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他的一派沉稳,连老师都说,这孩子稳扎稳打的,光看着就让人觉得踏实。
一个处于十多岁的半大小伙子,却被贴上沉闷的标志,程泽远有时候心里会有一点不甘,然而面对现实之后,只剩下了无可奈何。
连他自己都有些怨怼,他烦闷自己这种木头一样的性子。可即使再烦闷,他却被困在这个束缚的壳子里挣脱不出来,他有时候甚至怀疑,自己迟早会被自己的壳子闷死。
也许真的是发自内心的渴望一种自由,一种他自己也说不上到底是什么模样的自由,他的目光不自觉的开始四处追逐,去看别人不一样的风采。
在他眼里,印象最深刻的要数朱强。
那时候还是小学,朱强不需要刻意的做任何事,他自然而然的就吸引着大家的目光。
当时程泽远不明白为什么,或者说,也可能一切都是他的错觉,真正被黏住目光的只有他一个。
在他眼里,朱强恣意,洒脱,像一匹烈马,还是长着翅膀的。
朱强无论在哪里,都能挺胸抬头,中气十足的说话,而不是像程泽远这样,见到老师就跟耗子见了猫,恨不得躲进自己的毛里。
程泽远一点也不愿意承认,朱强有多风光,自己在对方的衬托下就有多挫。
那时候程泽远和朱强几乎没有任何交集,即使两人在同一个班级。
朱强有朱强自己的小圈子,每天嬉笑疯闹,活力无穷。
而程泽远坐在角落里的座位,低着头,听班级里的各种声响。
他的羡慕,嫉恨,酸涩,全都掩藏在垂着的眼睛之下。那些情绪像一片片云,聚拢又分散,在时光的流逝中雕刻着程泽远内心的阴晴。
小学时光很快过去,程泽远顺顺利利的以不错的成绩升上初中。
小学快毕业那会儿,隐约听说了某些同学的念叨,说是朱强小学上完就不再念了,那时候这样的决定在程泽远眼里,简直无异于忽然听说一个人自杀死了。
有些稀奇,不理解,唏嘘,莫名其妙的怅惘。
在程泽远的潜意识里,朱强大概会就此退出自己的人生舞台了。
所以他怎么也没想到,在他上了初中之后,每天放学上学却总能碰见朱强的身影。
朱强给他叔叔家的修车厂打工,修车厂临街,正好处于程泽远往返学校的途中。
他第一次在修车厂见到朱强时还没敢确认,反复伸着脖子看了好几遍,直到朱强转头看过来,他才连忙收回视线,匆匆离开。
程泽远有些傻气的,每次路过修车厂都会歪着头往里看看,甚至大脑都是空的,什么也没想,直到好几天之后他才后知后觉的总结,哦,原来朱强不念了之后就是在修车厂做事。
那之后他便收敛了自己奇怪的好奇,只是每次经过修车厂时,还是会情不自禁的紧张,生怕被发现一样。
后来程泽远渐渐接受了朱强存在于那个修车厂的事实,他心里隐约有一点幻灭,尤其是随着他越来越适应校园生活,已经算是步入社会的朱强身上的光芒变得越来越暗淡,在程泽远心目中的地位越来越无足轻重。那种感觉就好像当年暗恋的人在时隔七年之后变得面目全非,庸俗平凡,这样的反差更容易惹人生厌。
程泽远打起二十分的精神应对他丰富多彩的校园生活。
说是丰富多彩,这绝对是开玩笑。
程泽远的初中一般般,然而鱼龙混杂,整体评价下来就是一个字——乱。
不是没有不在意学习的,但是更有一些人没事挑事,甚至没事就勾搭一些校外人员,打群架,分团体,闹得风生水起。
这样的校园便被大致分成了两派。
一派安分守己的认真学习,另一派致力于打架惹是生非。
两派人通常是没什么交集的,倒不是那些混混学生给好学生面子,完全是他们懒得搭理那些在他们眼里看来窝囊的好学生。
程泽远一天天受气包似的穿梭于校园中,他已经足够降低存在感了,却没想到还是惹了麻烦。
这事也不算什么大事,不过也是程泽远一时糊涂。
在他们期中考试时,班级里一个挺厉害的角色恰巧坐在程泽远身后,考试前那人就掰着程泽远的肩膀,叫他把数学答案写在纸条上,传过去。程泽远答应了,考试的时候也确实将选择填空都把答案给了对方。
可是考试时间过去一大半之后,身后的人又开始伸脚踢程泽远的凳子,示意他把其他答案也写给对方。
当时程泽远见所剩时间不多,已经很焦急了。又被后面的人骚扰,他烦不胜烦,干脆僵着脖子不理会身后的人。
等考试结束,身后的人踹了二十分钟的程泽远凳子。
后来那人也没坐什么,在可以自由行动之后掐了一把程泽远的脖子,低声说了句“你有种。”等再考其他科目的时候,那人就没停止过骚扰程泽远。
到后来程泽远受不了,直接举手找老师。老师把身后的人狠狠批了一顿,那人再没找程泽远麻烦。
直到考试结束,大家都收拾收拾离开。班级里有个小个子男生忽然跑到程泽远身边,神色惶恐的告诉他,王岩区带了一帮人,说是要在校门口劫他,叫他最后翻墙绕道回家。
王岩区就是考试时管程泽远要答案的那位。
☆、五
程泽远听了小个子男生的话,也有些慌。紧忙着,匆匆跑到学校后的围墙。
那个围墙也不知是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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