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啊,当听到那冷意入骨的磨牙声时,便意识到谎言可能被戳破了,眼前这个凶神恶煞似要吃人的恶鬼,显然是来索命来了。当下白着一张小脸,抖了抖嘴唇,颤着声道:“许是先前吹了冷风,岔了气,喝过姜汤后便大好了……”
不得不说摄政王于察言观色一途造诣甚深,只一眼就看出王爷并未因自己鄙陋的谎话动容半分,大眼迷蒙的眨了一眨,颤颤的伸出小手抱住王爷僵冷的劲腰,柔声道:“苏叔叔可是也在外面吹了冷风,身子怎的这般凉人?阿阮帮苏叔叔暖一暖可好?”
热乎乎的小手便就这般笨拙的隔着冰凉的衣服搓动起来,直搓得那冰块般的男人慢慢温软了紧绷的身子,眼中的寒意也逐渐消散,只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脸,不知在想些什么。便又再接再厉,小心翼翼的抬起脸,在那绷直的脖子上连呵了好几口热气。一边呵着气一边细声问着:“可是暖和了些?要不要再叫人煮一碗热姜汤来?”
柔柔细细的嗓音儿入了耳中,竟是搅的人无法聚集精神,原本在脑中酝酿了半天的霹雳言辞也长了腿儿似得跑了个没影。只觉得香甜的气息在脖前扫来扫去,直扫的他冰冻千里的心腔子都化了,一股脑的朝着某处奔涌而去。
可就在他浑身都热泛起来,准备投桃报李的让小暖炉好生体味一遭什么是真正劲足的男儿雄风时,小暖炉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打着哈欠甩出一句,“阿阮实在困得厉害……”便径自闭了眼,紧抱着他睡了过去。
这种撩了人却扭头就睡的行径,真真是叫人憋出一把邪火,将心肺都烧穿了。苏辄有心再将人拎起来继续拷问,可低头看着那素白的小脸果真甚是疲惫的模样,乖巧的贴在自己的胸脯上,睫毛微微颤动,竟是隐隐生出几分柔弱的可怜来,一时间那按在纤腰上的大手也松缓了力度,自一口气沉入丹田,强将焚.身的大火压回了体内。
忽然,怀里的小儿微嘟着唇在他胸前湿热的一吻,闭着眼口齿不清的嘟哝了一句,“明日早起,苏叔叔带我去后山猎兔子可好?”
苏辄未及反应便下意识的应了一声“好”,心都似被那一吻烫成了一锅沸水,汩汩的冒着泡儿。似乎是听见了他的回答,小儿满意的扬起嘴角,又紧紧的往他怀里拱了拱。
苏辄忽然觉得,便是什么都不做,当真只这般安静的相拥而眠,竟也是叫人心生欢喜,熨帖极了。曾经无数个夜晚,他都是这样抱着怀里的人一起入睡,现在想想,那时的自己虽然也有辗转熬度的时候,可多半时候还是满足于自己可以实实在在的拥抱触摸到这个绵软乖巧的身子,而感到岁月静好,得以彻夜安眠。
这小儿每每这般黏腻的依入自己怀中,是不是也同样欢喜于此般亲近,全心的依赖渴望他的怀抱?
便是不曾开窍情窦又如何?人都已经在他怀里了温热了这许多年岁了,多年习惯岂是朝夕便能更改的,总有一日他能将这冷硬刁钻的小儿彻底捂成一团火,只在他身下热烈的燃烧。
这般想着,体内的那把火便是慢慢退却,再没了进门时的恼怒难耐,呼吸平稳的轻轻怕打着小儿的后背,像小时一般轻摇温哄着,低声在耳边呢喃了一句,“以后再不要离开,就这样一辈子都陪在我身边可好?”
好一会儿,怀里的人轻不可闻的回了一声,“好。”
一夜的猜疑和怨怒终于彻底消散,苏辄的嘴角都翘了起来,竟是从未有过的满足和欣喜,低头在阮清光洁的额头上轻轻一吻,慢慢闭上了眼睛。
苏辄没有看到,在他心花怒放的闭上眼睛之后,怀里的人却是缓缓的睁开了眼儿,黯然的望着虚空处发了好一会儿呆,方又闭了眼去。
第二天醒来时,苏辄尚未睁开眼睛便习惯性的摸向枕侧,然而下一瞬他就猛地睁开眼,瞪着空空的已经凉透的被窝,一个打挺从床上弹了起来。
“苏叔叔醒了。”就在苏辄准备喊人之际,绵软熟悉的嗓音儿从外面传来,苏辄飞快的转头,就见阮清早已穿好衣服,正站在外间的桌子前亲手摆放着碗筷。
满满一桌子的饭菜冒着淡白的热气,香味扑鼻,似是刚刚端上来。苏辄不禁松了口气,紧绷的俊脸慢慢松缓下来,上下打量了一眼阮清的装扮,一边从床上起身,一边问道:“怎的又穿上了男装?”
阮清刚刚摆好手里的银筷,回过头来嫣然一笑,“今日不是说好要去后山打猎么,穿裙子总是不大便利。热水已经备好了,苏叔叔且先洗漱吧,快些食了饭一会儿去后山。”
苏辄想起属下昨晚说的话,虽然睁开眼没有鸡蛋大补的福利,那一桌子饭菜倒是勉强抵了鸡蛋的缺憾,一时心情甚好,张开手臂,颐指气使的微抬着下巴,“过来与我穿衣。”
阮清眨了眨眼,慢慢走了过来,果真顺从的取了架子上的衣服替苏辄穿了起来。
女人心海底针,这话想来是一点错都没有。昨晚还突然闹别扭的人,睡了一觉起来竟是莫名其妙的转了性子,又如同以前一样乖巧柔顺,这可真是叫人摸不到脉象,隐隐有些惶恐。
苏辄半垂着眼睛,静静的看着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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