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比任何飙车局刺激,比任何酒精醉人,比任何玩乐有意思。
他们相信自己可以,然后果断付诸行动,自此坚定不移,然后去做到了。
暑假时,季元现拿着成绩单,偷偷去一趟墓园。他提着两瓶啤酒,在季宏安墓碑前坐了很久。他爸出事时,他没哭。他爸去世时,他没哭。他爸下葬时,连天都哭了,他还是没哭。
季元现始终不愿面对这个事实,他固执安慰自己,父亲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总有一天会回来。而现在,他似终于肯面对现实。
“这是我的成绩单,您生前最讨厌看的东西。”
“好不容易可以让您骄傲,扬眉吐气时,您却再也看不到了。我懂事很晚,可能有些迟。我还是想跟你说。”
“爸,您是这世界上最好的父亲。我一直一直,以您为荣。”
季元现离开时,眼眶通红。他没克制眼泪,却并不觉自己矫情。季元现朝着父亲的照片深深鞠躬,泪水砸在地上,连珠成线。
“现在我要去拼搏属于自己的前路了,爸。”
“也请您,以我为骄傲。”
季元现不知道的是,这天立正川尾随他去了墓园。直到季元现离开,立正川才走到季宏安墓碑前。他送了束花,什么也没说。只同照片上的男人对视许久,转身走了。
暑假之于准高三,本就是可想而不可求的事。
实验班只有半月假期,蝉声震天,汗水滴在课桌上。衬衫浸湿,篮球场已看不到高三学子身影。毕业季后,立正川这一届便搬往高三校区。很快,与高一高二的轻松快意隔离。
天儿往死里热,生活仍要继续。
季元现对着试卷抓耳挠腮,立正川从后面递上一瓶冰可乐。水珠沾在他后颈上,现哥一瑟缩,“我操!”
立正川用手指了指日历,“今天晚饭你去买。”
自从加上晚自习后,季立二人开始轮流买饭。时常抱着饭盒,在走廊上讨论题目。吃完之后,休息十五分钟,立刻回到教室继续学习。
最热的季节,遇上最热的学习热情。季元现常在想,他再不可能似这般刻苦勤奋。
因为青春只有一次。
随着一丝凉意入梦,雨水淅淅沥沥。寒气遽然降临时,秋意愈浓。
立正川昨夜说梦话,嘴里背着古诗词,居然把季元现吵醒了。现哥有些哭笑不得,他睡意全无,转脸看窗外。
斜飞轻快的雨丝掠过,天色逐渐透亮。刷刷沙沙,树梢叶波如海。那一瞬,他心里万般宁静,立正川的手臂收在他腰际。
两年,整整两年啊。
时针指向六,季元现坐起来。他开始郑重整理校服,嘴里哼着德彪西。
“川哥,起床了。”
“快点,别磨蹭。”
立正川揉着惺忪睡眼,他翻个身穿衣,想起今儿个什么日子。
忽地有些感慨。
他轻声说:“宝贝儿,时间真的太快了。”
“我感觉昨天还是高一。”
季元现认真给他系上领带,镜子内,少年们意气风发。
他俩对视一眼,笑着出门。这次,像去赴一场成长之约。
高三,来了。
第四十六章
高三不比高二,实验班也不比普通班。
高二两人成天黏在一起,吃饭上厕所都不分开,大家谁也不管。毕竟大流皆如此,各个小团体抱得宛如上辈子失足的兄弟姐妹。
实验班不同,大多单枪匹马。好比武林英雄齐聚首,侠客独来独往,倚马闯荡。
季元现和立正川维持了几天形影不离的日子,渐渐察觉有些不对劲。就连班上偷偷摸摸搞地下情的男女,都没他俩这么腻乎。
s中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高一高二任其发展,高三大战在即,早恋猛于虎。不仅没有同桌这回事,稍稍关系亲密的“友谊”,均会遭到老师旁敲侧击。
季元现直觉敏锐,两人如此下去肯定不行。别说是否被老师发现,他不希望收到别人复杂的眼光。只剩一年,没必要节外生枝。
对于现哥似有若无地保持距离,立正川起先没感觉。直到有天进教室,季元现不着痕迹地躲开小军长的手。
立正川原想揽住他,手臂落空,一时反应不过来。
他咂摸半天,到底是明白了季元现的意思。
实则能理解,毕竟他们是学生,还在学校里。有些事可以招摇,有些事却注定不能高调。别说同性相恋,世俗眼中的异性恋在学校进行,都不太适宜。
两人照样同进同出,只是变得不那么明目张胆。各自买饭,各自学习。因高三不是前后桌,从季元现到立正川的座位,横跨大半个班级,宛如隔着太平洋。
高三学习紧张,逐渐连上厕所也得挤时间。季元现做好的所有心理建设,仍然于强压面前不够看。
实验班全是人才,谁都不服输。每人卯足劲儿往上爬,这架势颇像每天都在过独木桥。早自习前增加“宣誓”活动,立正川不愿张口,他觉着真是蠢爆了。
随着日复一日流逝,两人交流时间愈来愈少。一进班门几乎钉在座位上,吃饭时间并不充裕,晚自习下课累得不想说话。
回家后,刷题结束翻身就睡。他们不太记得,上次做爱是在什么时候。
季元现瘦了,虽每天有立正川买的加餐,还是不能免俗地瘦了。高三第一个月假,季元现接到皇后娘娘圣旨,有些精神萎靡地回了家。
他原以为有美味佳肴,满桌大餐,甚至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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