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为你素描。”
陶醉认真地看着他,目光敏锐,让宇文兢感觉对方好像用目光剥他衣服一样。
☆、意外
宇文兢人生第一次觉得有点紧张。
陶醉一边看着,一边描着轮廓。目光很直率地扫着他,似乎在看他,又似乎不在看他。
宇文兢维持着一个动作久了,难免有点僵,他刚都了一下,就遭到了陶醉的冷斥,“不要动。”
宇文兢是有点生气,但是更多的是无可奈何。就这样站着,日光深了,竹林幽了,陶醉手慢慢地放慢,目光也收了回来。
终于,陶醉把炭笔扔在了旁边,他拿起宣纸,显然已经画好了。
宇文兢脚有点酸,他倒是想走过去看一看这么久陶醉到底画了些什么,但是遗憾的是抽筋的脚,结束了他的这个想法。
陶醉抬头道:“宇文公子,我画好了。”
宇文兢挪动着脚步,一双眼睛直往案上去看,那一副好奇地样子,让陶醉无语。
不过,陶醉看了他的动作。嘴角微勾,毫无疑问是幸灾乐祸地笑容。对,他就是故意去整他的,不知道这个宇文公子有没有看去来。
“宇文公子,你这是……?”疑问的表情,陶醉接下来好像是明白了,他抱歉的目光看起来温柔得如一泓秋水,那一双狭长的凤眼也凝在一起,宇文兢心漏了一拍。
他都不好意思讲自己是站久了,腿站麻了,只敷衍他道:“没什么,夫人,你的画,画了这么久,一定把我画得很好吧!”
当然好了。虽然不喜欢这个人,但是陶醉从来就拿自己的作品来毁。
陶醉把画递给他,雪白的纸在突然而来的风里如同蝴蝶翅膀一样微微颤抖着,淡淡幽幽的熏香洒了进来,宇文兢从陶醉手里接过画时,就看见了画中熟悉的人。
那人像是他,又不像是他。
他倚着朱门,嘴角挂着轻佻的微笑,却有着一种别于端庄美的气质,让女子忍不住投入怀抱。
“你把我画得太好了。”宇文兢收起画卷,“夫人,你有没有想过成为一个真正的画师?专门供笔于皇亲国戚或是百官士族,成为一个像吴淑那样的名师。”
不得不说宇文兢的画很有诱惑力,特别是用那低沉如美酒的声音说出来的时候,更加让人想入非非,陶醉其中。
陶醉眼下最渴望的莫不如是。但是天下哪来的免费的午餐,陶醉从来就不喜欢轻信他人。
宇文兢看出了陶醉的防备,解释道:“夫人,我的意思是说你愿意在天心雅阁供画吗?只要画你刚才画过我的那种素描便可以了。”陶醉喔了一声,有了点兴趣。
宇文兢再接再厉,继续道:“夫人,不瞒你说,其实我也算是这里的主人。你别一口拒绝,想想再答复我。”他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天心雅居随时欢迎夫人。”
陶醉没有想到宇文兢居然这样推崇自己,如果说只是贪图美色,不至于,毕竟以宇文兢这样的身份什么样的绝色没见过。看来,他还是对素描更有兴趣。
若是宇文兢是皇族中人,更利于陶醉打开口碑,银两也多啊。
“我愿意。”陶醉红唇吐出这三个字,他含笑地说:“宇文公子以后可要多照顾我啊!”
宇文兢鬼迷心窍,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一句什么话。
宇文兢带陶醉认识了天心雅居里坐镇的几名画师,陶醉一一礼貌地回问,最后离开之时,日上高空,显然已经是午膳的时间了。
宇文兢让人端了红漆木盘,什么遮着红布。宇文兢道:“夫人之前要的画工费用。我觉着画得很好,按行情应当给夫人一千两。”
宇文兢挑开了红布,嘴角仍然带着邪气的笑容。银子的色泽十分美好,陶醉也是人生头一次见这么多的银两,他努力地使自己有着平淡的神情。
“宇文公子太多了,我那一副画实在是当不了这么多。”这倒是大实话。要是宇文兢真买了,还真有点大冤头。
如果是在他的前世,卖这个价格,多半是冲着他的名声。在这个世界嘛,一点名也没有,而且还是素描,简直就是坑。
“我觉得值。”宇文兢扬眉道。
陶醉笑道:“那多谢宇文公子慧眼识英雄。”
陶醉想了一下道:“宇文公子,一千两我不方便带在身上,可否换成银票?”
宇文兢道:“这个可以。”他随手从衣袖里拿出以叠银票,非常大款地递给他,“你数数,不够我再给你。”
陶醉窘,但还是接了过来。
但是在接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宇文兢兢的手指,对方忍不住摸了一下,气氛有点尴尬,但是陶醉还是非常淡定地接了银票,若无其事地道:“时间也不早了,那我告辞了。”
撩拨失败,宇文兢留客道:“夫人,还不容易出来一趟,难道你就这样回去了?”
不然?陶醉眯着眼睛,就像是一只疑问的猫咪。
宇文兢看着外面的芭蕉绿树,道:“夫人还记得上次你说请我吃饭的事吗?”
陶醉想了一下,事情发生得有点久远,好像是上次他们在茶楼相遇的时候的事了。
“是有这么一回事。”
宇文兢脸上露出孩子气的笑容,与那种俊美的脸庞是那样的符合,以至于陶醉都以为之前的他不是他了,现在的他才是他。
“夫人不会是像赖账吧!”
陶醉语气轻松地道,他柳眉如黛色,一双丹凤眼荡漾着笑意,“没有这回事,不就是一顿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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