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看不开的人,一直只是自己。
元涣心里反复地挣扎,挣扎,遂深一吸气,不着痕迹地松开手去取诸葛黔手里的酒杯,涩笑道:“皇后既然可以做到这般干脆,那本王也不会再自作多情下去了。如你所愿,本王从此……断念过往。”
话落,她将酒杯压唇,一饮而尽。
最好这酒里有毒,干脆些把她直接毒死。
就不用受万念俱灰之痛。
就不用再夜夜被思念之苦折磨。
诸葛黔勾着唇,好似在笑,笑意不明。
主动又把她饮空的酒杯斟满,又不经意地拿起元涣桌上的酒杯,宽慰地说:“本宫也回敬瑞王一杯,望瑞王做到断念过往,此生莫再思及本宫了。”
她说罢,将手中的酒沾唇入喉。
元涣被言语所激,就像在血淋淋的伤口上撒了把盐一样,钻心的蚀疼。
她强忍这痛意,亦是干脆杯中酒。
诸葛翾在一旁垂着首,不看她们之间的情恨,也不让她们发现她眼中的泪。
诸葛黔把手里的空杯放在朱案上,俯首时,朱唇刻意凑近到元涣的耳边,声音很轻很轻,轻地只有元涣一人能闻清。
她说:“孩子……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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