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想着,似乎是舌头被咬破了,尖锐的疼痛让她再发不出一丝声音。那令自己生痛的利齿好像要清洗掉什么一般,几乎遍布了全身,一寸都没有放过,似要扯掉她全身的皮肉。而她却因为昏睡了一整日没有进食,一点气力都积攒不起来,被牢牢的困在坚硬而滚烫的身躯之下,被迫接受着如同凌迟一般的惩罚。
直到身下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终于忍不住抖着受伤的舌头闷哼出长长的痛吟声,整个人都不受控制的抽搐蜷缩成一团。然而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并未有丝毫留情,令人昏沉的酒气里,大手如同烙铁一般紧紧的扣在她的腰间,指尖几乎刺进她的皮肉里,将试图挣脱后退的她一次又一次拽了回去,猛烈的撞击,口中断断续续的怒骂咆哮着。
第 212 章
阮清已经听不清他在骂些什么,撕裂的痛楚几乎淹没了所有的意识。依稀间自己好似飘荡在了漫漫无际的海面上,如同破碎的扁舟,迎着狂风骤雨,颠簸起伏,下一刻便是分崩离析,彻底被摧毁沉没于冰冷的海水里。
似乎是很久,又似乎只是一瞬,便被无法言喻的剧痛狠狠的拽入了无边的黑暗。
阮清做了一个梦,一个长长的走不到头的梦。
梦里四面一片漆黑,伸出手却是烈火焚烧般的滚烫。她就这样失神的漫无目的的行走在不见来路亦不知尽头的黑暗里,全身都似被刀割火燎般,痛的眼泪止不住往下掉,却又被炙热的温度瞬间烤干。
传说坏事做尽的人死之后会去往阿鼻地狱,通往地狱之门的路上要经受烈火油锅的烹炸。
她现在是死了吗?因为做了太多的坏事,所以遭受地狱之火的焚烧折磨?
阮清觉得委屈,觉得不甘,她是做了许多坏事,可也没有坏到要受这等惨无人道的惩罚。至少除了有些对不住王爷之外,这十五年来她活的还算小心周全,就连纪凡那个可恶的家伙不也常说她温顺宽和,绵软可爱的像小兔子么?
阎王可是被风迷了眼不成?不去折腾那比她恶劣一百倍的魔头王爷,反早早的在生死薄上给她这种色厉内荏的小角色名上划了个大叉。
她不服,凭什么好心救人却落个火烤油烹的下场,真正该死的却逍遥快活?要死也是那个魔头先死!
顶着焚烧般的剧痛,阮清恶狠狠的咒骂了一声,“苏辄!你不得好死!”
被咒不得好死的某人正举着一块帕子要按下去,双手顿时僵在了半空。
秦煜打小便是个甚有主见的主儿,连他老子的话都从没听过一回。还记得上学堂那会儿,因不满夫子布置的功课太重,年轻气盛的煜小侯爷撺掇同学差点将夫子的一条腿打断,回家后便被他老子关进了库房。
他老子想法深远,指着一屋子的奇珍异宝谆谆的教导煜小侯爷,“想要在这个嫌贫爱富的狗世道上站稳,仅靠着一双铁打的拳头是不成的,还需得肚子里填满墨水。咱们秦家是泥腿子出身,想要甩干净腿肚子上的泥,攥住大把的金银,你就要先学会用双手握紧细细的笔杆子。”是以这一屋子奇珍异宝便成了用来激发煜小侯爷奋发图强的最佳教材。
按他老子的计划,教育要深刻彻底,需双管齐下,一面不给饭吃,让纨绔儿子深切的体味到没钱就要挨饿的痛楚,一面在挨饿的基础上看着满屋子晃花人眼的珠宝,将对金钱的认知和渴望激发到顶点,少不得要关上个几天几夜方见成效。
可不到一天的功夫,从未挨过饿吃过苦的煜小侯爷就受不住了,看着墙上的灯座里的油双眼放光,如见了蜜的小鼠儿,于是当晚就拿出挥洒笔墨的架势将那盏油灯泼了一地,一把火把库房点了。
差点被火炙烤成人干的煜小侯爷从烧坏的门缝里爬出库房时,他老子匆匆赶到,悔不当初的对着烧成一片废墟的库房哭了整整一夜,若不是实在哭的没了力气,便是要拎了棍子大义灭亲的送不肖子去给那些个奇珍异宝陪葬。
自此他老子深切的体味到人财两空的痛楚之后,煜小侯爷彻底放飞自我,再没有人令他言听计从。要说这辈子煜小侯爷唯一听话的一次,便是完成了阮清决然离去时的嘱托。赶到苏辄下榻的驿馆之后,将解药随手丢给药老,便英雄不问出处的潇洒倒下了。
苏辄醒来时发现自己身上的毒解了,少不得要问一问究竟。得知是昔日挚友出手相助时,心内的感激自是不可言说,但心里更迫切的是毒解了也就不用再灰溜溜的跑回北地自生自灭了,当是要杀回去把小儿抢回身边。
可人堪堪从床上爬起来,就迎来了一个更加令人生不如死的消息。
小儿因六公主远嫁伤心欲绝轰然病逝,就在他昏迷期间已经发丧完毕,入住了皇陵金棺!
这话说给别人听也许可信,苏辄却是打死也不信的。醒来之后立时快马赶回京城一探究竟,这一探不打紧,简直要怒火冲天了。那小儿竟然在他将死之际玩了一出瞒天过海,一身轻松的与姓纪的狗贼私奔了!
他就知道当初小儿与姓纪的狗贼狼狈为奸不是个好兆头,转眼就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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