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封信件的字迹似到极点,经黄筌这位书画名家鉴定,确系一人所书。
“字迹可以模仿,但书写习惯仿不了,看这两封信上的墨迹,起笔转折都一样,老夫觉得就是同一人写的。”
唐辛夷看了反书上的字迹也惊疑,那一个个方块字熟得不能再熟,真是出自他笔下,不禁怀疑是不是被人用惑心术支配,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写出了这封信。
不能与反书瞥清关系,他的谋逆罪定会被做实,赵霁束手无策,眼巴巴望着商荣。商荣始终盯着那封反书。他与其他人不同,没看字,而是仔细观察写信的纸张。
一般纸张的肌理均匀相等,这封信的信纸却有许多细微的差别,不认真观察看不出来。
思维快速碰撞,擦出智慧的火花,他窥破这些杂乱纹理下的秘密,对赵廷隐说:“赵大人,草民觉得这封反书有假。”
赵廷隐问:“你怀疑有人模仿嫌犯的字迹?”
“不,这些字可能确是唐堡主亲笔所写,但这封信却是假的,请大人给草民一盆清水,草民这便为您解开骗术。”
赵廷隐即命人用洗脸的大瓷盆装了一盆水端上大堂,见商荣展开那封信要往水里放,急忙喝止:“你做什么?那封信是重要证物,不得损毁!”
商荣说:“大人,草民正要为您演示这伪证的制作方法,若您看了觉得草民是在毁坏证据,草民甘愿领死。”
旁边唐静急道:“大人,您别听信这小子的话!他和唐辛夷是一伙的,绝是在帮他销毁罪证!”
赵霁怒道:“老坏蛋,你终于不打自招了!是不是一早知道这信有假?”
唐静辩称:“王上开恩,只杀谋反之人,若你们毁掉证据,使案情无法查明,朝廷定要拿整个唐门治罪,凭什么让我们跟着你们送死!?”
他接着游说其他几名长老,极力将他们拉入自己的阵营。
商荣冷嘲道:“诸位太爷进退一体,看来昨晚的刺杀事件还真值得深究了。”
长老们既不愿受牵连,又不想给人以串通一气的印象,你看我,我看你,最后仍是唐幽最狡猾,向赵廷隐进言:“赵大人,草民们相信朝廷会给众人一个水落石出,大人要审讯,草民不敢隐瞒,至于如何查案,这不是草民们应该过问的,大人尽可照章审理,不用管旁人的说辞。”
赵廷隐问商荣:“你先说说这书信有何蹊跷。”
商荣说:“这书信每一个字所在的纸张纹理都与其他部位有差别,草民判断这封信上的字是从不同文书上剪帖拼凑,再裱糊到一张纸上的。”
他拿着书信请赵廷隐重新过目,赵廷隐与黄筌和其他几位官员一道检查,信纸纹理的确有微小的差别,斟酌后,赵廷隐做出定夺,亲自将信纸浸入水盆,不久信纸上的纸片相继剥落,散成了碎片,正如商荣所说,是用许多剪贴字拼凑成的。
能大量收集唐辛夷笔迹的无疑是他身边的熟人,如此一来又有一个疑点直指唐门内部,几位长老疑三疑四,怀疑那内鬼就在身旁。
赵霁见唐辛夷洗清一项罪状,高兴万分,听赵廷隐对同僚们说:“可惜那王县令死了,不然提来审问,想必能查明这封伪造信的来历。”
忙禀报:“赵大人,草民昨夜听那唐潇说,青城县令还活着。”
官员们很重视这一线索,忙找县衙的人来询问。
那家丁说:“王大人是在书房遇害的,整间屋子都烧毁了,我们扑灭大火,去火场查看,他已经被烧成了灰,只剩下几块焦黑的骨头。”
仅凭几块遗骸无法确认死者身份,因而很难判定唐潇的话是真是假。
商荣思索片刻,禀报:“赵大人,草民有个法子或许能辨认出死者是否是王县令。”
他刚刚识破书信的骗局,证明了自身才智,赵廷隐愿意让他一试。一行人来到公署后的住宅。那火灾废墟尚未清理干净,商荣让家丁指认出王县令的死亡地点,清扫上面的积雪和瓦砾,铺上厚厚一层木炭,又让人制作了一件特殊道具一块刚刚用红油漆漆好的门板。
准备就绪后他点燃木炭,猛火烧炙了半个时辰,然后迅速用铁耙剥开木炭,重新清扫地面,再将油漆门板放倒其上,过了一盏茶时分抬起木板,着地的一面起了惊人变化上面出现一个高约七尺体型肥胖的人形。
众人连忙求解,商荣说:“人体焚化时体内油脂会溢出来渗入地面,重新加热地表,这些油脂又会浮出来,沾了油的地方比别处温度高,而油漆遇热也会融化,温度不一样,融化程度便不均匀,即会随之烙印出人体形状。”
赵廷隐大赞他心思巧妙,问他如何想到这个办法。
赵霁听商荣说是从熬猪油产生的灵感,暗暗自豪:“家里都是我负责做饭,他下厨的次数那么少,还能想出这点子,真是个举世难得的聪明人。”
赵廷隐叫来王县令的家人,问他们这门板上的人形像不像他。
家人们说:“我家老爷体型瘦小,个头也没这么高。”
一名衙役提供线索:“对面街上有个开面馆的店主失踪两三天了,这门板上的人体形倒跟他很接近。”
不管这猜测正确与否,有一点可以肯定,前晚的死者不是王县令。
商荣再度进言:“唐潇断言王县令未死,想必知道他的下落,说不定那晚就是他把王县令救走藏了起来。”
赵廷隐点头:“本官也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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