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上你逞什么能?”
刘御厨哼笑一声不耻道:“他偷的是你烧菜的酒,我这样做是替你出气,既然替你出气,在你的案板上,又有什么不妥?”
宁御厨气得脸色乍青乍白,“不劳你好心,赶紧把他放开,别脏了我的案板!”
刘御厨好不容易逮到这机会,岂能轻易放过,“你这人真是好生没道理,我这是在替你出气呢,你不愿意见血,就闪到一旁去!别耽误我替你教训小太监!”
他说着,手中的菜刀再一次举起来。
容与双眼中尽是恐惧,眼瞅着菜刀缓缓的落下,他把头一撇,咬着嘴唇没让自己叫出来。
没有感觉到疼痛,没听到锵一声,菜刀落在案板上的声音,他慢慢的睁开眼缝,菜刀离他手指只有一个指头的距离。
他小小的胸膛起伏,眼中被恐惧弥漫,奶凶奶凶的语气,给人一种好笑的调:“你若砍了我的手指,我一定会要了你的命!”
刘御厨诡异的一笑:“真没看出来,你还是一个有种的太监!这一次,我不会再手抖了,我会直接剁了你的手!”
卡在案板上的刀被刘御厨拔了下来,像在考验容与的心理一样,散发着寒芒的菜刀在容与的眼前晃动。
就当着他的面缓缓的要落下,这一次容与没有闭上眼睛,而是把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那一把菜刀。
就在那一把菜刀快要碰到他的手时,一个清脆的女声斥责道:“都在做什么?”
刘御厨说是迟那时快,瞬间把菜刀一拐,嘭一声放在案板上,迅速的拉着容与,脱口就道:“抓到一个小贼,正在严刑逼供是谁让他这么做的!”
容与看见来人,眼眸深了一下,那是他母妃身边的贴身姑姑浅雪。
浅雪走了进来,看了一眼刘御厨:“得饶人处且饶人,他只不过是一个孩子!”
皇宫里的人都知道,念妃娘娘是皇上的心头好,眼中宝,她的贴身姑姑,宫里的人自然礼让三分。
刘御厨点头哈腰:“浅雪姑姑开口,就是娘娘的面子,咱们这些做奴才的,能得到娘娘的赏识,自然而然高兴万分!”
说了松开容与,容与抚摸着自己的手腕,眼中一派凉薄,浅雪垂目看了他一眼,“我来给娘娘端补品,娘娘的补品好了吗?”
宁御厨忙不迭的从蒸笼里端出一个白色盅罐,小心翼翼温在火炭上,端给了浅雪。
浅雪接过托盘,环顾一周,对着容与道:“你这小太监,跟我走吧!”
容与侧目看了一眼酒,跟着浅雪走了出去。
走了好大一截,浅雪才停下脚步,蹲下来,“十一皇子,您这是要做什么?您需要什么,可以告知云公公,自己铤而走险,娘娘会担忧的!”
容与垫起脚尖与她平齐,否认道:“不,母妃荣华富贵傍身,才不会担忧我!”
浅雪心中一惊,耐着性子道:“当母亲的人,怎会不爱自己的孩子,怎会不忧心自己的孩子,十一皇子,娘娘有万不得已!”
“她的万不得已,就是不要我!”容与一把推开浅雪,“不需要你们家慈悲救我,下回看见我,离我远点!”
浅雪托盘中的盅碗脱落,温着盅碗的火炭洒落一地,差点把她的裙子给燃了。
红肿的脸,怕云公公看见,几个转弯从宫道上转到御花园中,在御花园的暗处杂草里,找了几位消肿的药,直接咀嚼吞下肚子。
不大一会儿,脸上的红肿已消失大半。
坐在草丛里,等脸上的红肿彻底消失,他才钻出草丛。
当天夜里,他就摸索着进了御膳房,在御厨们喝水的地方,到了自己熬的草汁,极小的一杯。
撬开御厨房门,从里面捞着三坛酒。
云公公躺在床上已经起不来了,口中喃喃自语着:“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酒,我要喝酒!”
容与拔掉酒坛子上的盖子,扶着云公公起身,把酒送到他的嘴边:“酒来了!”
云公公闻到酒香,无力的手,抱着酒坛子就猛喝了起来。
一坛子的酒,被他灌入肚,他如回光返照变得精神抖擞,浑浊的双眼也变得清明起来,拍着容与的肩头:“十一皇子好像长大了!”
容与打开另外一坛子酒递给他,自己也开了一坛,小小的身体抱着酒坛,喝了一口。
辛辣在舌尖蔓延,让他吞吐不是,只得咽了下去:“酒水如此难喝,云公公倒是好胃口!”
云公公又大口的灌了一口:“少年不知愁,便不知酒是好东西,十一皇子以后的日子还长呢,我出去一趟,十一皇子早点休息!”
云公公从床上翻站起来,拎着那一坛子酒,大步跨出去。
手脚极好,没有一点老态龙钟的样子,更加没有一丁点之前卧床不起痛苦不堪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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