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旦缌不知云顿是如何知晓的,只觉得心里更加的难受,抱紧了云顿直说:“怪我,怪我。”
云顿强露出个微笑,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仰面看着祁旦缌说道:“祁旦缌哥哥你尽管去吧,我会守着我们的情谊,即便等待无望,我也会等下去。”
祁旦缌心中感动却不能耽误了云顿的终身,而让她嫁与他人的话,却也是说不出口,他终也还是个平凡自私的人,不能亲手将自己心爱之人推到他人怀中。
尽管不舍,祁旦缌与云顿还是在父母的催促之下分开,松开相拥的怀抱,彼此指尖渐渐分离,那温度也在这微凉的夏夜里消散的无踪迹可寻。期待再次的重逢,然而,此次分离,竟是终身再不得相见,他们谁也不曾料想,两人青葱美好的爱恋,竟结束在这静寂的夏夜里。
祁旦缌在回家中的路上,神色有些恍惚,就像此刻的天色竟倏尔暗沉下来,遮住了漫天繁星,厚重的云彩沉沉的压了下来,好似预示着接下来的一番风波。
隆隆雷声闷响,祁旦缌才回了神,抬眼便看见郝澹那灰黑色料峭的身影矗立在他们门口,好似一尊僵硬的石像,冷冰冰的。
待祁旦缌走近时,郝澹看着祁旦缌冷冷的言道:“公子,奴才得罪了。”
郝澹此人本就木讷冰冷,而今说这话的语气一如平时,那其中更深的肃杀寒意祁旦缌并没能听得出来,闻言只是愣了一下,才扯了个极淡的的微笑道:“郝澹这话是为何?”
郝澹并未回答他的话,闪瞬间便移到了祁旦缌身前,手起手落,祁旦缌只觉得脖颈见骤然一痛,眼前一黑便陷入了昏睡之中。
郝澹将祁旦缌扛在了肩上,一路颠簸着,祁旦缌被颠的厉害,没过多久便晕乎乎醒了过来,脑袋朝下靠着郝澹的坚硬的背,腹部磕在他肩膀上极是难受;他却并未吭声,暗暗的忍了下来。
“公子醒了?”郝澹脚下步子并未停下,声音从前方低沉的传来。
祁旦缌心中一惊,没想到这样也被发现,只能说道:“郝澹,你可否将我放下,这样我实在难受。”
只听得郝澹冰冷的声音道:“我家主子要带你回京。”
“回京?”祁旦缌今早便没见到汝修,现在听这话,心中也是疑惑。
“只是,祁旦缌公子的出现已扰乱了主子的心思,奴才作为主子的属下并不想看见主子为其他的事烦心,主子有更大的事要做,但凡一切影响主子的人和事,都不该存在。”郝澹的声音更冷。
祁旦缌也从没听过他说这么长的话,而这话的意思竟是要让他消失?祁旦缌不敢相信。
又听郝澹说道:“奴才不会杀了公子,只要公子不再出现的主子面前即可。”
祁旦缌才松了口气,又听他说道:“如公子反抗,奴才也只能做得彻底一些。”
祁旦缌明白话中的意思,并未再多言说甚么。
郝澹背着祁旦缌奔了一夜,祁旦缌实在受不了,待到进了一片密林,郝澹才将他放了下来,祁旦缌一直被蒙着眼睛,此时掀了蒙眼睛的黑布,见天色竟已微微亮了。
此时的天空静谧的泛着幽蓝的光,像一片沉寂的深海,深不可测。
郝澹去给祁旦缌寻水,祁旦缌靠在一颗大树上休息,听得一侧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准头望去只见一只闪亮的光头露了出来。
“祁旦缌?!”那只光头惊讶的喊道。
祁旦缌没想到竟是林映牧,“映牧,你怎会这个时辰出现在此处?”
林映牧讪笑了一下,摸了摸光溜溜的脑袋,说道:“前几日,我捡了一个人,可是昨天晚上不见了,我出来找找看。你怎么会也在此处?”
祁旦缌心中一动,这里竟是距离神山不远的山脚下,猛的站起来拉起林映牧便狂奔起来,对还不知是何状况的林映牧说道:“我被人挟持到这里,我们赶快离开。”
林映牧一听也来了尽头,拉着祁旦缌便闷头冲了起来,远远地跑了很久,累的不行,才慢了脚步歇息;祁旦缌心想,郝澹只怕是觉得自己不会跑掉,才敢放自己一人在那里的吧?
然而,既然他敢让他一人留在那里,又怎会没想到他会逃跑?
远处暗沉沉的密林里慢慢的显出一个阴森的身影,郝澹的脸色依旧冷冰冰的毫无表情,祁旦缌虽想过并不容易逃脱,却没想到他这么快便追了上来,且脸色不变,气息不乱,猛然想到他背着自己一夜便从门隅跑到了神山,而他们就算赶马车也要近一天时间,才知晓郝澹这人完全是深不可测的。
汝修身边的人,竟个个如此厉害?祁旦缌倒还是小看了他。
林映牧见郝澹,倏尔起身,“大冰脸的跟班怎么在这儿?”歪着脑袋想了想问道:“难道是他挟持你?”
而郝澹显然已没了耐性,转眼间便到了眼前,将林映牧一脚踢飞了出去,密林中忽尔又出现一个黑影,堪堪接住了林映牧下落的身子。
那人衣衫褴褛,头发凌乱遮住了脸,并看不清容颜,只是那双眼睛犀利的看了过来,郝澹接到那人的锐利的眼神,心知这人并不好惹,抬手打晕了祁旦缌扛在肩上,脚下使力一跃跳上树枝,远去。
而突然出现的人,只抱着受了轻伤的林映牧,在他宽厚的怀中更显得小小的一团,林映牧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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