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以前喜欢的男人就被狠狠划了一刀,从这边到这边……至今都还留着可怕的疤
痕。」
手指着自己的太阳穴下滑到脸颊一带,男人低声如此叙述。吐出的大口白烟在幸生面前蒙上一层雾霭。
辔田伤了某人的脸?
怎么可能。那个稳重沉着的男人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但幸生无法嗤之以鼻,因为昨天他刚目睹过辔田激情的一面。
「我劝你在泥足深陷之前赶紧抽身吧!」
太迟了——或许,已经太迟了。
幸生早已无可自拔,他已经彻头彻尾成为辔田的狗。
「那个男人会毁掉一个人的一生。我再奉劝你一次……在失去一切之前赶紧逃走吧。等你
再也逃不掉的时候,就为时已晚了。」
雾霭另一端传来如此的警语,男人慢悠悠地抽着烟。幸生伫立在原地无法回答。过不久,
男人便叼着烟离开了。
这个人到底是谁?直到最后仍是个谜。
——可恶。到底是谁的脸被划成稀巴烂了?
明明是无凭无据的谣言,男人的一番话却在幸生脑海中挥之下去。惨痛的伤痕……毁掉一个人的一生……等你再也逃不掉的时候,就为时已晚了……。
幸生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他怕的不是辔田。姑且不论谣言是真是假,听到这么骇人听闻的话,自己却一点也没有逃走的打算,这才教他最感害怕。
——这已经是一种寄生了。
他想起高烧昏迷时听到的那些话。
的确没错。辔田是他赖以维生的存在。因为……这也是无可奈何的啊。狗不依赖饲主的
话,要如何生存下去?
他安安分分地度过了那一周的前半段。顶多只在附近散散步,或是去书店翻阅旅行杂志。
辔田去过的每个国家的书,他都找出来浏览。
他向来对出国旅行兴趣缺缺,现在却有点改观。有好几个地方他都想去走走。东欧各国的老街或亚洲人蛇杂处的都市都不错,但他最感兴趣的是沙漠。
——只有一望无际的沙和天空的空间。
辔田曾这么提起过。
——感觉自己就跟一粒沙子没两样。日常的喧闹和纷扰都远远抛在脑后……很自由,也很孤独。
他说,当他独自站在沙丘上的时候,不由自主地有这样的想法。
如果是我又会怎样?置身在荒凉的景色中,我会有怎样的感触?也会跟辔田一样,感觉到自由和孤独吗?
即使没有见面,脑中盘旋的仍是辔田的身影。
比起住了三年的公寓。他更怀念空间受到局限的辔田家和中庭。
电玩闪得眼睛好刺眼,他已经不再玩了。
电视也很少在看。以前他就不觉得有什么好看的。现在更是觉得那些搞笑节目跟噪音没有分别。
他一心期盼着周末到来。
自己试着四肢跪行,在狭窄的房内绕来绕去。才绕了一圈他就放弃了。
真无趣。
没有主人在身边,做这种事有什么意思。
有件事他一直很介意。
田所没有任何联络。平常到了礼拜二就会打电话来,转告他礼拜六去找辔田。但是,他一
直等到礼拜四都没接到联络。
就算主动打电话探听消息,得到的也只是一句目前没收到指名。也就是说,这个礼拜不用去了吗?
这还是破天荒头一遭。
搞不好是工作太忙了。或者是临时出差了?他想过无数种可能,但真正的理由只有辔田本
人才知道,而他又被禁止跟客户直接联系。
也不知道为什么,心情跌入了谷底。
对现在的幸生面言,和辔田共同起居的周末等于是生活的重心,其它的日子,不过是数着指头等待的期间罢了。
独自待在公寓里,只会让心情更浮躁。
幸生决定到久违的街头走走。他想买件衣服。看惯了辔田高雅大方的服装,他渐渐对自己像个痞子流里流气的穿著感到羞愧。
尽管如此,他对时尚的嗅觉还是没什么自信,于是约了牛郎时代的朋友出来。
可以称得上他仅有的一个女性朋友,名叫娜娜。她在同一家店里学习当调酒师,印象中跟他同年,娜娜曾当面指摘幸生不适合当牛郎,这种心直口快的个性让幸生颇为欣赏。
下午两点,在约好的六本木之丘籼娜娜会合。也就是六本木大道最前端的广场。
「哇,怎么搞的?小幸,你好像变得不太一样了?」
两人一见面,娜娜劈头就这么说。
「我没去动整形手术啊?」
「可是,感觉就是变了……。当牛郎的时候,怎么说呢……那张脸就是一副明天开战了也无所谓的调调。」
「什么跟什么啊?」
穿着亮橘色娃娃装和七分裤的娜娜,意有所指地发出哼嗯。的声音,绕着幸生打量了
一圈。
「你的腰杆挺直多了。我以前老是替你惋惜,明明长得还不赖,就是习惯驼背。还有,你现在的发色好看极了。总算摆脱了牛郎的粗俗品味……怎么,是你现任的女友帮你改头换面的?」
「我哪来的女朋友?」
不是女朋友,而是饲主——这句话他实在说不出口。
「可是,你身上散发出恋爱气息啊?」
「少扯了好不好。快走啦。帮我挑好衣服,我再请妳吃大餐。」
好耶!娜娜高呼了一声万岁。开朗活泼是她最大的优点,这种个性似乎一点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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