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懿斜斜地坐在椅子上,手握着笔,表情十分认真的记录开会的内容。算起来,他到这家公司已经快一个月了,从原本很厌恶这种朝九晚五的工作,到现在淡然地面对每天忙碌的、琐碎的工作。
最近他们的工作量增大了不少,因为成风公司开发的那款游戏开始公测了,再过不久就要正式开放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款游戏的热门程度挺高的,为此,叶清还特意拨了一部分款项给研发部当奖金,说是犒劳兄弟们。
德懿的视线不时扫过正在作报告的叶清,那个表情生硬、语调平顺的叶清,看起来真的一点都不和善。
段子严突然要他跟叶清套近乎,可是他很厌烦人际交往,更何况对方是叶清,这个几乎没有业余生活的老板,正儿八经的工作态度,有时同事们开玩笑想找他聊聊天,都不敢。
不过,他还是要努力做这件事,因为他慢慢感觉到那个人收集的那股人的精气快呼之欲出了,等人的精气泄露出来之际,就是那人认定的时机成熟之时,到时候,他们的麻烦就更大了。
不管叶清怎样难搞,他都决定跟叶清这个人好好地接触接触,寻找段子严口中的突破口。
现在是早上是十点多,太阳的光芒正在一点一点地退出占据的空间。
德懿从位置上起身,他拿着一份文件,向总经理办公室走去,停在办公室门口,他敲了敲办公室的门,不一会儿,叶清说进来的声音从门内传来,德懿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拿着文件夹推门而入。
“叶总,这份文件需要你签一下。”德懿脚步的十分平稳,他不快不慢地走到书桌前。
叶清背靠在座椅,头微仰着,他接过文件夹,打开,眼睛扫视了一遍,然后把文件摊在桌面,拿起笔筒里的钢笔,打开笔盖,刚要下笔时,他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双眼盯着文件,问了句与工作无关的话,“上次你带来的那个小男孩是你什么人?”
德懿完全没料到叶清会问段诚修的事,他身体微微僵了一下,但很快地他便恢复原样,回答叶清的问题,“那是朋友的弟弟,也算是我朋友。”
德懿抬眼看着叶清,想从叶清每个细微的动作中找到点什么,“叶总,你今天怪怪的?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叶清抬起头,看着德懿,轻笑着说:“那个小男孩长得挺可爱的,下次,你可以再带他到公司来玩。”
德懿看着叶清的笑,此刻,他才发觉为何之前觉得叶清这个人很假,现在他通过叶清的这个笑,看了清楚,原来叶清连一个笑都笑得那么僵硬,更别提跟他人的交际了。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环境培养了这么一个时刻带着面具生活的“假人”?
“哦。”德懿轻声地应了下,说,“他现在在读书,等放假了,我问他看有没有空,想不想来这儿玩。”
叶清看着钢笔尖划出最后一笔,然后笔尖就停在了纸上,他握笔的手握得很紧,连青筋都冒出来了。他的头低低地,想随时都会暴怒一样,但他没把这个表情暴露在德懿的面前。他在心中苦笑着,为何他的一举一动都被注意着,时间越长,他的动作越像提线木偶,只有线一提,他才能往前进。
德懿立即察觉到叶清的异样,他关心地问:“叶总,你没事吧?”
叶清的头轻摇着,然后手慢慢松开,他把笔放在桌面,背靠在座椅上,一副很累的样子,“我没事。”
德懿见状,赶紧拿起桌面上签好的文件,说:“那,我先下去了。”
叶清的手:“嗯。”
德懿一步三回头地看了看叶清,最后他加快脚步,打开门,关上门,离开了总经理办公室。
他回望着紧闭的门,刚才他注意到了叶清的异样,那是被言灵术控制的匮乏无力之样,那个人简直不是人,连自己的亲儿子都不放过。
当他陷入深思中的时候,同事喊了他一声,让他一下子从虚无回到现实。
也许,叶清也是个受害者。
站在喧哗的街头,段展毅接过叶儒华递过来的包裹,他左瞧右看着,疑惑地问:“儒华,这是什么东西?”
叶儒华的背轻靠在车上,目光停留在升棺发财那四个刺眼的鎏金大字上,说话的语气很柔和,“叶家小一辈们小时候的相册,是我在家里的储物室找到的。”
段展毅打开包裹,看到里面真的是相册,他数了下一共五本,“这是要干吗?”
叶儒华把视线从升棺发财的招牌上转移到段展毅的脸上,说:“叶清小时候的照片也在里面,而且我还找到大姑和叶清,还有段十六的全家福。”
“对了,叶家的每个孩子小时候的照片背面都会标明照片上的人叫什么,在什么地方照的,时间等等都记得很详细。”叶儒华补充说明着。
段展毅听了,立即领会叶儒华的意思,他把包裹胡乱包着,“我知道了。”
叶儒华转身,拉开车门,说:“我还要赶回公司,晚上再来找你。”
“好,路上小心。”段展毅挥手跟叶儒华告别。
看着渐行渐远的白色b8,段展毅心中突然有一股惆怅,不知道为何最近他的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俗话说,左眼跳福,右眼跳灾,他老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似的。当然,段十六的出现算不好的事,但他清楚地知道不是段十六的事……
抛开脑子里的胡思乱想,段展毅拿着包裹回到升棺发财店。
把包裹扔给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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