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她好像说过最近会变得很忙。”
“什么时候说的?”
“大概,半个多月前?”
王梓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时间对得上。但她没说她要忙什么?”
孙真摇摇头。
“难道……小丫头,谈恋爱了?”
孙真闻声先是一愣,然后心中“叮”一下仿佛亮起一盏硕大的明灯。他没接话茬,默默打量着王梓似乎在思考、又似乎有些放空的眼神。
这个人人称赞八面玲珑、fēng_liú倜傥的王子大人,对自己的情绪把控却有些迟钝嘛。
这时,孙真放在课桌上静音的手机滋滋震了两下。
锁屏上微信推送对话框显示“学长”。
神游的王梓被震动声拉回现实:“有短信,不看吗?”
孙真笑了笑,顺手将手机收进口袋:“是广告。走呗,前辈不是对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给你个机会一会儿请我吃饭。食堂就行。”
来自高艺鸣的短信,从偶尔会收到一条发展到经常会收到一两条,再到每天都能收到好几条,孙真感受到了这种“发展”,却不是很想深究其中的意思。
可能高艺鸣还想着要“重新开始”。
而这是孙真不愿意考虑的。
所以对这些不请自来的短信和电话,孙真选择性的无视。连续无视两三天,再挑一条无伤大雅的短信回复一下,比如“今天要备课”或者“下午有研讨会”,这么忽悠过去,接着再无视两三天。如此周而复始。
奇怪的是,高艺鸣这次似乎非常坚持。孙真长时间的冷淡态度没能让他退缩。
只不过对孙真而言,对方怎么想的并不重要,他只想在学校时好好上课,离开学校时好好工作,假装自己是个六根清净的出家人。
傍晚王梓果真二话不说请孙真在学生食堂一起吃了顿饭。他惨兮兮地说自从孙真搬走,林晶晶也找不到人,只剩他一个人吃食堂,吃啥都不那么香了。一股空巢老人的悲凉感挥之不去。王梓虽然职称高级,但毕竟年纪轻,让他整天和院里那些个头发都白了一半的教授们待在一起,也挺受罪。没有共同语言,所以聊不到一块儿去。孙真看他年纪不小了还耍宝不禁莞尔,嘴上揶揄他,心里却想着以后中午在学校的话要经常找王梓一起吃饭。
晚饭后孙真回到了安霜无的公寓。令他意外的是,灯亮着。
孙真在楼下看着那一团暖黄色的灯光,忍不住驻足多看了几眼,然后小跑着进了电梯。
平时嫌弃电梯升得太快容易耳鸣的孙真,今儿却觉得电梯上升特别慢。等到电梯停稳,门只开了一半孙真便冲了出去。
打开密码锁,孙真踢掉鞋子:“你回来了?”
客厅里头上搭着毛巾,穿着居家睡裤的青年惊喜地抬头:“孙真!你回来了!”
孙真上扬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你干嘛光着上半身啊?现在才四月,没有那么热好吧。”
安霜无爽朗地笑出了声:“哈哈哈,我刚到家洗了个澡,忘了拿睡衣了。刚想回房间拿你就进来了。明明是你时机抓得太好。”说着他把脑袋上顶着的毛巾拿来下搭在肩上,伸手一拉孙真,把人拉进了怀里来了个美式大熊抱。
“呃,你身上都没擦干!”
安霜无从浴室带出来的热气让孙真感觉自己的脸也有点热乎。他把黏黏糊糊的学弟推开,保持安全距离。
“去穿衣服了衣服再……”
“再抱你?”
“……再说话。”
安霜无表示失望,不过还是听话地回房间去找睡衣了。
不出五秒套了件上衣的安霜无从房间里蹿出来,又想扑孙真,被孙真躲了过去。
“你头发还在滴水,都滴我衣服上了。快点吹干啦。”
孙真往他背上推了两把,安霜无好脾气地任他推搡,满脸笑容,似乎很受用孙真啰嗦他。孙真看着安霜无转身去浴室的背影,眼睛里也带了些笑意。天天住一起,像这样面对面讲话却很久没有过了。在楼下时看到灯光的欣喜,和迫不及待回家的心情,这些细微的感情孙真并不讨厌。学弟像大型犬看主人似的炙热眼神也让他觉得整个人变得好像柔软起来。
吹风机呜呜呜呜地轰鸣声中,安霜无扯大嗓门道:“孙真,冰箱里拿几罐啤酒出来!”
“知道了。”
孙真也学着他稍稍提高了音量,确保安霜无能听到。他刚走到厨房拉开冰箱门,上衣口袋里依然静音中的手机又震了起来,这回震了很久,是来电。
孙真左右手各抓了两罐啤酒,用手肘关上冰箱门,走到客厅中央的大地毯上坐下,把啤酒放在矮茶几上。做完这一系列动作才不紧不慢地掏出手机——因为以他的推断,有可能是高艺鸣打来的,而他不是特别想接。
然而他想错了。
手机还在坚持不断地震动,来电显示:杨亮。
孙真赶忙接通:“喂,板寸?”
“艾玛总算接了,哥们你干嘛呢?”
“呃……手机没在身边,刚看到呢。”
杨亮完全没起疑心:“哦怪不得呢,我说怎么这么久。是这样啊,明天你有空吗?”
“明天,周五啊?应该有空。怎么了?”
“我长话短说啊。前几天二中的老朱给我打电话,你记得老朱吧,就是高一时的班主任。”
“当然记得。”
“老朱说母校二十五周年要做个大事件记录,然后我们演奏部不是得过市里第一么,想问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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