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个月有几本书要上架。
因为麻醉药的关系,我暂时没有胃口,进到屋内后便瘫坐在沙发上,一动也不想动。
猫爵不知所措的在屋内乱晃,一会给我倒水,一会问我渴不渴——就在他给我倒水之后——看得我好气又好笑,想叫他别忙,我不过就右手半废,其它器官的功能尚还健全。
「你还……需要什么吗?」猫爵紧张的问。
我笑了笑,说:「我需要跟你谈谈。」
猫爵目前最不希望的,就是跟我把事情说开,他似乎很怕我决定发卡给他。听我这么一说,猫爵睑色刷白,觉悟般的在沙发边缘坐下。「你说吧,我在听……」他眼睛只敢放在我包着绷带的右手,坐立难安,一副等着我宣判死刑的样子。
该从哪边说起才好……天知道我也很紧张。
「所以,你是故意搬到我家附近的?」我提了个没啥意义的问题。
猫爵点头,小声地说:「这当然……要付两间房子的贷款我超吃力的,幸好去年底信义区那间房子卖出去。」
「难怪你要一直接画。」我终于明白他死命揽工作的原因。作者画者也是人类,活在地球而不是彩虹乐园,需要为三餐烦恼,还有健保、水电、房贷等等的支出负担。
猫爵想与我「比邻而居」的初衷是很浪漫没错,但扯到房贷,那浪漫度便大打折扣。
「那间房子去年卖掉……因为这样,你才有钱计划出国?」
猫爵瞥了我一眼,应该已经从阿月那听到风声,对我的问题没有太大的讶异。「我本来就有这个计划,很早就陆续在存钱……我工作接得那么凶,一部分要缴房贷,另一部分是存游学经费,毕竟出去后等于是坐吃山空,金钱底子得扎实点。」
我点头表示明白,麻药渐渐褪掉,右手的疼痛越发剧烈。我依然若无其事的继续说:「那你……怎么不跟我商量。」
猫爵终于正眼看我,那双眼睛深邃真挚,望得我心脏狂跳,耳根子发烫。
讶异自己从前竟没有发现他的心情,单身这么多年,或许就是等着猫爵与我告白。
「我想学得更多、会得更多,首先就是开阔眼界……我计划着要到世界各地走走,跟塞纳-马恩省河左岸的街头艺术家一起作画,参观罗浮宫,去日本抠米场朝圣,我要拍很多的照片,画很多图……我相信,我能在旅途中找到自己的方向。」猫爵这么说。
我闭上眼睛,幻想猫爵在巴黎街头拍照的场景,他背着背包的身影与陌生街景竟如此相称。猫爵思考的笔「现在」远的多,我不知道他竟抱着如此宏伟的梦想。
输了啊……心里浮现永远追不上对方的挫败感。
他往前的脚步从不停止,我却困在过去的框框中。
吁出口气,我睁开眼,眼眶些微湿润。「为什么不跟我说?」
「因为……」猫爵别开眼,抓抓头发。「我还没存够两人份的旅费。」
我错愕不已,一时无法反应。原来猫爵早已将我划在他的梦想版图内,无论要前往何处,都非得将我带上不可。
那我可得更加努力跟好……
回过神来,我发觉自己抖着肩膀笑个不停。「大笨猫……你真的这么爱我?不怕后悔?」
猫爵耳根泛红,眼神却充满怒意,「我怎么可能后悔!」他拉高音调,「两年前尾牙,你对我说的话我一直牢记在心,从那时候起……我已经认定是你。」
伸手过来,他抹掉我额上因忍痛冒出的薄汗,眼神柔的如夜里波光潋艳的池塘,湖央月光荡漾……「我想为你成为更好的人。」
我因他这句轻柔的话语迷乱,忘记自己手上包着绷带,也伸手要去摸他的脸颊,缠成拳击手套的右手倒像往他脸上捶拳头。
「我也一直这么想。」我叹气。猫爵对我说了那么多,是该我对他坦白的时候。
「猫,你来,我有东西让你看。」我起身,猫爵疑惑的跟在后头。
见我走向卧室,猫爵抢着帮我推开门,按下电灯开关。
「你不是一直很好奇我的衣柜里有什么吗?去开吧。」我站在门边,比着衣柜。
「又跟衣柜有什么关系……」虽然不明白,猫爵还是走入卧室,拉开衣柜的门。
瞬间,十几本包上透明自黏袋的刊物、画册从衣柜下方滑出,哗啦啦地掉落一地,差点砸到猫爵的脚。
这些刊物对猫爵而言再熟悉不过,他一眼就认出来,「这是?……都是我的本子?」他爬进衣柜,拉出个膝盖高的纸箱,里头满满都是他的刊物,每套至少两份。
他随便拿出一本,疑惑的看我。「你怎么会有?还这么多……我给的你从来不收。」
我靠在门边,偷偷甩了几下发疼的右手。「你……你打开来看过、就知道……签名的地方。」
猫爵翻开他手中的那本刊物,开头的扉页处,龙飞凤舞签着他的笔名,一旁的小字写:「to荆棘」,外加几个小爱心。
「荆棘?」猫爵看看签名又看看我,又翻开其它本刊物,每本的签名边都有给荆棘的署名。
「荆棘」从不会要求这种福利,是猫爵跟他熟,特别附送的,结果反而让我必须将刊物藏起来免得被他发现。
「你就是荆棘?……难怪……」猫爵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没错,我就是荆棘。」
讶异渐渐转变为惊喜,猫爵放下书,咧开不怀好意的笑脸。「所以你一直在暗恋我!」他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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