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前坐了一会,脑子里中象是有一辆高速行驰的火车尖声呜笛呼啸而过,种种最可怕的打算和后果争先恐后的纷纷透过那辆火车的车窗在眼前闪过,令他眼花缭乱。此时房间里的温度适中宜人,然而亨德森的额头却已经布满一层细秘的汗珠。
很快,亨德森意识到这个时候,他很有可能已经被“公司”监控,私人电话及简讯已被窃听。他迅速合上电脑,离开房间,走到饭店大堂,用那儿的投币公用电话给佐伯的手机拔打了个国际长途。
佐伯是他的上司,也是他的直接领导者。亨德森拔号的时候,指尖都禁不住微微颤抖着,当电话拔通等待对方应答的时候,亨德森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调整着自己的呼吸频率。他不能让电话那边的人一拿起话筒,就听到他惊谎失措的言语和紊乱的呼吸——那样只会让他显得软弱无能,遭人鄙视,危难的时候寻求不到任何帮助。
“因为只有你自己足够坚强和顽固,才能召唤出人们支持你的信心”。亨德森的人生信条之一。
电话响了很多声,对方一直没有应答。这个时候对于佐伯来说,还是凌晨3点,正是沉迷于美妙梦境的时刻。但亨德森管不了那么多。佐伯必须接这个电话,不管他有多不方便。终于,“咔”的一声,对方接听了电话。
佐伯的声音明显带着一丝愠怒,为了这个不合时宜的扰人清梦的来电。然而当亨德森自报家门后,对方的声音顿时变得清醒了——亨德森甚至能从里面听出一丝紧张和不自在。
佐伯条件反射般的压低了声音——这使他在电话里听起来寒冷阴森,象“咝咝咝”吐着信的蛇,带来灾难的信号。他的语调很快,怪异而严厉,很不满的质问亨德森为什么现给自己打电话。
亨德森态度冷静的提到是关于那次失败的任务,还有那些“脏活”,以及未来可能的不利趋势(他说得很含蓄,没有透露太多细节,只是说:我觉得事情开始变得不利了。因为他不想让佐伯知道他实际了解的东西比他本应该了解到的要多得多。但他同时也相信,佐伯做为“公司”高层的一部分,他所了解到的“公司”内幕,肯定不仅仅局限于今天早上“简妮”的那封邮件里所提到的那个层次——佐伯一定知道更多的细节,但他什么都没告诉亨德森)。
佐伯一言不发的听了几句,不等亨德森说完,就语气粗暴的打断他,冷冷的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给过你很多机会,而且给予了你很多帮助,但你这次太让我失望了。你曾经信誓旦旦的告诉我一切都摆平了。可结果又怎么样——你想把所有人都拖下水吗?如果你在工作上出了纰漏,那么你是负责人,你得自己想办法去弥补………
亨德森情不自禁的握紧了话筒,嘴角死死抿着,紧绷成一条直线——佐伯这个老滑头,看来他准备脚底抹油,开溜了,这似乎是他老奸巨滑的一贯作风。对于佐伯这种禀性,亨德森早就了解的一清二楚。但长久以来,他却仍旧坚持在他手底下干活,因为就是这个表面亲切随和,实际上却虚伪阴险的老滑头在”公司”里提拔了他,委派他全权负责整个“硬糖”小组的工作——佐伯是个卑鄙却独具眼光的伯乐,只有他才能看出亨得森的能力,同时,他也在不遗余力的利用这种能力为自己谋取利益。
亨德森尽量压抑住自己灰暗失落的情绪,但他做得过了头——当他重新开口的时候,声音平静单调的不带一丝感情波澜,象一架正在字勘句酌的干巴巴的机器。他象是带着一种不切实际的希望,为了给自己一个鼓励似的,问了一个连他自己都觉得毫无意义的问题:如果真得出了事,你会跟我站在一边吗?
电话那头很快给了一个回答,象是在敷衍了事般,说:是的!是的!我当然会站在你的一边,可——,他加重了语气,说明他的注意力仅在强调后半句:可你得抓住机会,自己努力,如果你还有机会的话。事情已经糟糕到顶峰了,快结束了,就怕你来不及了。
亨德森沉默的听完最后一个单词,然而淡淡的说:我会尽力。他挂断了电话。
是的,他还有一个机会——最后一个机会。佐伯不告诉他这最后一个机会是什么,是因为他打算放弃他了。但亨德森从不放弃任何机会,他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滑向恶运,甘于失败,除了抱头痛哭之外,而采取不了任何措施。他要全力以赴的试一试,哪怕是最后一博,饮鸠止渴,因为最终的结局不会变得更糟了。今天晚上十点,他的最后一个机会,在柏林被转交的几份致命文件——象“简妮”告诉他的一样,提到了他还有他的“硬糖”——必须被销毁!
———————————————————————————————————————
iron是一个人的代号,亨德森在离开巴黎的路上,就是跟他取得了联系,要求他在附近小镇的咖啡馆里见面。
亨德森先到达了约会地点。在咖啡馆里坐着的三十分钟内,他有足够的时间去回忆和思索,他所经历事情的来胧去脉。即使他不打算去想,但脑子里却仍旧象放电影般的一幕幕轮番上演着他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十年前,亨德森二十岁,大学还有一年毕业,主修企业信息工程管理。他的导师很欣赏他,介绍他到一家为政府和企业做咨询的“公司”实习。这就是他人生轨
喜欢亨德森的约会请大家收藏:(m.2blshu.com),镇魂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