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那少年招秦舍枝坐在他旁边,一边从怀里掏出手绢帮秦舍枝擦手,一边说啊,他叫陈无鲸,是随父亲从西北入京的。他家世代为武,就到他这一代出了个读书的。
秦舍枝只傻子一样听着,也不知道到底听没听懂,只在每一句句末嗯一声作应答。陈无鲸也察觉到了少年的不专心,便也停了话语。将手掌轻抚上秦舍枝发顶,笑着说“小孩一样。”
秦舍枝正准备反驳,但转而又一想,这样未免自己扫了自己威严,便只有自己憋着不多说。但毕竟是小孩,就算长在虎狼窝中,也是难免内心表现于外表。
陈无鲸怎察觉不到秦舍枝的心思,便也收回了手,伏小卖了秦舍枝一个好。秦舍枝便也没在多深究,这事也就这样扫过去了。
之后便又听陈无鲸言语,秦舍枝有一搭没一搭地应和着。
两人也就以此为契机,日比一日熟悉,只要没有课业便相约到亭子这聊天游戏,一片兄友弟恭之景,当然若是可以忽略陈无鲸眼中深藏的厌恶于刻意制造出的虚假的好感,便更好了。
秦舍枝终是在被旁人下触摸从回忆中抽离,缓慢睁眼,发现是自家婶婶在帮自己擦脸,秦舍枝不由得感叹,美人从什么角度看都好看。
秦舍枝从下仰视岑我侬,看着现在这个体位,估摸着自己枕在婶婶的腿上。便微微倾侧,果不其然。岑我侬也发觉秦舍枝醒了过来,便笑着将他的头正来,说“这面还没擦完吶。”
秦舍枝看着美人的笑颜,便也回了一个笑颜。
然后感受到了站在美人不远处的秦梁递来的眼神巨剑,秦舍枝一感受到,便快速收束了笑意,只留下一副与刚睡着前无异的嘴脸。
岑我侬怎么又不知道这其中,便也回头剐了秦梁一眼。秦梁看着自家媳妇如此这般,又看着自己侄子一副心如死灰,便转身离开房里。
秦舍枝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远,那副心如死灰也逐渐化解,留下一个与平常无异的表情,只是若细看,眼眸中分明还有不少哀伤罢。
岑我侬轻轻将给秦舍枝擦脸的手绢扔进盆子里,接着从怀里掏出一条手帕,小心的握着手帕附上秦舍枝的湿脸,轻轻地帮他擦干脸。
秦舍枝有点难为情地将头偏转过去,岑我侬看着秦舍枝扭转过去的头,脸上的温柔渐渐消失,转换成半分担心半分忧虑。岑我侬轻轻将手搭在秦舍枝双颊处,微微躬下腰,迫使秦舍枝与自己对视。
岑我侬虽然没用太大力气,甚至可以说是极其轻柔渺小的力道,但秦舍枝一对上那双眼睛,便什么反抗都做不出来。岑我侬就这样看了他许久,似乎想投过那双眼睛,看到秦舍枝内心的波动。
终了,岑我侬将腰身慢慢捋直,用右手抚摸着秦舍枝的眉间额头发顶。接着极轻地将秦舍枝的头从他的膝上移到枕头上,端起水盆,终又营造了一个只有秦舍枝一人的环境。
秦梁一听到那木门被推动而传来的压碾声,等待多时的躯干快速回转,目光与刚从房间里探出半个身子的岑我侬对上。
秦梁赶忙从长廊奔向房门口,到达之时岑我侬也刚好关好了门端着盆子。岑我侬一转身便被笼罩在一片黛青衣裳之中,秦梁一把夺过水盆,半埋怨半心疼的说“你端这个做什么”,随手便将水盆塞给了身边的小厮。
岑我侬被这一楼一抱,没了脾气,只是轻轻从怀抱中挣出头,抬头,透过面具凝视着秦梁。秦梁也顺着他,低头看着他。岑我侬像是要说什么,微微动了一下唇角却又将心思收回,将话语全数化成歪头的动作,依旧看着秦梁,不言语。
岑我侬踮起脚,将双臂从秦梁的怀抱中抽出高高升起,双手掠过秦梁的鬓角去探那道绑着面具的绳子。秦梁顺着他,弯下腰收腹,做着极蠢的动作,让自己的肩膀与岑我侬的肩膀平齐。
岑我侬也慢慢的放下踮起的脚尖,那双在秦梁脑后解绳子的手也功成身退,挪到了前面,闭上双眼,双手向上推动着面具,露出秦家祖传的那双薄唇,微微仰起头,凑了上去。
起初只是蜻蜓点水般的一碰,而后岑我侬缓缓移开只微合在一起的两张唇,比出了莫约半指节长的距离。一只手按住面具,另一之手伸到了秦梁脑后,手指插入发丝之中。
岑我侬依旧闭着眼,它控制着自己将头稍稍偏侧,以至于两人的鼻子不会撞到一起。然后双唇微张,伸出舌头,用绷紧舌尖去描摹对方的唇瓣。岑我侬仅刚刚湿润完秦梁的下唇,便被那只一直搭在他腰间的手扣住了后脑。
对方拼命拉近着与自己的距离的同时,那双薄唇张开含住了自己的舌头,轻轻用牙压了几下后,秦梁将嘴打开的幅度增加,几乎含住了岑我侬的那双朱唇。然后极强势的将自己的舌头伸进岑我侬的口中,与他的舌头一起搅动着。
岑我侬被这突然加快的步调弄得喘不过气,手上一软,本该好好按着的面具应着动作而掉落,落在地上发出不小的声响。岑我侬正准备去捡,却被秦梁禁锢地更深。只是那本按在他后脑的那只手,移到了眼前遮住了视线罢了。
秦梁又折腾了一会,看着岑我侬脸上已是绯红,才松了口。那条为非作歹的舌头一离去,岑我侬便小声而急促的喘息着。秦梁移开了捂住他眼睛的那只手,看来已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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