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很高兴吧,照上官遥这骚浪劲儿分析,他俩早就好上了,怪说莫大哥一贯偏护他,酒乱性,色迷人,私情蒙头,道义是非全得靠边站。当年那个在神农庄后山树林解救飞头煞的黑衣人不消说就是他了。
想起莫松当时抱着人头陶醉亲吻的情景,时隔三年赵霁仍能恶心得吐出隔夜饭,对莫松的好感就此消失殆尽。
他能包庇飞头煞四处吸髓行凶,已经丧失起码的良知,以此类推,投靠不灭宗,用难民做试验也没什么可质疑的了。
神农堂这是造了什么孽,摊上这对恶鸳鸯,纪天久更是倒了八辈子霉,两个最钟爱的弟子狼狈为奸,劫持加害他,此番能否活命还是未知数。
上官遥犹在尽情发泄,从木床抖动的频率方式可以推测,他的身体时而痉挛扭摆,时而抽搐翻滚,间断低喊着“深一点”、“不要停”之类的淫词浪语。
赵霁逐渐适应了这恐竦妖淫的环境,想起自己此行的最初目的,趁头上那妖人正溺在情、欲里不可自拔,悄悄掏出装有夜游虫的芭蕉叶包,挤烂母虫的尸身,将汁液滴在上官遥抛在床下的衣衫上。
做完这些,剩下的就是等待了。不知过了多久,那发情的淫兽终于安静下来,床上传来轻柔匀净的鼾息声,是酣睡的情形。赵霁仍不敢妄动,撑住酸麻的腿脚勉力支撑,一直坚持到天亮,发觉上官遥有苏醒的迹象,连忙重新运起龟息功。
又忍耐了百余息,上官遥起床穿好衣服,打开房门离去,预计他已走远,赵霁四肢脱力,噗通摔落,恰似一只压扁的春饼严丝合缝地粘在地上。他不敢久留,瘫了片刻便运气从床下滚出来,逃也似的跑出客房。
蹇跛着回到住处,屋里依旧无人,桌上的茶壶水杯位置挪动,商荣想是回来过。他出门寻找,遇到打扫院落的谢渊亭,得知商荣现在陈抟房中,师徒好像有事相商,吩咐其余人勿要打扰。
赵霁惦记上官遥的去向,先去伙房取那只埋在米缸里的公虫。
情况不妙,他埋藏的秘密已被人挖了出来,那正握着鸡卵仔细端详的人一张侧脸硬如雕塑,冷冰冰的眼神似乎能凿穿那空心的蛋壳。
“潇兄弟,那鸡蛋是我的!”
他慌忙上前抢夺,唐潇敏捷避让,晃到了左侧。赵霁眼角余光扫射,发现他两手各握一枚鸡蛋,右手那个尖头涂有黄泥,定是自己的。
“那个蛋是我放在米缸里的,还给我!”
他急躁大吼,引来另一人。
“小霁,你怎么了?”
唐辛夷疑讶地打量他和唐潇,眼神忽柔忽硬,柔的时候向着他,差不多能滴出水来,转向唐潇时却刚强威严,贯彻领袖的姿态。
赵霁见唐潇手掌合拢包住鸡蛋,分明不肯归还,情急下借助权势,向唐辛夷告状:“他抢了我的鸡蛋,糖心,你快让他还给我!”
唐辛夷明着偏心,不问皂白呵斥唐潇:“你怎么抢主人家的东西?快还给人家!”
以往他一声令下,唐潇立即遵命,今天这垂首帖耳的属下却反常地犹豫起来,木讷的脸因为难有了几分生动。
“那边篮子里多得是鸡蛋,你另挑一个不行么?”
“不行,我就要你右手那个,快还给我!”
赵霁心想他估计发现鸡蛋里有鬼,想通过自己套取情报,越发着急,再次上前抢夺。唐潇后退几步,正要将双手藏到身后,唐辛夷抢先抓住他的右手腕。
“交出来!”
青涩娇俏的少年端起掌门人的架势竟也似模似样,威仪逼迫下唐潇默默松开右手,那带泥的鸡蛋落入唐辛夷掌中,之后回到赵霁手里。
“小霁,这鸡蛋怎么这么轻啊,里面好像是空的。”
“这个……我们出去说吧。”
赵霁戒慎地看一眼唐潇,搂着唐辛夷肩膀,带他到伙房外耳语。
得知这是为搜救纪天久准备的重要道具,唐辛夷十分好奇,赵霁不愿将他卷入危局,谎称具体计划还未制定好,让他耐心多等半日。
接下就该让夜游虫发挥向导作用了,他找到谢渊亭,从他那里借来驾驭夜游虫的工具。那是一个巴掌大的扁圆银盒,盒盖用白水晶打磨,晶莹剔透,将公虫放入盒内,根据它爬行的方向就能辨别出目标的位置。
公虫思念配偶,一进入银盒便立时作动,飞快爬向东面,脑洞朝盒子边缘钻探,像要钻透这结实的牢壁与妻子会合。
赵霁跟随它的指引前行,左拐右转走出数十步,看到前方的所在,不禁懵然若惊。
怎么走到太师父的卧房来了?
他以为公虫的意图是穿过陈抟的房间继续前进,便绕道而行,来到房屋背后,可没走几步公虫调转方向,仍执拗地爬向那座居室,赵霁彻底茫然。
难不成上官遥就在太师父房里?那可不妙,这贼人说不定会对太师父不利,商荣也在场,他和太师父都有危险!
他战战悬心,未及多想,跑去猛敲房门。
开门的是商荣,见了他有些惊怪,当下连发两问。
“你昨晚去哪儿了?来这儿做什么?”
赵霁答非所问急嚷:“上官遥在这里吗?”
“……不在。”
商荣面露狐疑,一边缓声答话一边回头看向室内,赵霁的视线先一步探入,屋里除了陈抟,还有一人。
“赵少侠,你找阿遥有事?”
萧正言含笑询问,一副热心肠的样子,他对上官遥事事关心,但凡跟后者沾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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