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知道,我们是男校啊,总要有人演姑娘,他长得好看,我们让他演女孩子啊……都是演戏的呀……”
“你更好看呀……”阿诚嘟哝了一声,邝立新一下就抓住这句话,拍了拍明楼肩膀道:“看,我说的吧,要你演莎乐美才好!”
“别闹。”
“我可没闹,你弟弟自己说的。”邝立新问阿诚,“你哥哥比我好看多了是不是?叫他来演莎乐美好不好?”
“去去去——”明大少爷开始赶人了。
“没气量,就扮一次好了,给我们瞧瞧嘛!”
约莫是明楼平时人缘太好,一个两个都开始起哄,直到他不演就不停的地步,阿诚却又生气起来,气自己说错话给他惹了麻烦,又气这群人乱起哄,鼓着腮帮子要发作。明楼却不知道他心里想的,只觉得头大,看他气鼓鼓的样子,以为不肯轻易罢休,只好道:“好吧,只扮这一次。上台还是你。”
阿诚不知道怎么闹成这个样子,急得要哭,明楼蹲下来摸他的头,说:“好啦,我扮给你瞧瞧?你看,都只是在演戏罢了。没谁亲谁,都是闹着玩的。”
邝立新东西带得全,给明楼敷了粉,又画了眉毛和眼影,他知道明楼爱干净,不和他共用一支涂嘴的,只将红色抹在指尖去碰他的嘴唇。明楼却觉得只是随便一扮,不用太当真,推开他道:“别闹了,差不多行了。”
“好吧,你说行就行。”邝立新放下手来,只盯着他,“你弟弟没说错,确实比我好看。”
“行了,咱们对一场?”
“来。”
站定了位置,明楼入戏倒快。他总是这样的人,不管嘴上说多少遍不愿意,真的要做了,什么事都会尽全力做到最好。他比邝立新高一个头,又瘦削,虽然不披纱衣,但化了妆,身段也好,别是一般清俊fēng_liú的样子。捧着先知的头,他说:“now,i why h。”
阿诚现下知道他们要演戏,可心里还是觉得奇怪。没等他说话,先知的头忽然忍不住颤起来,憋不住又笑着睁开一双丹凤眼道:“e then. ”
明楼正入戏呢,不由得一怔,往后退了一步,笑骂道:“你个死人头,怎么还带说话?”
“我忍不住笑,就说话了。”邝立新笑着捶了几下脑袋,深吸了一口气,回过头来笑着眨眼睛,“哈,好啦,小阿诚,你瞧我们就是在演戏啊。”
阿诚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笑又浮上了脸。
牵着明楼的手回家,他专心致志地踢着石子,明楼也由得他去,只被他拉着往东跑往西跑。最后把石子儿踢进了水沟,他抬起头:“我也想学英文呀。”
“那我教你。”明楼欣然答应,“但如果你不认真,我就不教了。”
“你教我,我哪敢不认真?”阿诚摇着他的手。
“不是我教你,你就不认真?”明楼低头笑他。
“也不是……我一直很认真的。”阿诚眨了眨眼睛,“不信你问赵先生。”
“她同我说了,说你很用功呢。”明楼点点头,“等你基础打打好,我送你。”
“小学?”
“跟其他小朋友一起学,比你一个人学好多啦。”
阿诚抿了抿嘴巴,他可觉不出什么好,不过也都是以后的事,眼下他握着明楼的手,旁的什么都不去想。蓦地听见有人在放鞭炮,炸得他耳朵疼,明楼将手捂在他耳朵上,皮手套的气味透过冷空气传进鼻子里。他们背过身去,明楼高大的身体挡住了烟尘,为了潇洒敞开的风衣将阿诚裹在里头。过了仿佛很久,鞭炮声才停了。他从风衣探出脑袋去,又被呛了回来。
“前头放鞭炮呢。”明楼笑着说,“快过年啦。”
“对了,出门前,明台说要我们给他买鞭炮的。”
“他就惦记他那鞭炮。”明楼笑了,“前头钱记的鞭炮样式多,也安全,我们去那里买。我记得李叔的女儿也喜欢玩,我们也给她买一点。”
“恩,阿香也喜欢的。她玩的比明台还多。”阿诚记得去年新年的时候,明台和阿香玩一种甩炮,一甩一响,丢在地上踩一脚才响。那时候他们两个小毛孩坏透了,往地上踩完的碎炮屑里掺了一些没踩过的,放在明楼回来的必经之路上。明楼骑自行车回来,噼里啪啦炸了一地,差点从自行车上摔下来。李叔上去就要揍阿香,明台挺身而出担了全部的责任,然后被他大哥一顿收拾,没收了许多炮仗,跑到明镜面前痛哭流涕,晚饭后明楼只好又还给他。
他对甩炮没兴趣,他想玩那种抓在手上的烟花。晚上抓在手上,一根杆子前头往前冒火花,一共二十发,有红有绿,好看极了。明楼点了一支给明台玩,也给他点了一支,但是他没敢接,怕桂姨说他没规矩。
在钱记为明台挑了许多种,明楼问他有没有喜欢的,他才说喜欢那种一根一根的筒炮。老板摊着手说只剩两根了,明楼就又买了些大的放在地上的那种筒炮,安慰阿诚说:“那个卖光了,下次我们早点来买,这个也好看,虽然不能抓在手上,但是花样多。你看好不好?”
你说怎样都好。阿诚从明楼手里接过一大袋子爆竹要替他拎,明楼只怕这东西不安全,又拗不过他,只好一人拎了袋子一边往回走。
其实没等到年夜,明台就把炮仗都放完了,明楼说要教训他,叫他知道不是什么东西都予取予求的,坚决不给他再买了,于是明台只能大年三十可怜巴巴地盯着对面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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