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想,曼莎心头的郁气也稍稍消散了些许,她松快的呼出一口长气,觉得自己尽管辛苦,可起码比顾云开这种出卖色相的存在要胜出不知道多少个档次了。
整理整理妆容,曼莎重又容光焕发,带着自信的微笑回到了晚宴之中去。
而车上的阿诺德也在跟简远讨论这件事。
“我还以为你对顾云开很有感情?”阿诺德直视着前方,联邦半夜的飙车党比白天更多,虽说眼下大道一片空阔,但是说不准哪里就突然冲出个不要命的,他可不想把自己交代在一群疯子手里,气定神闲的问道。
“他的确是我的挚爱。”简远眼皮都没抬一下,阿诺德刚开口他就知道这家伙想问些什么了,他翻了一页书,淡淡道,“不过接送女人本来就不方便,更何况云开没跟我说过他有这么个认识的女性朋友,要是我蠢到只要有人说句是云开的朋友就能被占便宜,云开会笑死我的。”
阿诺德险些一脚踩到刹车上去,他虽然知道初恋是与众不同的——尽管他早就不知道自己的初恋是哪一位了,但是简远的口吻完全超出初恋跟一个让人着迷的情人这两者的范围了,而是打算过一辈子的对象,他竭力稳定了下自己的情绪,故作轻松的说道:“老师怎么说?”
“伯伯很欣赏云开啊,爸爸也是。”简远漫不经心道,“干嘛。”
阿诺德立刻纠正了自己对顾云开之前的误解,并且发自真心的忏悔自己之前对他的小瞧。简远完全没必要在这点上面撒谎,一个能让严苛的老师跟神经质的小简伯伯都认可的男人,征服一个简远当然是小事一桩。
虽然还没有见面,但阿诺德立刻把顾云开移到了不容小觑的范围内。
“不过说实话,你今天识相的让我毛骨悚然,是部队的生活磨炼了你的性格,让你终于肯安分老实起来了吗?”简远毫不客气的开门见山,神色多少有些凝重,“除了钱以外的要求我什么都不会答应你。”
阿诺德翻了个白眼:“我在你心里就这么道德败坏?我不缺钱,也不需要你帮我收拾烂摊子,更没打算带你去玩什么危险的游戏,我比你更惜命。至于部队那件事,别提了,我刚进去没半年,摸到前线才保家卫国了三个月,然后就直接被老爷子调了回来,我跟老爷子吵了一架,包了架飞机去沙漠里头探险了段时间,现在才回来。”
“哦。”简远点了点头,意识自己知道了。
其实倒也不奇怪,默尔曼就这么一个长孙,他与生俱来的野心跟豪情操练的阿诺德从小就铁血刚强,然而这位前统帅养出了一头凶狠的狼,却寄望对方又有狗一样的温顺。如果说在阿诺德纵情声色跟让阿诺德在前线冲锋之间选择,默尔曼绝对会毫不犹豫的给阿诺德塞上一大堆男女,填满他空虚的生活。
默尔曼自己征战过沙场,知道生死是多么轻松容易的一件事,自然不乐意长孙也同样投身其中。
阿诺德倒不在乎,他不像父亲那么有支配欲,也不吝啬计较,比起待在幕后操控一切,倒更喜欢浴血奋战,他喜欢挑战刺激,可绝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不过喜欢也只是喜欢,即使是出于自己想法的行为被阻止,他也并不会反抗。从这方面来讲,阿诺德倒是很羡慕简远,然而他很清楚自己的未来,他不会像简远那样奋不顾身的执着自己想要的东西,他们两个人所考虑的未来是截然不同的。
简默能给简远的自由,默尔曼家族可不会给他。
他的自由,是在爷爷默许下划开来异常巨大的范围,而不是他自己所真正需要的自由,不过没什么,阿诺德很清楚,他在享受那些便捷跟殷勤,谄媚跟巴结时,可没抗议过自己出身的不公平。老天向来是公平的,阿诺德很清楚得到一些东西必然是会失去一些东西的,比如说遥不可及的梦想,比如说在某些事情上的个人意愿。
很讽刺,也很现实。
而这会儿……阿诺德决定纵情人生,谁知道过段时间家里会不会要他跟什么见鬼的陌生人联姻。
简远把书一合,认认真真的说道:“在车里准备我喜欢的书,这么晚不过你的夜生活反倒送我回酒店,我实在是越来越担心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按照你的前科,这种行为要么想泡我要么是有求于我,前者没可能,后者我可以听一听,但不会答应。”
“别这么紧张。”阿诺德笑嘻嘻的说道,“不是什么大忙,也不是要你帮我背锅,更不是让你帮忙接爷爷的电话,我只是想问你一个人,温静安他好像是你那口子的好朋友?你可别告诉我他也没跟你提过温静安,就算没提过,你自己心里也有点数吧,人家在大银幕上好歹跟顾云开滚过床单。”
车内忽然一阵死寂。
阿诺德连忙清咳了两声,按下车窗吹了吹晚风,缓解气氛道:“我就随便那么一说。”
“是有说过,不过你提他干嘛。”简远的声音听起来简直像冰块那么冷。
阿诺德哼着不成形的调,他撩了撩头发,多少有些磨叽的说道:“还能干嘛,就是想走个心呗。”自从十七八岁在感情这事儿上开了窍之后,阿诺德想着好歹算是发小,就打算带简远出去见识见识,差点被护犊子心切的老师吊起来往死里抽,要不是看在默尔曼的面子上,阿诺德估计下半辈子就得坐在轮椅上过日子了。
所以之后他浪归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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