“他们这回笑的什么?”
“笑您……没笑什么,他们在外头聊天呢,说是京中新来了个粤州师傅,做的脆皮鸡很是地道,他们要尝一尝那个吃过都说好的童子鸡。”
话音刚落,只听李祝嚣张的笑声穿墙而过:“这顿爷请了!吃过粤州脆皮鸡,不做京城童子鸡。”
冯尹立马接口:“才抱小倌与美姬,转头红莲逮牢去。”
郑瑾也放声大笑,扬声道:“走啊,吃鸡,吃鸡!”
晏适容捞起袖子,朝后门冲了过去:“我去和他们拼了!”
倚翠和承贵一把将他拦住:“爷不要冲动啊,您还在禁足!出去就是欺君呐!”
晏适容一屁股坐下,直把头摇:“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啊!”
这三人日日来王府点卯,每天编出不一样的打油诗,隔日便传唱满京都,生意红火的茶馆里说书先生必要先念上一段王爷禁足诗来吊吊嗓子。百姓们偏偏爱听这个,男人们身家相貌不如他,便试图从他的糗事里找补。女人们可管不上这许多了,脸好看,即便是糗事那也是fēng_liú轶闻。
一时间晏适容被扫黄禁足之事传唱大魏京都。
晏适容憋着火,在离府门最近的那棵老树底下刻字,几人来一次,他便划一道,足足划了十四道,他长舒一口气,解禁在望。
第十四天的晚上是三月初一,良夜无月,暗香浮动。
晏适容裹着他心爱的白狐氅衣站在房顶上翘首以盼,预备等子时一到,就跳出去呼吸新鲜的空气。
底下承贵冷不防一看,心都要跳出来了,连忙惊呼:“爷!您可不要想不开啊!”
一时间府里的仆婢都出来了,吆五喝六。
南边的小厮大喊:“快看!咱王爷要轻生啦!”
西边的是个顺风耳:“什么什么?要生啦?”
南边的纠正道:“轻——生!我是说轻生!”
于是你一言我一语地:
“都出来!看看王爷轻生啦!”
“爷啊!十四天都忍过了,怎么就还有一个时辰您待不住了呢?”
“爷啊!您走了我们怎么办……”
“呜呜呜呜!”
一时间府里人哭作一团。
扫地的老伯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一看晏适容站在上面,不禁道:“爷快下来!您憋不住了也别在上头啊,多羞啊!上头尿尿算是怎么回事!快下来快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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