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搞出那么大的动静都没人发现。
“那我这种情况呢?”
“初时你魂魄两散,与阴世相接的是那女娃那一部分,因此你只看得到她,看不到其他魂魄。如今两散的魂魄归元,不整也只是能见到些阴魂鬼物而已,没有大碍。”
我心里嘀咕,这么一来,以后我岂不是常常能撞见鬼?
“不过你也不必过虑,以左师之能,补全你的灵魂当非难事。”顾戌笑道。
我抬眼看了看陈麒,一副强忍着坏笑的表情,怕是根本不想给我补,说不定还会说些“这样你随时随地都能看到我和我的世界了,有什么不好”之类的废话。
至于一直在旁边难得没嘲讽几句的陈麟此时也是好整以暇的看热闹神态,不知为何,让我有一种一切尚未结束的不安感。
果然诡异的事情又发生了。从方才顾戌为我解释的时候起,原本明朗的天就在逐渐变暗,现在已经阴的一塌糊涂了。整个房间又像是被一团黑雾笼罩了一般,除了眼前的三个人,其他的根本看不清。这让我想起了地府,还有李寡妇死的时候,无常来收她灵魂的情形。
就在此时,骤然一阵怪异的敲门声响起,着实吓了我一跳。
更令人发寒的是,这敲门声不是来自大门,而是来自里屋的。
怪声再次响起时我感觉自己的心脏都绷紧了。
那不是在敲门。
那是敲棺材板的声音。
我有些紧张的看了看陈麒,他径直向里屋走去,简直像是去给访客开门一样稀松平常。
心里也就跟着踏实下来。
“小沫,走。”
陈麟叫了我一声,偏偏头,示意我也跟着,自己和顾戌当先跟了过去。
又是一阵急促的敲打声从陈麒的小屋里传出来,来不及细想,我也匆忙赶了过去。
刚一踏进里屋就感觉气氛不对。原本点着烛台的房间此时完全笼罩在黑色的浓雾中,看不清烛光是明是灭。反倒是地上的那些鬼画符一般的圈圈线线正微微散发着蓝绿色的幽冥之光,虽然看不见,但大概墙壁上的纹理也是如此,简直就像启动了一个巨大的符阵。
门在身后无声的合上,一只手从浓雾中伸出来,握住了我的手,十指交扣。
熟悉的温度与触感,让我心安下来。
棺材里的东西已经停止了敲击,只是不时发出些喀啦喀啦的响声,最后砰的一声巨响,我猜是棺材盖终于打开了。和刚才一样,一阵阴风扑面而来,吹散了一些浓雾,在幽光隐约中我看到有一个人从棺材里爬了出来。身子先是佝偻着,然后慢悠悠的直起来,脸正对上我的。随着这个人的出现,雾渐渐的散去了,烛光也透了出来,却变成了和地上符阵一般的蓝光。那张脸惨白惨白的,完全没有活人的气息,两只眼睛的位置更是两个黑乎乎的空洞。
看清了那张脸的我“啊”的小声叫了出来。与此同时,那个人也开了口:“赵小沫!你他妈的没死啊?”
我反骂道:“武博华,你他妈的想吓死我啊?”
来的人正是被李寡妇死前挖了双目的小警察武博华。确切的说,是武博华的灵魂。这个刚刚工作了一年就殉职的倒霉家伙一点也没有因为自己的死而缠身什么怨恨,反倒是对死后的世界充满了好奇,真让人想不通他的心理承受能力是怎么来的。
此时的情形亦是如此,刚刚从棺材里爬出来的他,丝毫不改话痨习性,拉着我就是一大篇。
“我跟你说小沫,我跟最近死的人全碰头了,就跟下边见着你内回,后来你不是让陈麟给扽(den四声)走了吗,那儿聚了一大帮人你还记得吧。是内帮管事的正讨论怎么处理我呢,就我,杨队,还内叫蒋明薇的姑娘,我们仨不特殊情况嘛。结果后来还是给我们跟他们都给算一类里去了,噢对了,”他说了一大堆莫明其妙的话,又转头问陈麟,“他们说你那儿有一什么本儿?说是本上内些人的情况现在都应该有了……”
“废话等会再说,”陈麒突然出声打断他,“说说你怎么过来的。”
一听这个武博华又来了精神:“离我进轮回还有个几年么不是,我就问看界门内老头我能不能趁鬼月上来瞅瞅,他丫不让,非说我死时间太短了什么魂魄没完全脱离成型呢,说我上来有散了的危险,叭啦叭啦跟我白话一大堆,我这好说歹说,说我一朋友有非见不可的人,丫内脑袋死轴死轴的,就是不让。后来我就灵光一现,把陈麒跟陈麟给搬出来了,丫一听立马乖乖放我过来了,哈哈。”
我扑嗤一笑,心想好嘛,一听是顶头上司罩着的人,谁敢不放啊。果然陈麟和顾戌跟我也是差不多的表情,再看陈麒,脸拉得比刚才还长,揽在我肩上的手又紧了一紧。
“什么朋友有非见不可的人?”陈麒黑着脸,细长的眼睛眯起来盯着武博华的身后。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不知何时又一个人从棺材里直起了身子。
那人抬起头来的一刻我愣住了,他看到被陈麒紧紧搂着的我,也愣住了。
半晌,我才喊出他的名字。
“学辉哥!?”
第四十章
四十
我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跟武博华一起出现的另一个人,竟是高学辉。
“小沫,她内时候真说对了……记得吗?她说我对你……”
那一天正午时分,僻静无风,在那条有着蔽日树冠的小街上,他这样对我说。在他生命的前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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