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事情即使是苏家不请他做见证人,他也是会去的。
即使不看在这母子三人的面上,只看在苏大勇的面上,他也一定会去。
“那好。”苏家嫂子站起身来,出门的时候,她又回头看向李牧,“谢谢你了。”
李牧对他们家的照顾,其实她想开了之后就看出来了。
他们母子三人并非这里的本地人,一路逃难过来,在这里安了家。
平日里村里大家对他们母子三人都颇为照顾,那是看在他们母子三人的面上,还是看在李牧的面上,他们自己心里有数。
以前她见李牧不但活着,而且还可以过得这么好,总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如今她却已经没有了那种想法。
如今,她能够带着两孩子在这山里讨一口饱饭,就已经很知足。
送走苏家嫂子之后,仲修远就像是打了鸡血似的,兴奋了好几天。
那之后,他一直张罗着给家里的三个人选合适的衣服,琢磨着应该包个怎么样的红包,还特意去询问了徐田礼数讲究。
到了成亲前几天,仲修远还拉着李牧在他们堂屋里事先演习了几次,生怕李牧在那天出了差。
李牧没有阻止他,什么都顺着他的话来,在屋子里傻傻的演练了一遍又一遍。
甚至是苏雨成亲当天早上,他出门前,仲修远还让他背了一遍流程。
李牧知道仲修远把这事看得这么重,是为了缓解一下众人的心情。
只是他虽然配合着,可是直到看到一身大红喜袍的苏雨被新郎接走,他心中压着的事情都没有丝毫的减缓。
李牧看着苏雨被新郎接走下山,听着耳旁苏家嫂子嘤嘤的哭声,听着白桂花的安慰,听着那接连不断的鞭炮,听着四周客人的欢笑。
李牧有一种恍然若梦的错觉,他仿佛又回到了最开始回到这山里,他在村里那些人的簇拥之下和仲修远拜堂的时候。
那时候也是这样,四周人声沸腾,鞭炮声、说话声还有喜婆的声音汇聚在一起,吵吵嚷嚷。
“想什么呢?”仲修远冷清的声音由远拉近,让李牧瞬间清醒过来。
李牧顺着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抬头看去,只见仲修远微垂着头,正专注地看着自己。
李牧抬手握住了仲修远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拉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然后十指相扣。
他向后靠去,靠在了椅背上,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没什么,只是觉得时过境迁,这才多久的时间,她都已经长这么大了。”李牧道。
他最初见到苏雨的时候,苏雨虽然已经是个大姑娘,可却还是个会对着他脸红的姑娘。
如今的她,却已经把目光放在别人身上,已经穿上喜袍,要去给别人做新娘。
听了李牧的话,坐在一旁的苏家嫂子顿时哭得更加大声,一直在旁边劝着的白桂花瞪了一眼李牧,让他少说两句。
李牧正好笑,他与仲修远十指相扣的手就突然传来一阵疼痛。
他回头看去,只见仲修远一脸醋味地握紧了手,把李牧的手拉得很紧,似乎要让两人的手融入对方的血骨中,永远不分离。
李牧动了动手指,却没把手指从仲修远的手指中抽出,而是任由他握着。
人姑娘家都嫁人了,这人怎么还想着吃醋?
003.
送走了新娘,又安抚好了哭累了的书家嫂子,众人又在这边玩了会儿,这才下了山去山下那边观礼。
虽说亲事一切从简,但是该走的礼数还是要走一遍的,这拜天地的事情就不能省略。
热热闹闹了一天的时间,直到傍晚天色暗下来,李牧还有仲修远两人这才上了山回了家。
上山的时候,李牧因为是苏雨这边的长辈,也是少数几个苏家这边的男人,所以已经被那些人灌得有些醉。
回去的路上,他都是被仲修远半搀扶半拉着回去的。
到了家后,李牧吐了半天,这才被仲修远搀扶着躺到了床上。
仲修远把喝醉了的李牧这边伺候好,让李牧睡下时,天色早已经暗了下来。
留在山里头,在苏家那边吃喜酒的仲漫路也才回家,一回家就看见自己的哥哥仲修远,正在院子里头给李牧洗吐了一身的脏衣服。
“他喝醉了?”仲漫路有几分稀奇,他朝着屋子里伸长的脖子张望了一番。
他与李牧认识这么久以来,还从来没见李牧喝醉过。
“别看了,现在睡得跟个死猪似的。”仲修远好笑,说这话时,他眼中却带着几分心疼。
李牧喝醉了酒也依旧是那沉闷的性子,话不多,还人家来敬酒他就喝,傻得不行,也让他看得心疼不已。
如果不是因为是苏雨的喜事,如果不是因为知道这人心里本来就不痛快,他定然早就已经掀桌子赶人了。
“也不知道少喝点,喝醉了酒难受的还不是自己,这不,一回来就吐得不行。”仲修远一边低声嘀咕抱怨,一边拍了拍旁边的凳子,让仲漫路过去坐。
仲漫路又朝着屋子里张望了一番后,看了看仲修远旁边的凳子,想了想后,还是摇了头,“我还是下山去了,再晚,山里的月亮都要看不见了。”
自从之前那一件事后,仲漫路心里就一直不大舒服,他倒也没有怪罪李牧或者仲修远,只是到底有些伤心难受。
他是想和李牧亲近的,是想和仲修远亲近的,他在这世上就只有这么两个亲人了。
“让你坐就坐!”仲修远剑眉皱起,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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