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可以这么做!那是我妈妈!是她十月怀胎生下了我和哥哥,你在否定她中伤她诋毁她!”他气红了眼,对魏展拳打脚踢。
魏展起初温声劝说着,渐渐也被激燃了怒火,“这是唯一的办法,走在这个节骨眼上我没有别的选择!”
魏寻已经快被逼疯了,一句句说着意义不大的话,“可以起诉他们造谣,可以召开记者会,”他在冬夜漆黑的地上拼命摸索救命火柴,“是我害你的,跟御海没有关系,跟爸爸妈妈没有关系!只要我……”
魏展封住了后面的话,他不可能同意这个说法。魏寻在他唇瓣的掠夺下呜咽着,空气快要用尽,他箍紧了魏寻双手,把人抱到床上去用领带捆在柱子上。
“你干什么!放开!王八蛋你放开我!”
对于谩骂他只回以一笑,轻柔地拂开魏寻额发,落下虔诚一吻,“会好的,会好起来的。”
他这样安慰着,可头一次,觉得希望那样渺茫。
魏寻被困在了木鸣山,名为保护,实则软禁。
软禁他的人开始和秦堂一起过滤天青县泥石流造成的伤亡及失踪人员,一个名字引起注意,阮贵平,阮……他可以合理怀疑这是那位资深副总的至亲。阮东的个人资料几乎全部作假,姓氏却舍不得改。
可除此之外,魏展觉得阮这个姓似乎还在哪里听过,他想不起来,也不能确定这个模糊的印记究竟扮演着什么角色。
如果是针对魏寻,父债子偿,那么原因一定出在溃坝一案,但目前看来,对方目的远不止如此,甚至是想掀翻整个魏氏。
走到今天这个位置,敌人数不胜数,一一筛选与魏氏有利益冲突的所有企业或个人,工作量庞大,几乎放弃休息时间。
同时继续清查那份伤亡名单,终于再次有线索浮出水面,罗英杰,一个家住县城中心的人,却莫名其妙出现在事故现场。
紧接着有更可喜的发现,罗英杰竟然是魏群安在永竞矿区时的助理,但即使出于工作理由,他也很难去到矿区下游的村庄。那么,人已经去世,这个消息的意义何在?
秦堂火速去查罗英杰是否留有后代,这一切很可能源自一场幸存者发起的报复,他们似乎发现了极为重要的东西,但尚未找到线头,眼下仍然是一团糟。
某个重要影响因素或许就在手边,魏展按着鼻梁,能把监控装到魏宅内的人……立马给白牧河去了个电话,那边思索着,“可疑的人……每个进魏宅工作的人都有经过排查,这两年也没有新鲜血液注入,倒是有人离开,小玉母亲病重,请假回乡下了。”
“你怎么不早说!”
老管家还挺委屈,本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儿,况且您不也从没问过。
魏展深吸一口气,“小玉,全名是什么?”
叫了好多年的小玉,白牧河一时答不上来,赶紧跑到房间翻出花名册,不一会儿,魏展听他回复,“阮玉,籍贯留的是安城棕荟县。”
派人去棕荟县查证,叫阮玉的有四个,但皆不是他们所熟悉的这一个。
魏寻没在阮玉面前摆过任何架子,二人算得上朋友,尽管目前看来,大概全是那小孩儿一厢情愿。魏展没让这消息流到木鸣山,他怕他幻灭。
第57章
站在完全客观的角度去审视,只凭阮家兄妹不可能掀起这么大的风浪,魏展去会齐鸣,他要老东西把没说的都吐出来。
齐鸣正用午饭,颈间垫了餐巾,一人一大桌,旁边管家服侍着,瞧上去颇风骚颇讲究排场,菜却没几个好的,绿油油大多是西芹。
见魏展来了,齐鸣热络地邀人坐,却换来一颗子弹,萌到犯规的霁风家招财猫系列餐盘碎了他最喜欢的一只,但碎的不是他那头盖骨,实在该庆幸。
“齐叔,”这是人精了,魏展懒得同他周旋,但尚且客客气气地唤了一声,“我要立刻知道老爷子是怎么得到的那份文件。”
对面传来呵呵干笑声,齐鸣万分痛心地看着自己没法吃了的午餐,片刻后又是顶无辜顶和气的一张脸,“贤侄总得说几句好话,否则我这不瞧着像被胁迫了么?不好看呀!”
魏展受够了这拖拖拉拉的老乌龟,但到底扬了扬手,后头一位随从上前拍了一溜儿马屁。齐鸣舒坦了,让管家把桌子拾掇拾掇,端了茶杯开始讲。
在天青县时罗英杰是魏群安的心腹,魏群安出事后把所有重要资料全权交由对方保管,但显然,接过这东西就是接过了一颗不□□。罗英杰深知这点,却依然答应委托。
魏阑山几次三番阻拦幺子查当年母亲死亡的真相,但最后还是被魏群安得知了全部,医护人含在交给罗英杰的文件里。在八方恶兽对这文件虎视眈眈的情况下,魏阑山抢了先。罗英杰当然反抗,魏阑山便用他妻儿作威胁,事成后为保万无一失依然把人给整死了,并趁机将名字塞进泥石流伤亡名单里。
齐鸣说完往后一靠,“我也不是好东西。掺和了这事的没一个好东西。”
知道了这么多,竟还能在魏阑山眼皮子底下潇洒,对这齐叔的手段,魏展是佩服的。
别的暂且不谈,魏展关心的是,“罗英杰的妻儿最后怎么样了?”
齐鸣竟露出几分赏识的表情,“那小子是个人物,一手好演技,把魏阑山底下的人唬得团团转,带着他母亲逃了。”
“你见过他?”
管家重新上菜,齐鸣又吃着了,他惋惜地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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