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伊麦哲的名字时她像是很畏惧的样子,整个人都很紧张。
齐逍不着痕迹的和塞威对视一眼,问安娜:“你为什么会这样说呢?我听海伦老师说,伊麦哲一直很照顾米克,难道伊麦哲其实对米克不好吗?”
安娜咬着嘴唇摇摇头,沉默许久才道:“不是的,老师们并不知道伊麦哲的真实样子,他……他就是一个怪胎。”
她似乎生怕齐逍以为自己在说谎,手脚僵硬的比划道:“他的胳膊可以这样子弯曲,像这样子,完全绕过头顶,背到身后,他的腿还可以架到脑袋后面,他甚至可以躺在自己的腿上!”
听着安娜的叙述,齐逍将信将疑,安娜说的这些动作都已经违背人体构造了,怎么可能会发生。
“我记得有一次,有一次他们班的同学为了整他,在他的水杯里放了安眠药,等他睡着之后把他硬塞进了讲台柜子里锁上,然后第二天来看,他一点事都没有,还说自己在讲台柜子里睡了很好的一觉。”
圣卡蒙尔中学每天下午四点放学,第二天早上八点才再开始上学,很难想像这中间十六个小时的时间伊麦哲都在讲台柜子里度过是怎样做到的。
“他为什么能够……这样?”齐逍惊疑的道:“你知道吗?”
“嗯……”安娜点点头,“我听见伊麦哲在被他们班男生欺负的时候说过一次,他爸爸是马戏团的团长,他从小被他爸爸训练,把身上的骨头都扳断了,然后按照需要的样子重新接起来,他跟那些男生说……说如果他们再欺负他,他就把他们的骨头扳断,把他们装进一个小黑箱子里,让他们也体会一下这种痛苦……”
听见安娜说的话,齐逍猛地一怔。
把骨头扳断,装进一个小黑箱子里……
安娜越说越害怕,声音都有些发颤,“所以米克舅舅,我觉得米克不应该跟伊麦哲呆在一起,但是我没法跟米克说,就只能跟您说了,这些事情老师都不知道,只有我们学生之间才知道,但是没人会提醒米克……您千万不要说我的名字,可以吗?我真的很害怕伊麦哲会报复我……”
齐逍弯下腰,安慰她道:“好的,你放心,我不会向任何人提起你的名字,很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回去之后也会提醒米克注意的,我代替米克谢谢你。”
等送走安娜,终于离开了学校的大门后,塞威长舒一口气,道:“说实话,之前我还很奇怪你为什么要装成米克的舅舅去跟海伦老师接触,而不是直接亮出我们侦探的身份,甚至可以借雷斯垂德的名头来威逼利诱一下,现在我总算明白了。”
正是因为“米克舅舅”这样一个亲戚关系的存在,海伦老师说起话来才不会那么拘谨,能够被他们从言语中探得一些有用的消息,安娜才会鼓起勇气过来给出忠告。
“伊麦哲这个孩子,我想我们之前大概都忽视了他。”齐逍说道。
塞威闻言脸色也微微沉了下来,道:“嗯,确实,在今天之前,我从来没把思路往他身上想过。”
在这个时代的马戏中有一种常见的表演方式,表演者像是会缩骨功一样,能将自己装进一个狭小的箱子或是罐子里,人人往往惊讶于它的神奇,却根本不知道这是怎么练出来的。
“我以前一直以为,像这种表演大概是让表演者从小趁着骨骼肌肉比较柔韧的时候勤加练习,就像是……他们印度人的瑜伽那样,从来没想到竟然还要把骨骼给扳断。”塞威唏嘘道:“很难想像伊麦哲小时候吃了多少苦头。”
但是他后来很快就被父亲重新送回了英国他妈妈这里,并且他的父亲从此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这说明伊麦哲的身体大约并不适合从事马戏这行,所以被父亲无情的抛弃了。
“所以那个木箱之所以会用坚固却昂贵的爱尔兰松木,是因为当人被塞在里面的时候,骨骼与肌肉产生的自然抵触效应会极力的扩张着木箱,试图把它撑开,只有这种牢固的木头才能耐受住。”
“而木箱角落里那个被人为抠除的痕迹应该是马戏团的标识,因为马戏团的木箱是表演道具,所以不会像普通商业上使用的箱子那样把logo印在正中央。”
齐逍顿了顿,忽然道:“事实上塞威,我在想,有没有可能伊麦哲抠掉代表马戏团的标识其实并不是为了隐瞒他的身份信息,而是出于对父亲、对自己曾经为了学好马戏而经历过的一切苦难的一种发泄。”
由于木箱被水浸泡的时间太久,磨损得很厉害,所以福尔摩斯虽然能看出角落里的那块漆面是被人为抠除的,却判断不出真正抠除的时间。
作为侦探,看到这块人为剥落的漆块的第一反应当然是凶手为了隐藏什么重要信息,但也许……事实并不是这样。
“他杀娜塔莎的理由似乎很显而易见。”塞威说道:“先前我说的那个猜测,原本我只是怀疑理查德和伊麦哲之间有着一些不同寻常的情感关系,并没有把伊麦哲往杀害娜塔莎的凶手这方面想,但是听完安娜的话之后,我想不信都不行。”
装尸体的箱子、杀害娜塔莎的手法、将娜塔莎浑身骨骼掰碎的理由,全部都有了解释。
“包括柯南道尔留在残卷末尾的那句话,这下也能说得通了。”
——这大概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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