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松泽看张健讲这件事情的时候一脸苦逼,忍不住插嘴问了一句:“你是不是挺舍不得的啊?”
张健浑身一抖,立刻说道:“你千万别这么说!我有什么舍不得的?我太舍得了,我跟那个女人连句话都没说过,她倒先给我招了顿揍,这样的女人谁敢娶?关键是我不想要她,她跟有病似的,总是自己往回跑!”
夏羡宁和洛映白交换了一个眼神,同时心道——那不是人家姑娘要自己往回跑,是甄全以为你没了媳妇心里不爽,想替你把她给抓回来。
张健不明就里,悲愤地说:“我见她回来,吓得不行,生怕那恶鬼大爷过来揍我,就把她给推走,结果她一次又一次地往回跑,就把我吓得,我就操纵着棺材四处躲,连墓地都不敢回,就这样还能被她给找见……我他妈现在每回听见唢呐的声音都发抖!”
这真是天大的误会!苟松泽突然有点想笑,为表尊重还是忍住了。
洛映白听到这里也明白过来:“吕露说每次她被甄全找回来送到棺材里,都会被人给推出来,原来推她的人是你?”
张健苦涩地说:“是啊,我怎么敢让她进来,我那顿打挨的好惨啊,巴不得她离我越远越好。”
洛映白和夏羡宁交换了一个眼神,夏羡宁又问:“自从你死后,有没有什么生前没有交情的人来给你扫过墓?”
张健想了一会,犹豫着说道:“好像是有一个……”
说到这里,他的面部表情忽然诡异地僵住,不过是一眨眼的瞬间,张健重新变成了骨架,而且那骨架咯吱作响,竟似乎马上就要炸裂!
第100章 勇猛的夏羡宁
众人大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洛映白骤然出手, 飞快地在骨架的顶门、胸口、丹田以及双手双脚几个地方各拍了一掌, 暂时稳定住魂体状况,迅速道:“快说, 是什么!”
张健道:“是一个总来我们村给人治病的专家, 我在地底下看见了, 他——”
洛映白很想把话听完整, 但眼看张健的魂体再也无法支撑,如果强行让他说话,只会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害,于是他在张健眉心一点,将他的魂魄推回了地府。
最后一句话夏羡宁没有听见, 他本来也要出手,然而苟松泽忽然呵斥一声“干什么!”他一转头, 正好看见苟松泽将高祥手臂反扭, 押在地上。
夏羡宁看了洛映白一眼,知道他没什么问题,立刻跑到苟松泽身边,问道:“怎么回事?”
苟松泽使劲按着高祥, 说道:“这小子也不知道怎么把捆他的绳子挣开了, 到底是真疯假疯?嘶……力气还挺大!”
高祥被他按在地上, 还在拼命地挣扎扭动, 地上的泥土都快要被他拱出一个坑来, 苟松泽几乎都按不住他,更诡异的是,他腾出手来往高祥脑门上一连贴了三张定身符,居然都定不住这小子。
高祥边乱扭边笑了起来,苟松泽:“我靠!这到底是不是中邪了!”
夏羡宁一时没插手,在旁边看了一会也没有看出来端倪,眼看高祥似疯非疯,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装模作样,他拍了拍苟松泽的肩膀叫他让开。
苟松泽一起身,高祥立刻像个弹簧一样从地上跳起来,撒腿就要跑。
结果他的身体刚刚前倾做出起跑的架势,背后就挨了狠狠一脚,整个人前扑栽倒,摔了个狗啃泥,夏羡宁一脚踩到了他的后背上,抓起高祥的头发把他的头抬起来,这两个地方一受控制,高祥顿时就动不了了。
夏羡宁喝道:“老实点!你跑什么?!”
他每一个发音和动作都仿佛写满了“超凶”,连疯子都笑不出来了,高祥的头发被攥着,脑袋被迫扬起,不得不看着夏羡宁,眼珠子骨碌碌转。
他老实了,夏羡宁却突然发现有点不对。
——是高祥的脸不对。
到现在为止,夏羡宁一共看过高祥三次,第一次是和洛映白一起碰上他从山上疯疯癫癫地下来,那个时候夏羡宁还仔细看过高祥的面相,觉得他目蕴凶光,眉宇间隐含戾气,虽然疯了,但也一看就是个危险人物,也正是这个原因,他才会在高祥身上贴了追踪符。
第二次见到高祥就是刚才救人的时候,因为他脸上糊了一层泥,夏羡宁没看清楚,也没有功夫仔细看他,直到此刻,由于刚才洛映白将张健招上来的时候带出了一些黄泉水,高祥脸上的泥土被冲了下去,夏羡宁才第三次看清了他的脸。
现在的高祥虽然依旧疯,但是他脸上那一层隐隐的戾气不见了,眼睛空洞而没有神采,五官虽然没变,面相却已经与刚才全然不同。
周俊宜说,他好像精神分裂,时常判若两人……
夏羡宁的手还揪着对方的头发,在这一瞬间,他心中飞快转过诸般念头,警觉性提高到了极点,极其敏锐地捕捉到一股淡淡的血腥气掠过鼻端。
不,不是单纯的血腥,血的味道中似乎还隐隐掺杂着一股花香,那熟悉的花香……
夏羡宁心头巨震,几乎是电光石火之间,他一下确定了香气传来的位置,放开高祥将手一抬,长剑已经凭空出现在他的手里!
刹那间剑华湛湛,长空一亮,银光大作之际,夏羡宁身未转,眼未看,直接反手一刺,刺向他身后的一片虚空之处。
一阵狂风瞬间平地而起,夏羡宁的剑锋触及之处卷起了一个漩涡,漩涡中间黑色的人影隐隐成型。
夏羡宁剑锋再进,穿过风壁,直直刺入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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