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建议这么做。”年老些的医生缓缓道:“尽管人的角膜的确具有一定的自愈功能。但是还是相同的问题,过大的创面面积。在这种情况下,仅仅是靠恢复镜片和角膜自愈,无法将创口归拢。我的想法是沿着创口四周,分别在左右上下做四个胶钉。一方面归拢伤口,减小创口面积,另一方面也能避开伤口中央位置,避免进一步撕裂。再在这个基础上,配合恢复镜片和外部抗生素治疗。”
男医生和dr.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确认了治疗方案,白发的女医生安排道:“那么请你们去联络手术室吧,也去排一下头ct的时间。”眼看两人逐一走出了门,她又转而对姐姐,用更直白些的语言解释道:
“根据我们初步的诊断,你的角膜上有一道很深的伤口,需要进行手术缝合。但是考虑到这道伤恰好在眼球正中央,横穿了瞳孔,以后视力的恢复程度很难预判。而且目前我们暂时还不能排除其他感染的可能性。”
我下意识握住姐姐的手。冷静地问道:“那么手术的风险系数呢?”
老医生沉吟少许,男医生大迈步走了进来,将手术协议递向病床上的姐姐,顺便向我解释道:“风险是存在的。最糟糕的情况下,比如伤口感染的话,可能需要移除角膜,甚至是整个眼球。”
我转头去看姐姐。姐姐脸上的表情依旧平静,可我能感受到她的手在微微颤抖。我紧紧握住她的手,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见状,年老些的医生扶了扶眼镜,“我想一时半会儿你们可能有些难以接受,但是手术越早进行越好。否则感染的可能性会增加。”
我问,“手术最快能安排在什么时候?”
男医生说:“我刚刚和医院核查了今天的手术安排。手术可以排在今晚。手术本身时间不会太长,大概会在一个小时以内结束。患者需要接受全身麻醉,术后大概留院观察几天。”
“我明白了,麻烦你们尽快安排。”说着,姐姐挥笔在手术协议上签了字,递还给男医生。男医生瞥了一眼签名处,又转而将另一份协议递给我,“我们还需要陪同者的签字。请问你和病人的关系是?”
我深吸一口气接过协议书,签上自己的名字,“她是我的未婚妻。”
黑发的男医生了然地看了我一眼,说道:“我上周刚刚订婚,你现在的心情我完全能够理解。请你放心,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我现在就去为她提交手术申请。”说着,他向我伸出了手,我紧紧回握。老医生则对着姐姐问道:“小姐,请问你上一次进食是什么时候?”
姐姐略略思索,“早上八点左右,我喝了一杯冰黑咖啡,吃了些全麦面包。”
“非常好。在手术之前,我们都需要你保持空腹的状态,这样可以吗?”
姐姐点点头。我皱着眉问道:“中间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事情吗?”
老医生不假思索道:“尽量减少移动。可以的话,尽量闭眼休息。等一下我会重新为你更换眼罩。每两个小时,护士会过来测量血压。一会儿还需要进行一次抽血。至于ct的具体时间,等下我会再过来通知你们。没有什么问题的话,我就先去和其他两位手术医生商量治疗计划了。”
姐姐疲累地摇了摇头。白发的医生从病房抽屉里,拿出了一副塑胶质地的眼罩,消毒以后,固定在了姐姐左眼上。我向医生致谢,并将她送出了房门。等我回到病房时,姐姐靠在病床上,裹着毯子,似乎是睡着了。
而当我轻手轻脚地坐回病床边时。姐姐却开了口,口吻就好像在说一件好笑的事儿一样,“十八,我真没想过会是这么严重。还以为消毒处理一下也就好了,没想到要做手术。弄得怪吓人的。”
我心里一紧,嘴上云淡风轻道:“你别听他们说的那么严重,小手术而已。欧美的医生都是这么小题大做的。到时候你好好睡一觉,醒来就没事儿了。”我重新握住她的手,“听说美国的麻醉剂还是草莓味儿的。”
惹得姐姐轻轻一笑。我替她紧了紧毯子,刚想再说些话宽慰她,门突然被敲响了。姐姐说了请进以后,一个金发的小伙子快速地钻了进来,站定在姐姐正对面。他有些腼腆地说明来意:“你好,我是附近学校的大学生。我叫jr。目前在做一个关于家庭暴力的rerh。不知道方不方便请您回答一两个问题?”
我脸上瞬间闪过一排黑线,姐姐好笑似的看了看我的表情,居然还饶有兴味的同意了。
兴许是难得遇上如此配合的研究对象,金发小哥异常激动,“哇!太棒了。那能先问问您,是否觉得自己是家庭暴力的受害者呢?你近期遭受过伴侣精神上或者肢体上的虐待吗”
望着他湖水般清澈的蓝眼珠,我甚至有点想打人。姐姐轻咳一声,“没有和没有。”
“那你的伴侣对你有过言语上的或者肢体上的威胁吗?”
“从来没有。”
也许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这位金发小哥s似乎有些不甘心的样子?于是他又问道:“那您在自己的伴侣身边,感觉安全吗?”
姐姐瞥了我一眼,我回以人畜无害的微笑。我看出她是明显故意迟疑了一下,才柔柔地说道:“在她身边,我一直都感觉非常安全。”
我在心里轻哼了一下,“还算你有点良心。”
金发小哥大概总算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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