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无觞看了一眼我的傻样,眉毛都没抬一下,继续道:“江湖上很多人都想得到这把剑,因为拥有它便可天下无敌,统领四方,莫敢不从;朝廷也有很多人想要这把剑,因为拥有它便拥有至尊神力,杀赦皆在股掌之间,君临天下,谁敢不尊;除此之外,更有一些丧失了至亲至爱的人希望能够借助这把剑的力量回天逆转,让至亲至爱之人回到身边。因此可以说,若是这把剑出世,那么天下必将再次经历一场血雨腥风的浩劫。”
段无觞说这段话的时候我正在努力与口中的蚊子作战,那臭蚊子生命力顽强,居然在我口中上蹿下跳了半盏茶的时间。
段无觞停住话,看我挤眉弄眼鼓着腮帮动来动去,厉声喝道:“你做什么?”
我立刻呸呸把那只蚊子呸掉,那蚊子居然煽动小翅膀,摆着小腰一扭一扭的飞走了。
我气得眼睛喷火,忽然发现全身在冰雪覆盖之下,定睛一看,原是段无觞正在释放冰眼神功。我赶紧对着他讨好的笑,蹲到他面前道(别问我为什么蹲,因为他会踹我):“可是师父,这是一幅工笔人物图,一把剑要怎么和一幅肖像联系在一起啊?”
“这正是症结所在。没有人知道洛丹青在这幅图中究竟揭示了什么,但是大多数人认定,画中人必定于焰赦剑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甚至有传言得此人者得天下。但是二十年间,从未有人找到画中人,甚至与他相似的人也从未见过。于是有人大胆推测,其实洛丹青当初并不是照着实体画的肖像,而是一种预测,也就是说他可能见过画中人的父母或者儿时的模样,然后画出了他成年的相貌。”
“这也太神了。”我晃着脑袋感叹:“可是这不过是人们的臆测,或者那个人一直都在,只是没有被找到呢?”
“不会。因为还有一个最有力的证据。”段无觞将手指放在画面上,慢慢移动,落在落款的日期上,“你看这个日期,分明写着宣和22年,是距当时十五年后的日期。”
我掰着指头算,突然右手一拍大腿:“师父,你记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段无觞看着我,不答,目光平静如寒冬腊月的湖面。
我撒娇地扯住他的袖子,左拉拉,右拉拉,前晃晃,后荡荡,终于把他的耐心消磨殆尽,他怒道:“说!”
我粉委屈地垂下头,伸出一只手指颤抖地指着他:“师父你居然凶我!你好讨厌,好讨厌,讨厌死了!!”
几个好讨厌把段无觞说地寒毛直竖。我再一扭身,做掩面飞奔状道:“今天是人家华儿的生日,你居然不记得,人家不要理你了拉!”
说完便飞也般地向外冲,说是冲,实际上也就是在几步开外的地方原地跑步。
段无觞叹了口气,我支楞起耳朵,只听他道:“过来,为师送你一件礼物。”
我立刻欢天喜地地往回冲,段无觞礼物还没取出,我已经拉着他的袖子荡了好几个来回,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小狗眼睛期盼地看着他。
段无觞取出的礼物是一个残缺不全的青铜小鼎,显然年月已久,上面的雕刻着的花纹图案都被磨地看不出原来的样貌。我嘟着小嘴,抢过那个小破鼎,左瞧瞧,右瞅瞅,啊呜一口咬住段无觞雪白的长袖。
段无觞挣了几下没挣开,皱起眉头:“不准把口水弄到我袖子上。”
“伦家不死欢则个~~”(人家不喜欢这个)我含糊不清道。
段无觞拍拍我的脸蛋,示意我放开嘴,我偏不,我咬得更欢了我。
段无觞道:“这可不是一件普通器物,这青铜皓月鼎,乃是无觞剑派第五代掌门人传下来的,以此器盛水,其水可得天地之灵气,皓月之光辉,可解世间百毒。”
我要亲亲,亲亲!
段无觞道:“这可不是一件普通器物,这青铜皓月鼎,乃是无觞剑派第五代掌门人传下来的,以此器盛水,其水可得天地之灵气,皓月之光辉,可解世间百毒。”
他的话音未落,我已经将小破鼎收到怀里,朝着他谄媚地笑:“谢谢师父,人家就知道师父最疼华儿了~~~”
段无觞嗯了一声,摸了摸我头顶的秀发,又继续方才的话题:“华儿今天也满15岁了,正巧与这画卷同岁……”我抗议道:“是十六,十六!”头顶惨遭爆栗:“为师说的是实岁。”我嗷一声。
“也就是说这画卷与华儿同岁,而画中人除了额角的焰形胎记,其它都与华儿并无二致。”我道。
段无觞点头,又取出瑟月从京城带回的通缉画像,手指指着画像的某一处,道:“你再看这里。”
我定睛一看,这幅通缉画像中的人不论神态,动作,服饰都与墙上的画像一模一样,可是只有一处,便是那额角,竟没有焰形胎记。再看画卷下方,赫然写着“景华年”三个血红大字。
也就是说,这通缉的人,并不是那洛丹青所绘制人,却分明是在这深山中混日子的我!
我哇的一声假哭,把头埋到段无觞的袖子里:“京城的人怎么这么可恶阿,为什么要通缉英俊善良温柔可爱的人家嘛!暗恋也不能打着通缉的旗号阿!”
“不要偷笑了。”段无觞把我从他的袖子里拉出来。我赶紧把上扬的嘴角抹下来,做出纯良无辜被冤枉的神情。居然被他发现了!
“为师认为这件事甚是奇怪,恐你留在山中也不能置身事外,不若进入江湖查探各中原委。”
我愕然道:“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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