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面面相觑,虽然不知道他又在搞什么名堂,但还是照做了。魏执将那夫妻两个以及孩子姥姥的头发分别放入三个铃铛里,随后手在镯子上一抹,也不见将其打开,镯子已经戴到了食发鬼的脖子上。
“哎,”林行舟倚在桌旁说,“这银器不是辟邪的吗,你就这么给鬼戴?”
魏执也没看他,径直将画着阵图的a4撤掉:“那不过是你们的自我安慰,金属对鬼的影响微乎其微——你们想要谁看见它,就把谁的头发放进铃铛里。”
他最后一句显然是对齐薇薇说的,后者惊讶地睁大眼——即便撤掉阵法,食发鬼也没有从他们的视线中消失。
这时候林行舟的手机“叮”一响,他不用看也知道是任务完成了。
两人没坐电梯,慢吞吞地溜达下楼,这皆大欢喜的委托让林行舟通体舒畅,话也不由多了起来:“你刚刚说‘你们人’,怎么,难道你不算在内吗?”
魏执走在前面,甩给他一个沉默的背影。
林行舟越是得不到回应,还就越是好奇,把自己的疑问一股脑儿地倒了出来:“你对神鬼之事这么精通,对鬼又这么……同情?还能从三年后拿回我的画稿,要说你只是个普通人,那我是打死也不……嘶。”
他话说到一半忽然卡了壳,也不知是哪个音节没咬对,牙齿一下子刮到舌头上的伤口,疼得他眼泪差点下来,连忙捂住了腮帮子。
魏执察觉到他的异状,立刻回转身:“怎么了?”
“啊……没事儿,昨天吃饭咬到舌头,有点口腔溃疡。”
林行舟随口扯的慌好像是没能骗过他,魏执似乎迫不及待想转移话题,不肯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小题大做地凑上来:“口腔溃疡?张嘴我看看。”
林行舟:“……”
这个姓魏的到底是什么脑回路,连这种东西也要一探究竟?
他犹豫着后退一步,或许是表现得太过心虚,反而让魏执起了疑心,后者眉毛一皱,语气变得不容置喙:“张嘴。”
林行舟挣扎了半天也没能逃出“魔爪”,只好乖乖张嘴,魏执一看之下顿时眯起眼:“这是咬的?你牙口可真好。”
林行舟无奈接下这句讽刺,一摊手“坦白从宽”,把昨天偷吃妹妹棒棒糖还被刀片划伤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耸耸肩:“这就叫什么,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我就是那‘池鱼’。”
魏执没吭声。
林行舟叉着腰叹了口气,自顾自地嘟囔说:“你说我这倒霉也倒得真够可以啊,你之前不是说功德影响运气吗?那我上辈子到底是造了多大孽,这辈子才能倒霉到这份上?可别是干了什么杀人放火的缺德事吧。”
魏执听到这,不知怎么忽然浑身一顿,林行舟甚至能感觉到他整个人都绷紧了,诧异地朝他投去视线,对方却垂着眼不看他,许久才说:“如果……不是因为你自己呢?”
“不是因为我自己?”林行舟没反应过来他想表达什么,随口玩笑说,“那还能因为谁,难不成因为你吗?”
魏执却没接他这句玩笑,站在楼道口一动不动,阳光从外面斜照进来,界限分明地打在他身上,似乎将他整个人一分为二,一半已窥见天光,另一半仍沉在冰冷的泥水里。
许久,他慢慢将迈出去的那只脚收了回来,阳光徐徐从他身上退去,他又全部回到阴影中,抬起头来缓慢且清晰地说:“如果确实是因为我呢?”
林行舟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或许是因为阳光太过刺眼,视网膜上留下一片造型古怪的残影,不由分说地将面前之人吞没其间,又似乎与楼道内的阴影融为一体,勾连成什么黑暗中张开巨口的凶兽。
他忍不住后退了一步,魏执紧跟着逼近一步,目光像无形的笼子将他锁在其间,又重复说:“如果确实,是因为我呢?”
林行舟张了张嘴,却接不上话来,忽然觉得对方眼中似乎疯狂翻滚着什么不可名状的东西,但仅仅一瞬,那东西又如沉落的兽脊重新埋入望不见底的深渊里,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魏执垂了一下眼,身上散发出来的压迫感瞬间散于无形,再抬起时已经换回正常的神色:“没什么,我随口问问。”
林行舟还处在找不着北的状态,半天才勉强回了神:“啊……哦。”
他还没搞明白姓魏的到底在发什么疯,忽觉对方的手贴上自己脸颊,下意识要躲开,某人却说:“别动。”
这大热的天气,魏执手心的温度却格外低,林行舟几乎被冰得一个激灵,没忍住嘟囔了一句:“你手怎么这么凉啊?”
上一次的肢体接触——当然撇开某回他睡着了被抱回家不谈——貌似还是在进行第一个主线任务的夜里,然而那时候他的注意力全在魏执画的“契”上,并没有留意到他扣着自己手腕的手指温度正不正常,而现在一言不合被摸了脸,才发现此人体温竟然低得吓人。
魏执没吭声,又把手心在对方颊边贴了一会儿,终于缓缓撤开:“好了。”
他手上那点凉气仿佛透过皮肤钻进林行舟口腔里,后者动了动舌头,发觉被划伤的地方完全不疼了。
“神奇。”他心里这么想着,跟随对方的脚步走出楼道,又说,“我一直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魏执回过身来:“你问。”
“我的画稿……你究竟是怎么拿到的?你去了三年以后?”
魏执点头说:“地府的科技要比人间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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