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书平摇头:“是没人要的孩子。”
“没人要你就要了?”廖纲不是很理解常书平这么做好事的意义是什么。但是他不会干涉常书平做事。
“对啊,多可爱的孩子为什么不要?”常书平笑着说。还有孤儿院后边的贪吃山羊,他也要了。
“说真的,你要认养孤儿吗?”廖纲问。
常书平没想过,也许有这个可能性,但这种事还远着呢。
“还看不到边儿的事不提了,想想咱们的月末考吧!老师说你再不及格就要扣你学分了!”常书平转移了话题。
“啊啊啊!学霸书学霸书!你到时候可得罩着我点儿!好歹室友一场……”廖纲差点跪下来叫常书平爸爸。
常书平踹了他一脚:“啧,看心情,起来,挡我路了。”
常书平拔腿走出寝室,来到和夏临约好的校门口花坛前站住,却听到夏临说今天不去孤儿院,去养老院。
那些老人性格各异,不乏讨人喜欢的,常书平这个乖孩子深得老人们的喜爱,半天下来,打扫照料弄得他疲惫不堪,很久没这么劳累过的常书平很快就睡着了。
夏临给他搬来一床毯子,轻轻给他盖上。
窗外的阳光太猛,夏临体贴地轻轻将窗帘拉上,薄纱窗帘也遮挡不住什么,倒是这么一拉,让屋子里的常书平看起来更加朦胧了。
夏临轻手轻脚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低头看着熟睡的常书平。
学生时代经常会有人趴在桌子上睡觉,夏临从来没在课堂上打过瞌睡,他总觉得自己的时间用不完,他不想听数学课的时候会拿出化学课本来看,不想听英语课的时候会做一会儿数学题。不过课间的时候他不急着回家,会在学校门口吃完东西回教室趴桌子上小憩。
夏临突然想念起中学时光,他跟着趴下来,正面对着常书平的睡脸。
口水分泌真是旺盛……夏临无奈地看着常书平,伸手拿了一根棉签,勾起掉出来的透明水珠,轻轻转动,将掉出来的调皮水滴连同后边的银丝一起吸进棉花里。
睡觉流口水可是很糗的事,常书平为此烦恼过吗?夏临心里想着,试图用手堵一下那扇半开合的唇门。
熟睡中的常书平毫无防备,夏临的手指戳到他上唇他也没醒,夏临轻轻摸了摸常书平的嘴唇,发现这点小动作弄不醒他,于是放心大胆顺着唇形抚摸常书平的唇瓣。
“唔……”常书平无意识地发出一点声音,伸出舌头舔舔嘴唇,顺便将夏临的手指一起舔了。
夏临的心脏突然砰砰地跳起来,他干吞了一口空气,想压下不正常的心跳,却发现自己屏住呼吸,几乎无法自控地任由常书平舔舐自己的指尖。
滑嫩的舌尖在夏临指尖来回轻扫,常书平砸吧砸吧嘴,舔了一会儿,转过头去继续睡觉。
夏临深吸一口气,傻笑着缩回手,把指尖塞进自己嘴里。
“嘿嘿……午安,书平……”夏临咬了咬自己的手指,依依不舍地将手指从嘴里抽出来。
夏临问过自己:爱是什么?
除了想跟那个人一起过日子之外,就是想干他?夏临是这么回答的。
小的时候很多人都问过父母这样一个问题:“你们爱过彼此吗?”
父母是怎样回答的呢?
夏临的父亲,不苟言笑的医生咳嗽一声转过头去,夏临的母亲,还没退休的女强人笑着说:“爱是什么?我们可不懂。我只知道我嫁给他,我就跟他过日子,照顾他,不让他累着,不让他烦了,看好他的心他的身。当然,你们小年轻可以把这理解为所谓的爱,对,我爱你爸爸,也爱你这个傻孩子。”
夏临低下头,泪水润湿了眼眶。
每每回想起来,夏临都会为父母之间的感情所感动。
爱吗?说起来很简单,就是在一起,尽量地让对方开心放松……至于是轰轰烈烈还是平平淡淡,不过是方法而已,并非必须兼具,或者执着追求。
受到父母的感染,夏临的思想也很简单:想跟人一起过日子,但是那个人,必须是个男人。这是他发现自己与别人不同的部分,他希望陪伴自己的人是个男性,是个他看着顺眼的男性。
常书平睡饱了,坐起来伸了个懒腰,背上有什么东西滑下去,他伸手捞了一把,发现是一床薄薄的毯子。他转头看了一眼仍在梦乡中的夏临,微微扬起嘴角,蹑手蹑脚地把身上的毯子盖在夏临宽阔的背上。
“总是看到你在照顾别人,怎么就不能好好照顾自己?”常书平无奈地摇头,突然被一声阿嚏吓得抖了一下。
梦里的夏临似乎察觉到有人在埋怨他,打了个喷嚏之后,嘟哝了一句,又继续睡去。
院子里很安静,老人们这个时间都在午睡。
常书平漫步在院子里,蹲下来看盛放的鲜花。
花丛中有一朵看起来蔫蔫的花,常书平凑过去,用手扶了一下,谁知那朵花竟然掉了下来。
像是被斩首后只有一层皮连着头与身子的死刑犯。
常书平被心中这个比喻吓了一跳,急忙站起来。
“书平……”
常书平听到熟悉的声音,回头看去,夏临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脸上还是那招牌傻笑,因为阳光略猛而眯着他那双牛眼。
“时间差不多了,帮沈姨晒几床被子然后就回去吧。”夏临笑着说。
“嗯。”常书平朝夏临走去,跟在他身后。
“这里的花好看吗?”夏临乐呵呵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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