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木的眼睛看似温和,内里却透着冰冷。
李北北的第六感告诉自己,南木不是什么善茬。他想提醒夏辰,但见夏辰被陆行书守得稳稳当当的,就也不多说什么了,把那些多余的话统统咽了回去。
比起生孩子,更让夏辰忧愁的是今年得回陆家老宅过年。这几天去医院待产,陆夫人和陆老爷指不定还会过来探望他。今年的年过的晚,2月才过除夕,他是避免不了和陆夫人接触了。
夏辰送走李北北后,坐在沙发上微微叹了口气。
陆行书小心翼翼地询问态度让夏辰不免心软,答应了今年回去过年的请求。
他不知道如何面对陆行书的父母,以前那几年的相处并不算愉快。陆夫人和他的对话甚至不超过三句,有一次,夏辰去陆家老宅时,陆夫人直接就在卧室没出来。那一天,他讪讪的在外面喝了几口茶就走了,带去的礼品大概也被丢在角落里。
因为他是元帅的外孙,陆老爷对他还算客气。可自从上次见面后,陆老爷一直对他有偏见。虽说脖颈的标记已经被清除干净,但上次陆老爷说的话他还句句都记得。
正犹豫烦恼着,小宁从外捧着个快递盒进来。
“夫人,您有买东西吗?”小宁捧着这快递盒,觉得还挺重的。
夏辰很少网购,陆行书更不会,难不成是寄错了?他走过去看了看寄件人姓名,然后他安静地接过这盒快递,让小宁先回避一下。
寄件人的姓名写着:文哲。
寄件地址是空白的。
夏辰没有多想,夏奕明毕竟是他的父亲,他即便再怨恨,也是打心底希望夏奕明是清白的。也许他只是被迫或是有苦衷,夏辰有瞬间是这样猜想的,也认为这个快递里可能有着重要的信息,是夏奕明特意传递给他的。
而下一秒,在打开快递盒的刹那,夏辰跌坐在地上,整个人的脸色都泛白。
就如缺氧一般,他急促地喘着气,胸口仿佛被什么压住,昏昏沉沉的。落地的瞬间,撞击感使他的肚子也开始剧烈的疼痛起来。夏辰下意识地喊陆行书的名字,整个客厅都是浓重的血腥味,分不清是他的,还是那个快递盒里的。
夏辰捂着肚子,额头都是冷汗,他用力撑起身子呼救。
没喊几声,就又瘫倒在地上。
脑中恍惚闪过无数个镜头:
和他一样被抓的女孩,她被割掉的舌头血淋淋地丢在垃圾桶里,昏暗的屋子里没有任何声音,亦或是静止了画面。
绑匪的脸十分清晰,那是他一辈子都忘不掉的人脸。他的脸上有一道很长的疤,令这名绑匪的脸更加深刻地印在他的脑海中,每每出现在他梦中时,夏辰都会惊醒,害怕到浑身颤栗。如今,他的脑袋正安然地躺在快递盒中,舌头也被割在一旁。
肚子的疼痛超越了所有,夏辰痛苦地在地上缓慢扭曲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地溢出。
可脑中的画面却不愿停止,他看到有人,亲吻了他。
在他的脖颈处狠狠咬了下去,他看不清,看不清那人的长相。他只知道自己是抗拒的,带着仅有的一丝理智与自尊,他苦苦哀求。
耳边却响起了一句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别怕,是我……”
“我会对你负责。”
谁?
你是谁?
夏辰的瞳孔缩小,不能自己地呼喊,恐惧与记忆的吞噬剥夺了他所有的理智。他伸手,徒然被一个人握紧。
是陆行书,他知道的,是陆行书回来了。
“夏辰!坚持住!我们马上去医院!”陆行书的声音沉稳,却又带着无比的急促与慌张。伴随着小宁的呼唤声,夏辰眼前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光景。
第46章
哐当——
相框掉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刺耳声。傅言哲木讷,缓缓蹲下身捡起来。玻璃的碎片划破指尖,他仰头望向窗外,暮色降临,云朵开始隐退于黑暗中。别墅花园里的灯一盏一盏接连着打亮,柔和了冬日里的孤寂。
他把手指含进嘴里,吮着伤口,等待着更深沉的夜晚。
张妈推开门,端着一杯热水,看到傅言哲的手,焦心道:“怎么伤了也不喊我。”她放下水杯,找来创口贴。
傅言哲愣愣地望着她,又低头看了几眼地上的玻璃碎片和那张三人合影的相片,突然问道:“这坏了还能修吗?”
“不能修也没事,明天我就让人买个新的相框。”张妈笑道,细心地给他包了手叮嘱,“下回要是摔了东西,就等我来收拾,自己千万别动手。知道吗?”
“知道了。父亲呢?”
“老爷出去了,可能要晚些回来。”刚才接到陆家的电话,得知夏辰被送去医院的消息,傅毅立马就赶了过去。
傅言哲点点头,顾自坐到窗口,趴在窗沿上吹风。晚上的风冷冽,张妈只能拿件厚外套给他披着,如果执意关窗,说不定他又得发病。傅言哲就是这样,偶尔疯到不认识任何一个人,固执的画着画。偶尔却也会这样如同正常人般交流,好像自己从没生过病一般。
这种时候,他不太会提起夏奕明,也很少提起夏辰。
几乎都是晚上的时候,非常短暂的,他会按照自己的喜好,坐在窗口发发呆,看看星空。也会随手抓起一本书有条不紊地翻看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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