铲子戳穿地面,陆小凤纳闷道:“真有这么玄?”
朱珵珺想想,陆小凤既然是信任的人,而且又是江湖人,此事跟他说了,或许有可能生出转机……权衡利弊在短短时间里飞快闪过脑海,以陆小凤的眼力都没从这位皇帝脸上看出丝毫异样,当然也不排除他正忙活儿着呢!
几铲子下去,特意挑选出来的万梅山庄花园里土壤最为肥沃之地,两个模样气质具是不凡的年轻人鬼鬼祟祟凑到一起,这让今日刚刚赶过来的花满楼在月亮门外停下脚步。
没发现有人在“旁观”的两个还在津津有味的交换着小秘密。
朱珵珺偷偷摸摸的说道:“不是玄不玄的事儿,朕并非昏君,知道问卦算命那一套不可全信,何况在社稷面前,何物都不可过于沉迷,理当适可而止。可是问题在于朕处理了南王一党后,还真发现朝内有些人频频做些小动作。朕能确定这些人和南王无关,那么又有何人在打算朕这大庆江山?”
“……”陆小凤脑子飞快闪过一番可疑人选,其实这也是因为他是江湖人,对早朝上一干人等一问三不知,换成任何一个正当红的大臣再次,都会精准的说出皇帝没有说出口的那个名字。
太平王!
朱珵珺摇摇头:“朕亲缘不多,除了后宫里诞生的亲子已经交给太后保护,上一代先皇的兄弟总共不过两人。如今南王谋反被抓,与之关联的人物流放的流放,处斩的处斩,南王党羽十不存一,剩下的人也在朕掌控之下。但是和早被先皇打压成习惯,一个蠢字不足以道来的南王比起,朕另一位皇叔太平王可不是好相与的。”
“延庆十五年,距离朕亲政也已经有十年,可朕这位好皇叔攥着南海的兵权至今不放。朕可以明明白白的直说,比起光有王爷威荣的南王,朕更忌惮这位有实际兵权的太平王。”
“呵,朕得父王为他封号太平,看得就是他老实憨厚,虽说不见得对朕有多少忠心,但他总归是向着大庆的,因此朕也能容忍,可没想到朕的忍耐反倒纵容得他心大了。可能生儿育女后,是个男人都不会老实,这放在皇家更为显著。”
既然都流着差不多的血,向往最高的位置,也就不算是错了。
弑父杀亲,历代皇室为了皇位流出的血远比天下人看到的多得多。
寻常百姓人家还会因为争夺家产闹得禀报官府,何况这万卷山河,这天下江山。
朱珵珺嘴角笑意有些发苦,大拇指和食指不经意的摩擦着。
“朕不是容不下人的人,可大庆家大业大,日渐繁华,人心就不安定了。”
朕那些个表兄弟,原本以为还是个好的,现在……唉……
陆小凤看他神情晦涩,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张张嘴,大声叫了出来,倒是把朱珵珺的郁闷吓回去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朱珵珺惊道:“你叫个什么吓朕一跳!”
陆小凤面无表情的合起嘴。
“因为太憋屈了!”
朱珵珺一愣,嘴角缓缓的荡开一朵小小的笑意。
“陆小凤……”
陆小凤:“别误会,我不是为你。”
朱珵珺的感动顿时僵在脸上。
陆小凤:“人人都说当皇帝好,现在听你这么一说,坐在那个位子上的人却成了个大大的倒霉蛋。你说,这让我们这些听着皇帝老爷的故事长大的穷苦人会怎么想?”
朱珵珺:“哎——”
陆小凤皱皱鼻子:“你这样一说,叫我们的梦都碎了,我是不是该吓你一跳?”
朱珵珺翻个大大的白眼,一点儿不介意形象的怪叫道:“滚蛋,朕吓你你就该老老实实的受着,居然还敢报复朕!”
陆小凤一拍手,眨眨眼。
“你看,如果是别人,我就把这三十条蚯蚓糊到他头上了,可因为你是皇帝,我只能吓吓你,还要被你骂回来。”
他的动作原本应该是摸胡子的,但手上沾满了泥点子,所以他在抬起手后,改为拍了一巴掌。
啪叽一声,泥土飞溅。
朱珵珺嫌弃的避开脏兮兮的陆小凤,但莫名心头愉快。
“说的也是……”
陆小凤埋头挖地,弄得满头是汗,嘴巴里含含糊糊的说道:“这就是真理啊。”
朱珵珺听闻后,自言自语道:“权力富贵,谁都逃不过吗?”看眼那边儿玩泥巴的陆小凤又笑了笑,也不尽然。
朱珵珺:“说起来,你挖这么多蚯蚓是想去钓鱼吗?”
陆小凤哈哈一笑,嘴角立马耷拉下来,闷闷不乐道:“打赌输了。”
朱珵珺一怔后立马想到某个天下第一神偷。
“司空摘星?”
陆小凤忧郁的仰天长叹,“交友不慎啊。”
朱珵珺刚想说挺好,朕都羡慕,却有一声来自身后,突然的对陆小凤说道:“千里迢迢的赶过来,不曾想一到就听见陆小凤在感叹交友的运气,原来你已经有自觉了吗?”
陆小凤听到这道声音眼睛立时亮了起来,大太阳底下不见有丝毫逊色的看过去。
花满楼风度翩翩的走来,脸上带着含蓄的笑意,就像是一朵花开在正好的时段,香气扑鼻,美不胜收。
朱珵珺看见他没有焦距的眼睛时,他恍然大悟这个突然出声之人的身份。
原来是来自百花楼的花满楼没忍住的开了口,也让陆小凤大喜过望。
“花满楼!”陆小凤站起身想抱一下被自己一封信叫过来的好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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