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痛得愈发厉害,刺痛的感觉快使她说不出一个字来。
那人只是紧抿着双唇,静静的看着她,目光柔和,眼底沉着一抹疼惜,未发一言。
莫安见那人沉默着,原本闪着碎光的眸子黯淡下来,像是说给两人听,又像是在自言自语,“错了,错了,你不是她,抱歉,我烧得糊涂了,认错了人。”语调有些急,沙哑的声音就像一阵风在沙漠里匆匆刮过,不知只是在单纯的解释,还是用这句话在警醒自己,警醒自己那颗越来越迷乱的心,抑或,是在安慰心头划过的那抹浓厚的失望。
她不懂,可是,她懂。
看着莫安努力辩解的样子,那人的墨瞳像是吸引了世间所有的黑暗,幽芒闪过,深邃,而不见底。
莫安,你是在掩饰什么吗?
莫安的头靠在那人的肩膀上,昏昏欲睡,可是嘴里还在嘟囔着,“你是雪沐情么,沐情,我想喝水,我想喝水。”
那人很是自然的搂过莫安的肩膀,只是如黑夜般沉静的的眸子闪着几点碎光。
“好,我先扶你回床,再给你倒水。只可惜这次出来没带退烧药丸,让你受苦了。”
那人把莫安扶回床上,动作轻柔的扶她躺下,然后起身给她倒了一杯水,服侍着她饮下。
想要起身把杯子放回桌子上,左手,忽的被人拉住了。
“虚冢,别走……求你,别走……”
双眼紧闭着,眉毛皱的一塌糊涂,身体明明虚软无力,可拉住自己那只手的力气却大得惊人。
手抽不出来,那人无奈,只好重新坐回床边。
“好,我不走,莫安,我不走,乖,要好好休息。”
得到回应心里安定了些许,紧皱的眉头微微舒展开来,手上的力气也稍微松了半分,只是,手没有要收回的迹象。
看着如此孩子气的莫安,那人眯起狭长的凤眸,眉眼含着笑意,唇角微勾,那是一抹宠溺的笑。
只是,笑容转瞬即逝,墨眸看着昏睡的莫安,复杂的难以言明。
她稍微用力抽回自己的手,俯身在莫安滚烫的额头上烙下一枚炙热的吻。
莫安,对不起。
待她再次清醒过来,身体的不适已经消失了不少,只是头还是沉沉的,泛着痛意。
突然,一股难闻的想要令人作呕苦味钻进鼻中,莫安皱了皱眉。
“莫安,来,喝药了,喝完这副就没有了。”
雪沐情笑眯眯的端着药走到莫安床边,莫安有些厌恶的看了眼碗中浓黑的汤药,接过来,屏息一口气喝下。
浓郁的苦味充斥在口腔里,她只是咬紧了嘴唇,眉眼压得极低。
这药可不是一般的苦,比虚妄宫里的药苦了不知多少倍。
“莫安,我真佩服你,这么苦的药都能喝下,并且一句抱怨都没有。”
莫安看了她一眼,清声道:“我可没那么娇气,只是一碗药而已。”
雪沐情笑着附和,“是是,只是一碗药而已,我们的莫大小姐什么都不怕。”
莫安白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后背靠着墙,闭目养神起来。
一旁的雪沐情坐在床边,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眼神专注认真。
房间里很静,两道匀称舒缓的呼吸声交错在一起,给室内平添了几分热度。
良久,莫安开口幽幽问道:“好看么?”
雪沐情想也没想就答道:“好看。”随即,就涨红了脸,尴尬的看了眼莫安,发觉她依旧在闭目养神,暗中松了一口气。
“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雪沐情的脸又红了半分,装作满不在意的样子支支吾吾的解释着,“我又没说你好看,我是在说你的衣服挺好看的。”
莫安睁开晶亮的眸子,里面藏着戏谑,“是么,我有问过,我好看么?”
雪沐情的脸更红了,像熟透的红苹果,她瞪着莫安,颇有些咬牙切齿地质问道:“莫安,你耍我?!”
莫安忍不住勾起一抹笑,道:“你哪只眼看见我在耍你?”
“两、只、都、有。”雪沐情一字一顿地说着,扬起眉,挑衅地看着她。
“是么,我确是在耍你,你又如何呢?”莫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眼中的戏谑之意明显,“难道,你要耍回来?”
雪沐情像一只炸了毛的小狐狸,腮帮气鼓鼓的,眼里满是控诉,真是可爱的紧。
莫安完全无视了雪沐情的愤怒,自顾自的又阖起双眼,慵懒的模样令雪沐情撕烂她的心都有了,少顷,浓重的鼻音响起。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生气的样子很可爱,就像只杂毛小狐狸?”
雪沐情一声咆哮,“莫安!”
声音委实大了些,莫安刚刚不疼了的脑袋被这一嗓子吼得又有些泛了疼。
她只好无奈地揉揉额角。
“你才是杂毛小狐狸,你全家都是杂毛小狐狸,还有那个虚冢,他也是。”
莫安本含着笑意的双眸瞬间冷了下来,不含温度的眼神中涌着杀意。
“你怎么知道她?”
雪沐情被莫安突如而来的变化吓得一呆,这才明白自己在不知不觉中碰触了她的逆鳞,能让莫安瞬间怒成这个样子的,就只有她的逆鳞,名叫虚冢的人了。只是不知,这虚冢,是男还是女。
雪沐情突然感到有些委屈,心里酸涩,红了眼眶,“我怎么知道他的?是你在昏睡过程中一遍一遍的喊着他的名字,我进来给你喂药,给你换汗巾,难道还要捂着你的嘴不成?到现在你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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