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在街头拉大提琴,这倒是引来不少狂蜂浪蝶。还有姑娘曾日日蹲点,顾惜背着琴盒一现身,单反的长枪短炮齐上阵。搞得跟明星似的。
顾山慈偶然发现顾惜的“卖艺”地点,偶尔会来捧场。但他从不靠近,优秀的捕猎者懂得如何引诱猎物,如何耗尽猎物最后一丝耐力。
顾惜是薛云旗的得意门生,水平自然不低。顾山慈偷拍小视频,传油管传微博,弄得顾惜莫名其妙大火几次。
季元现总在电话里调侃顾惜,“你干脆别回国了,小心虹桥一姐机场蹲你。”
顾惜呲牙,有点头疼。低调的日子一去不复返,没演出的日子,只能曲线救国去酒吧拉琴解闷。
相当于兼职,人还不要工资。
祸事是在酒吧发生的。
顾山慈在这里救了顾惜第三次,当晚就把人带上床了。
顾惜对第一次印象不多,零星记得几个片段,记得顾山慈没有说谎。
果真是狼腰巨根。
顾惜一晚没合眼,最后爽得昏过去。
醒来后,顾山慈坐沙发上抽烟。逆着晨光,顾惜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慵懒得宛如野猫。露一截肩膀,密密麻麻缀着青紫吻痕。
顾惜声音也懒懒的,他说:“烟。”
顾山慈仅用浴巾裹着下面,他走过来,以嘴唇将烟含给顾惜。顾山慈吐出烟雾时,顾惜也呼一口。两人眯缝着眼对视一会儿,忽同时放声大笑。
顾惜捏着烟,抱了被子翻个身。他笑得匀不过气儿,后背亮出来,赤|裸一片。同样布满了情咬,看来顾山慈真一寸也不放过。
大手按在顾惜腰上,顾山慈坐在床沿,弯身压在他上方。
“昨晚舒服吗。”
嗓音低沉沙哑,性`感无比。
“舒服,”顾惜一弯眼,笑得风姿卓越。他没撒谎,跟着接一句,“我们还真他娘的有缘。”
两人做过一段时间炮友,顾山慈几次求爱,顾惜不答应。原因是没有安全感,这货油嘴滑舌,很会招引一些男男女女。
顾山慈有苦难言,只能换着花样求欢。上床一事,顾惜不扭捏。基本顾山慈有求必应,甚至愈玩愈刺激。
顾惜时常想,国内盛传北攻南调,自己好好一个攻,怎么遇上南方男人,偏偏成了受。这事儿还真不好意思拿回去讲。
每每季元现旁敲侧击顾惜如今的感情生活,顾道长人模狗样儿,就差原地飞升给他看看。
“讲什么做|爱,讲什么欲`望。”
“庸俗。”
季元现被喷了一脸的“俗人”味儿,悻悻挂掉视频电话。顾惜松口气,转脸揉揉腰际。他磨着后牙槽,心想顾山慈一定属狗。
昨晚玩儿得又猛又烈,怎么叫都不给停。
死在床上算了。
几年后顾惜回国,顾山慈因个人原因留在国外。高中的兄弟们再次聚首,说变也没变,要说没变,大家也确确实实变了。
流年隔着点摸不清的遗憾,哪怕是少时的心上人站在面前,顾惜亦很难再波动。
他时常回想,那些年的执着守护,到底算不算喜欢。
青春期懵懂的爱意,终成雾里看花,影影绰绰不再真切。于是扔进河底,哪管它曾烂漫又纯粹。
顾惜回国后,忙得脚不沾地。同时,季元现的前男友——立正川也高调回国。
隔了八年,阴差阳错,所有人不约而同再次回归s市,一切故事开始的地方。
顾惜能感觉到季元现躁动不安,那些爱情从未忘却,合该必有回响。顾惜劝他,“喜欢就再试一试,算起来你和立正川认识至今,已十一年。人生能有几个十一年?”
“不甘、不舍、不能忘,就再试一次。没什么大不了。”
年底,顾山慈空降s市,给顾惜搞了个突然袭击。
大半夜,顾惜迷蒙间打开门,顾山慈拉着行李箱站在外面,裹了大衣,浑身冷气。
“我`操,”顾道长是斯文人,难得爆粗口,“你他妈,你怎么回来了。”
顾山慈笑着往里走,“我来看看,你有没有私藏野男人。”
顾惜拿他没办法,反手关门,顺势牵住顾山慈手腕。很凉,冻得好似一节冰棱子。
顾山慈笑几声,放开行李箱拉杆。他遽然敞开大衣,将顾惜整个人过紧外套里。两人身体想贴,顾惜的热度源源不断传来。隔着毛衣,顾山慈觉着心快化了。
“回来了,”顾惜如在云端,哽咽几秒,双臂紧紧环住顾山慈背部。他抓着对方衣服,似要确认,“你回来了。”
顾山慈胡子拉碴,不算潇洒,仍别有fēng_liú味。他以下巴在顾惜头顶蹭了蹭,“恩,我回来了。”
仙凡本无界,只在心上分。
顾道长当年没飞升,如今更不行。顾山慈就是他的红尘,是他念念不忘的整个江湖。
顾山慈即万物,避不可避。
后来顾山慈不知从哪儿听来陈年八卦,了解了顾惜曾与季元现的“不堪回首二三事”。向来成熟老练、锋芒内敛的顾山慈竟也开始耍脾气。
顾惜叹口气,望着客房床上的顾山慈,“你到底想怎样。”
“他是你初恋?”顾山慈没好气问。
“一半一半吧,单方面躁动,未曾有回应。人家有男友,跟我没关系。”
顾惜靠着门框,思量怎么快速哄人。
“你为他做过什么?”
顾惜:“......除了恋人间的事儿,我们都做过。”
顾山慈:“那你给他洗过内裤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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