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郗少荃称帝之后也没有向他付出多少拥戴。
洛白夜这种人,就算他作为皇帝也无法拉拢。七皇子出事的时候,没能把洛白夜也一起拖下马,一直是郗少荃心头的遗憾。
而另一方面,洛白夜的确有本领,手中还掌握着部分兵权。假如有关洛白玉身份的事抖出来,郗少荃深信,洛白夜肯定会第一个帮洛白玉篡位。
其实当初郗少荃还曾想,要是洛白玉因为那门婚事而被逼死了,以洛白夜的脾气,必定会来找郗少荃和秋岱云两人算账,说不准还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那就正好,用一个造反的罪状名正言顺地治了他。
可惜洛白玉没有死,洛白夜也没有造反,郗少荃只好把他派出去打仗。而秋岱云手下的人马随后跟上,设计埋伏,就这样,将洛白夜暗中处决。
「秋将军。」
常大人唤道,语气极其恳切,「既然这些事秋将军都清楚知道,为何不做些拨乱反正的事呢?何况洛白玉如今人就在将军府上,将军正好……」
「我所辅佐的人只有一个。」
秋岱云无动于衷地截过话,「便是当今皇上。」
「你……」
常大人双眼圆睁,摇摇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将军本为能者,为何非要助纣为虐啊?」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秋岱云不急不愠地说,右手放在左手腕处,指尖在袖口精致的花纹刺绣上漫不经心地抚摩着。
「今日若不是郗少荃登上皇位,换做七皇子或是青阳王他们当中任何一个,你以为他们会对郗少荃手下留情?不仅仅只是郗少荃,但凡对自己的皇位构成威胁之人,他们都不会放过,与今日的郗少荃并无多少区别。」
顿了顿,唇角泛起一道阴冷深沉的弧线,继而消失不见。
「助纣为虐——你把郗少荃比纣王?他登基至今,何尝没有做出许多利国利民的政策?归根结底,只不过是顺他者昌,逆他者亡。逆他的是一小部分人,所以亡了。顺他的则是大部分人,包括天下百姓,他自然会保他们昌盛。」
常大人哑巴似的呆坐半晌,喟然长叹:「哎,难道这真的是命数,一切都是命数……」
不知道是不是窗外有风吹了进来,桌上的烛火忽然摇晃几下,整个空间里也跟着明暗不定。
常大人还在长吁短叹着,垂头丧气地把双手举起来,像是想捂住脸。
秋岱云骤然拔出腰间的配剑,干净利落地一挥而下。
常大人的手腕被砍中,右手齐腕而断,手掌掉落在桌上,手指自然地微微张开,可以清楚看到手心里有一张纸,没能来得及被他塞进嘴里吞下去。
常大人痛得惨叫起来,却还不忘想把那张纸抢回来。他刚把左手探出去,秋岱云的剑就刺了过去,刺进他喉咙正中央,又从后颈贯穿而出。
常大人的双眼一下子瞪大到极限,很快,眼里就失去光彩,最后从椅子里滑倒在地上,再也没有丝毫动静。
秋岱云把那只断手里的纸条拿出来,是一封信函,用密文的方式暗藏了好些名字,其中一些名字的主人先前已经从窗户跳出去了,还有几个并不在场。
他们现在不加入,不代表永远都不会加入。
目前至少可以肯定,他们已经知晓了什么。
秋岱云把纸条交给李度,说:「一个不留。」
「是。」李度领命离去,回军府调动手下。
在长策军里有一支鲜为人知的秘密小队,李度兼任队长。这个小队最擅长的就是暗杀。当初暗算洛白夜就有他们的很大功劳。
秋岱云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常大人,伸出手,把剑从他喉咙拔出的瞬间,鲜血如同喷泉似的喷到秋岱云裤子上。
他仿佛浑然不觉,面无表情地转过身,一边把剑插回剑鞘,一边大步离开这里。
秋岱云回到府邸的时候,苏苗已经入睡好一会儿了,正在梦里美滋滋地吃雪糕,吃着吃着,雪糕开始融化,好像周围的温度忽然升高,而他也感觉身上越来越热。
他就这样被热醒,张开眼睛,眼前刚好对上一片结实的胸膛。他不禁呆了呆,才发现自己正被人抱在怀里。
现在的天气已经越来越暖,两个人的身体还这么紧紧贴着,不热才怪。
苏苗抬起头,见秋岱云也还睁着眼睛没入睡,便问:「你什么时候来的?不是出去办事了吗?办完回来了?」
苏苗问了三个问题,秋岱云的回答就一个字:「嗯。」
苏苗这会儿还困着,没所谓地「喔」了一声,打个呵欠,低下头准备重回梦乡。
迷迷糊糊就快睡着的时候,突然听见:「或许你该离开了。」
苏苗猛地一个激灵,睡意全无,再次抬头瞪了过去,大惑不解:「什么?离开?谁要离开?我为什么要离开?」
秋岱云答道:「有人会害你。」
「害我?」
苏苗完完全全不明所以,「为什么?什么人要害我?」
秋岱云说:「很多人。」
就拿先前那个姓常的为例,他们那群人四下结党密谋,意图推翻郗少荃,还盘算着要把洛白玉拉进来。
堂而皇之地说,他们是匡扶正统,拨乱反正,看似名正言顺,并且会给洛白玉本人也带来好处——假如送他登上了皇位的话。
而实际上,却是把他拉进漩涡中央,从此陷入无穷无尽的麻烦和危险之中。
秋岱云把这些人斩草除根,本来应该是为了稳固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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