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母后要见我,怎叫欺负我?”马龙任他靠着,揉着张继科腰部的双手加了一把力。
“嘶……”张继科给他捏的倒吸一口气,“没轻没重!”
马龙抬抬眉,手上动作带了些暗示:“是吗?”
张继科在马龙怀里翻了个白眼,马龙见状笑出了声,笑声贴着张继科的后背传来,竟让张继科觉得心口发颤。
到了宫门口,马龙从车里下来,张继科还半打趣地牵着马龙的手暗示他:“太后见殿下,却要臣回避,恐怕殿下喜事将近,臣得先道一声恭喜。”
马龙在车外仰视着张继科的面容,双手握着张继科常年习武的手:“你知我的心。”
入得寿康宫,太后果然对马龙说:“你与张家那孩子,成亲也快两年了,热乎劲儿也差不多了吧?哀家还指着抱小孙子呢。”
马龙笑笑:“儿臣前些日子听皇兄说,贤妃娘娘又有了孕,母后若要抱小孙子,再等几个月便是。”
太后闻言将手串撂在桌上,隔空指了指马龙的脑门儿:“别在这里耍小聪明,你能听不出哀家的意思?”
“母后的意思儿臣明白,”马龙放下茶盏,“儿臣的心思,想必母后和皇兄也是明白的。”
“你是真明白?”太后拉着马龙的手。
马龙起身行礼:“儿臣都明白。”
太后点点头:“你这孩子,从小到大都是个聪明人。去吧,回去跟子维通个气儿。”
马龙边后退边说:“他也是个聪明人,不必儿子说。”
马龙与太后这一番谈得妥,到宫门口时还早得很,只是燕王府的车驾虽在,张继科却没了人影。
“他先回去了?”马龙问车夫。
“王爷刚进宫门,殿下也下了车,只说过一会儿回来,没说去哪儿了。”
马龙等了张继科没一会儿,就见人从宫里出来。
张继科见着马龙头一句话便是:“哟,倒教王爷等我。”
“干什么去了,嗯?”马龙将人引上车。
“看看你的侄儿们读书,”张继科笑道,“那个母妃早逝的四殿下我看着很喜欢,不过五六岁的年纪,脑子倒灵光的很,像你。”
“钰儿?”马龙想了想,“我倒觉得像你,够倔。”
“就得倔一些、横一些,才不会吃亏。”张继科说。
马龙不甚同意地摇摇头:“那样儿才吃亏呢。”
“是吗?”张继科挑挑眉,俯身枕在马龙膝上看着他,“我这样儿的,如今都享福的很,怎么会吃亏呢?”
马龙没答话,只笑着拉住张继科的手。
端阳那日,皇上请各位宗亲在琼华岛一聚。
马龙与张继科两个大小伙子,夏日里怕热,衣服料子和颜色都清爽,还特意做的阔袖,走起路来衣袂生风。
到了廊下,张继科甩开马龙的手:“你走慢点儿!”
马龙见四下里没人,转过身来逗他:“身上还难受?可要我背着你走?”
张继科给他说的脸都红了,月白色的纱衣一映,看得更是明显,马龙还直勾勾地盯着他看,气得张继科反而笑了:“行了,走吧,若是迟了,你哥哥又要怪罪。”
两人携手而行,却不料在殿外遇着一位不速之客。
这是马龙庶出的九哥,母亲是宫中的伶人,没有娘家在前朝帮衬日子本就难过,这位爷又不太拎得清,因着母亲得宠,自小每日尾巴恨不得翘到天上,可又没犯过什么大错,成年后封了韩王,也一直在京中住着。
马龙拱了拱手道:“九哥。”
张继科则跪下行臣子礼:“拜见殿下。”
韩王只冲马龙点点头,却对张继科说:“弟婿跪着想必难受,还是快起来吧。”
马龙面色一沉,张继科则神色如常,站起来道:“臣弟多谢九哥体谅。”说罢便与马龙对视一眼,一起迈入殿中。
张继科觉得面前的莺歌燕舞很是无趣,干脆偏着头看马龙,马龙正给他剥角黍。
张继科爱吃甜食,角黍也只吃红豆的,还要拿白糖裹了才能入口,偏生又嫌弃那粽叶裹着糯米黏黏糊糊的膈应人,从来不自己剥,都是马龙代劳。
只见马龙轻车熟路地解开绳结,角黍放进碗里时粽叶一点也没扯破,拿布巾擦了手之后,马龙又用筷子把角黍夹成几个小块,毫不避讳地将自己的碗递到张继科面前,再把张继科的空碗拿过来放在自己这儿。
“喏,”马龙顺便还帮着晃了晃碗,让碗中的糯米块儿在糖里滚了几圈,“巴巴儿地看了这么久,粽子倒比我好看。”
张继科对席间的窃窃私语充耳不闻,捧着碗拿筷子夹了一块就往马龙跟前儿送:“哪儿能呢,肯定是你最好看。来,第一口得你吃,不然就是我不懂事儿了。”
旁人的议论声更大了些,间或还有几声惊呼。
马龙一脸嫌弃地摇摇头:“太甜了,我不吃。”
张继科对自己造成的这阵骚动很是满意,筷子调了个方向伸到自己嘴边:“不吃罢,和你的肉粽过去吧。”
谁料那韩王突然开口:“弟婿果真是个人物,将我这十弟都教的会疼人了。”
马龙与张继科闻言俱是眉头一跳:这缺心眼儿的人说的话实在是不中听。
谁料他又来一句:“不过这样的体贴,未免小家子气了些,倒是要大度点儿。我十弟要纳侧妃这是天经地义,你何必拦着不让呢。”
话说到此处已是明着给张继科找不痛快,马龙脸色难看得很,忍不住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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