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先是陪去的几个宅子里的人出来,接着南哥儿裹着厚厚的裘皮,露出了个脑袋。
似乎是感觉有点冷,他握着手,在嘴边哈了口气,然后才下了车。
一下车,就被人握住了手。
暖暖的温度从手中传递了过来。
抬起头,看着莫树笑了笑:“怎么出来了?”
“我在这里等你回。”莫树笑答,然后看着南哥儿那苍白的脸色,伸手摸摸他的脸,皱眉:“真冷,赶紧进屋去。”一边半拥着人,挡着风,给他带进了屋子。
因为南哥儿怕冷,所以他们两个的房间几乎是二十四小时都生着火,一走进去,一阵暖气迎面而来。
倒使得在外面待了一整天的南哥儿有点不适应了,头嗡的一声响,开始痛了起来,他本能地一缩身体,抬手去揉太阳穴。
莫树看到他的动作,脚步缓了缓,也跟着抬起一只手使了些内力帮他揉了揉。
有莫树的帮忙,南哥儿才觉得好了很多。
进屋先让南哥儿上炕,然后给他擦手,倒热茶,将暖炉拿来……
忙乎了一阵子,莫树才跟着上炕,陪着南哥儿坐着。
他也没有问南哥儿今天干嘛去了,只是抓着他的手,问他冷不冷,饿不饿之类的惯常话题。
南哥儿缓了口气,转脸看着莫树的脸。
“怎么?”眼见南哥儿这样看着自己,莫树问道。
最近,南哥儿发现了,虽然莫树那张脸经常摆出了风淡云轻的样子,实际上,从他说话的腔调,声调高低,还是可以断定出莫树是处于什么样的心情,眼下莫树就是处于有点疑惑的状况下。
“你不好奇我去做什么了么?”南哥儿笑了笑,问他。
莫树一愣,然后将今天属下传来的消息说给南哥儿听,末了还道:“难道不是这些地方?”
南哥儿也没打算瞒着莫树,而且基本上也没有什么值得隐瞒的。所以听到莫树说出自己的行踪,他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点点头:“你不好奇我在那些地方做什么?”
听到南哥儿这样说,莫树才一顿:“那你去做什么了。”
看他的表情口吻就知道他完全不好奇了……
南哥儿黑线,你这样像是赏脸的说话方式是干嘛!
“我很好奇。”可能是看到南哥儿表情不对,莫树又强调一句。
南哥儿更无力,摆摆手:“行了,你不用勉强自己。”搞得我好像很有表现欲想要说给你听的样子是为啥!
南哥儿的表情让莫树笑了起来,伸手摸摸他的头:“相比起那些有的没的,我更在意你在外面有没有受凉,午餐有没有吃好。”
“才不是什么有的没的呢。”南哥儿黑线——你的重点完全相反了好不好。“你就不怕我做什么对广田不利的事情,你就不怕我起坏心?”
莫树笑了笑:“那不重要。”
……那都不重要你觉得我吃饭更重要,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眼见南哥儿那抽/搐的嘴角,莫树只得再次表现出他的求知欲:“那么,你去做什么了?”
“我不说了!”南哥儿很傲娇地一扭头。
眼见南哥儿那不爽的样子,莫树轻笑一声,道:“好吧,我不好奇你在外面做了什么,是因为我觉得你不会做什么坏事。”伸手揽住南哥儿的肩膀,轻轻呢喃:“因为我家小南可是嘴巴厉害心里柔软的好孩子。”顿了顿,又说:“如果有什么让你为难的事情,你也用不着烦劳,只要事情一发生不好的变化,我就会马上解决掉。无论是什么。”
莫树的话语说得自傲,但让南哥儿郁闷的是,他发现自己居然没办法质疑。
果然有句话说得对。
在绝对强大的力量面前,一切计策都是纸老虎?
突然觉得愈发的无力。
果然这些家伙跟我完全不是一个层面上的啊,我到底是为啥跟这些人混在一起捏!
这不是自讨没趣么我!
原本回来时有点阴郁的心情已经不晓得滚哪去了,现在南哥儿只剩下满肚子的吐槽。
“小南。”莫树揉揉他的发,像是诱哄一般的口吻,轻声道:“那你告诉我你到底做什么去了?”
南哥儿转头看着莫树,半晌没说话。
“恩?”没有听到南哥儿的回答,莫树侧头看看他。
一撮头发也随着他的动作,落在南哥儿的脸颊。
南哥儿本能地伸手,握住那簇黑亮柔软的发丝,沉吟半晌,也没有将头发还给他。
“怎么了?”莫树没有将头发从南哥儿手中抽出来,而且说实在的,南哥儿愿意触碰他,莫树更是求之不得,于是干脆愈加低下头,几乎要蹭到南哥儿脸上去。
南哥儿被莫树呼吸在脸颊的气息一弄,才回神,看了眼莫树,突然又笑了起来,轻轻扯扯手中柔韧的发丝:“你真是猪。”
“哎?”莫树有点错愕,不晓得为什么南哥儿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全然的信任,不在乎我做了什么,不担心我会伤害到他,反而会担心我有没有照顾好自己。
不是猪是什么?
但是南哥儿只是笑了笑,却没有再解释。
若是你将锐利的爪牙面对于我,我定会游刃有余,但你若将最柔软的心脏露出来,我却没办法不动容。
现在的我,愿意再次去相信已经被遗忘的某些东西。
那作为离王被丢弃的东西,现在由南哥儿,再次捡回来。
他笑了一会儿,终于松开手中紧握的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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