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得到顾云开消息的粉丝几乎要载歌载舞起来,欢喜的仿佛自家中举,笑称难怪这几日顾云开低调没什么消息,原来是暗暗放大招去了。
顾见月用官号转发了官博的消息,用词十分委婉:力求完美的落幕。
粉丝在底下留言,谁也没有意识到这是一个暗示,所有人几乎关注点都在顾云开放得这个大招上,顾云开有时候忍不住想大招是大招,接下来的大招,恐怕不是她们能够接受的。
不过人生匆匆,聚散浮萍,曾经遇到过就足以庆幸,诚如这数年来,顾云开得到她们的支持,而她们从顾云开身上得到精神满足一样,只是双方迟早有人会走到头,有些人早早离开了,中途又有新的人来加入,而这次是顾云开自己准备到头了。
倒也有人隐隐约约发现了苗头,担忧无比,随即被其他人安慰了,理由无非是顾云开这会儿事业正盛,哪有可能退圈,实在是无稽之谈。
顾云开看了,什么都不说,只管自己训练,他往日里头学过武,尽管没什么太大的用处,却跟翁楼的并不相同,翁楼的手看起来像块滑腻的软脂,握在手里头柔弱无骨的,再细腻没有;可顾云开不是,他的手劲瘦的仿佛字体,肌肤薄薄的贴合着血肉,像是嶙峋的竹子,落在掌心里时,有那么点儿的粗糙。
当年流行的衣裳与这会儿到底是有所不同的,服装换了一套又一套,学了戏,发了消息,待新年一过,没过多久就坐了飞机去外景地拍摄,他穿上早先的改良长衫,腕上一串珊瑚色的手链,遥遥站在亭子里看新年里的头一场雨,形貌清癯,风姿特秀,倒像是只白鹤。
天气寒冷,戏服外又加了件羽绒服,大氅似的披着,仍觉得手心冰凉。
剧组正躲着避雨,等雨停了开工,张子滔隔着雨帘看换了戏服的顾云开,之前对方从化妆间出来,脸上涂脂抹粉的,倒硬生生被化妆师擦出翁楼的神韵来,可这会儿看见了身形,好似又不太一样。按照录像里头的几场,翁楼惯来是雍容华贵的牡丹花,可顾云开却像是风烟过后的青竹,倒是林雅看了,忽然落下泪来。
“像,真像。”
本来剧组是不愿意老太太过来的,毕竟林雅已经有些年纪的,要是磕着碰着,可没办法说话,当然娱乐圈里那些上了年纪的老演员,又是另一个说法了。不过林雅既然坚持,加上她也只来几日,剧组没法,总不能拦着不让人来,她一个人过来总不安全,倒不如剧组去接,因此干脆一块儿捎上。
更别提其实要不是顾虑身体,张子滔的确是想捆着林雅走完拍摄全场的,要知道现在唯一能找到跟翁楼关系亲密而且熟悉的人,也就只有这么一个林雅了。
现在人家心甘情愿的跟过来,自然再好不过。
像么?
哎,像就好。
林雅正抹着泪,看张子滔好像有些茫然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她将眼泪擦干了,微微笑道:“你们看多了的啊,是阿楼唱贵妃,所以觉得样貌不太合适,可私底下他就是这个模样的,你也想不通他在想什么,他一个人站在那儿,就好像天地之大,独他一个人孤零零的,我不知道他怎么那么孤独,也谈不上话,他似乎总是那么寂寞的。”
张子滔轻轻叹了声。
苏潇轩正被其他人逗弄着在吃糕饼,弄得满手都是,顾云开似乎是看够了雨,打了伞慢腾腾的钻进雨帘,信步闲庭般的走了回来,雨珠子随着他行云流水的一套动作撒在地上,半点没有溅湿,暖风机开大了,吹得人都像是要飞出去,顾云开端端正正的坐在那儿,一瞬间竟真叫人分不清是翁楼还是本人。
雨渐渐要停了。
翁楼的剧本写得大多的,是他小时候与老师傅的生活,穿插着成年后的人生,因为不知去向,踪影始终是个谜题,连结局都是贵妃醉倒戏台上,大红的幔帐拉扯落下,就此再不见踪影。不过结局是内景戏,戏台子全美还在搭建,这剧本要是较真起来,苏潇轩的戏份指不定跟顾云开的谁多谁少。
顾云开倒也不介意,翁楼的人生精彩,精彩的距离眼下还不足够遥远,当有的那些东西看看录像也都有了,剧组难免另辟蹊径,演些大家都不知道的事情。
扮演林雅丈夫的鹤卿先生倒是位成名很久的演员,只是运气不好,总是演些招人喜欢的男配角色,没有当主角的福气,他本人似乎不怎么在意这件事,只要有戏演就够了,圈里给他冠过个外号,叫戏疯子。
顾云开记得剧本上写得是角色关系是挚友知音。
林雅大概对丈夫跟翁楼的前尘旧事一无所知,不过也没有什么,毕竟已经过去的事,的确没什么可多提,可多想的,提了反而要徒增烦恼,那段感情已经消失了,虽然不能否认它曾经存在过,但也再没有未来了。
挚友,知己,这个身份说不准反倒刚刚好。
冬天最冷的那几日其实已经过去了,这个季节白昼极短,加上下了雨,天仿佛要冻住骨头似的发寒,也不知道过几日是不是要下雪,不过瞧着这阴雨绵绵的模样,也没有比下雪要好到哪儿去。
顾云开坐在椅子上背台词,其实早就背熟了,只不过是这会儿没有什么事可做,不如多熟悉熟悉剧本,再仔细揣摩等会表演的细节。他正琢磨着,手机忽然在口袋里震动了起来,是夏普发来的通话,这让顾云开有点发懵,他们俩就是上下邻居的关系,平日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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