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长谷部来说,为时也献出灵魂并不是什么可怕的事,相反,他会欣喜若狂的主动去做。
而现在,他失去了这个机会,长过了许久,谷部才惨然道:“三日月会成功的……他最终还是赢了。”
药研默然,今剑默默的抓紧了石切丸的衣袍,三条家的付丧神们眼神悲伤,却神色平静。
他们都明白,将自己的灵魂和时也融为一体,这是三日月求之不得的心愿。
小狐丸喃喃道:“可恶啊……三日月,你可真狡猾啊。”
以时也的性格,倘若三日月真的用自己的灵魂将他唤醒,时也一定会终身三日月,无论是痛恨还是感激,抑或是不再升腾的爱意,他都会永永远远的三日月宗近,把他放进内心深处最底端的位置。
所以长谷部才这样绝望,在这场没有硝烟的博弈中,他最终还是输得一塌糊涂。
因为同样的,对长谷部来说,能和时也融为一体,是他最完美的效忠。
黄濑沉默的注视着这群付丧神们,内心激荡不已。
他还太年轻,人生的旅途刚刚开始,经历得太少太少,完全无法理解这种在他看来抢着送死的行为。
即便他对时也有着莫名其妙的天然好感,但是要让黄濑像三日月宗近那样为时也去死,连魂魄身体都碎成粉末,他也是绝对不愿意的。
事实上,对于时也和三日月宗近的恩怨情缠,黄濑也隐隐约约知道一些,说白了也就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情感纠纷,让黄濑来说,让他们自己解决也就罢了。
但偏偏一群付丧神在旁边添乱,一个个你扯我后腿我挖你墙角的,搞得现在大家都没进展,时也又沉迷学习无法自拔,事情一下子陷入了僵局。
黄濑这时突然想起从前,他年轻,正是热血上头的时候,信奉现在年轻人流行的“绝不原谅背叛者”,“君若无情我便休”,“好马不吃回头草”等等一系列的想法,他甚至在和时也单独相处的时候旁敲侧击了一下时也的想法,并试图向他灌输自己的意见。
而时也给出的回应他现在仍旧记忆犹新。
时也那时耐心的听完了黄濑滔滔不绝的叙述,安静的想了一会儿,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来。
他说:“你说的我都明白,但能不能做到又是另一回事了。”
“我都这么大人了,还有什么事我不明白的吗?三日月是背叛者吗?我觉得没那么严重,他只是不够诚心罢了,其中种种因缘巧合我不想再提,但即便现在我都弄清楚了那些误会,你教我像没事人一样又和他重归于好吗?我又不会。”
“或许真正的感情就是这样吧,见面的时候头也不回的说再见,等到一个人的时候又难过起来,倒也并不是什么绝不低头的原因,只是已经产生的裂痕无法修复,就像破镜绝不可能圆融如意的恢复一样。”
黄濑怔怔的听着时也安静的叙述,只觉得他的神情无比悲伤,却又满含轻松和遗憾。
他又说:“我和他之间隔着时间的洪流,即便他现在一直追逐着我不肯放弃,但他又能坚持多久呢?我不知道以后我会不会被软化而重新接受他,我只知道现在没有他的日子我过的很好就足够了。”
时也抬起头,望着窗外人来人往的行人,阳光轻轻的散落在他的眼睛里,落在睫毛上跳着一支轻盈的舞蹈。
他的神色柔和,“我这一辈子没抓紧过什么东西,珍惜的事物就像指尖的流沙一样握得越紧流逝得越快,现在我好不容易再次得到一点珍宝,就请原谅我像个守财奴一样牢牢看住不肯放手吧。”
时也温柔的看向了黄濑,黄濑在感到一阵暖意的同时清晰的意识到一件事。
在时也圈定的珍惜范围里,没有三日月宗近――他的眼里没有那个付丧神。
所以现在三日月才会用这么偏激的方式想要强行在时也心中重新留下一点痕迹吧。黄濑想。
想起从前忽略的细节,黄濑突然又明白了三日月的行为,他想象着一个人在漫长的岁月中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品尝着痛悔的苦楚,沉浸着求而不得的执念,这该是多么痛苦的事情啊。
三日月宗近顺着水流沉进了水底,湖水涌进了他的眼耳口鼻,深处的水压快把他的血管给压爆了,就在快接近临界点的时候,突然涌入的空气为三日月宗近续了一口气。
三日月头顶是一片倒悬的湖底,整个人正处在一片纯白的空间里,他湿淋淋的跪在地上大口的喘气,艰难的抬头,便看见一个单薄的人影坐在最里面。
三日月下意识的牵起一个微笑,正对上了时也看过来的眼神。
三日月目力极佳,清楚的看见了时也漆黑瞳仁中的自己,清晰的接近冷漠。
那也仅仅只是自己身体的倒影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总觉得我表达得不够清晰。
开文以来,很多朋友总是会说,时也怎么这么心软啊!时也为什么还喜欢三日月啊!看得我好不爽啊!
因为这不是一本打脸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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