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两银子,若我得以上榜,我就在折桂楼叫上一桌酒食,请同年友人们一起庆贺一番。”
鸿运客栈的一道水煮鱼、一盘白菜丝再加一盆米饭,就要五十文钱,在折桂楼叫一桌酒食没有四五两银子是不行的。所以黎池他们其实是真的节俭,要是黎池出去交际请客的话,别说他们带的五十两银子,就是一两百两银子都能轻松用完。
三天后,如同县试时一样,榜单与考卷俱都张贴上了府衙外的公示栏。
临淮府辖下五个县,根据该县对应的上中下县中的不同等级,该县县试榜上的名额相应也有不同。最后五个县的县试考中的考生,加起来一共有六七百人,也即是参加府试的人数。
可府试却是从这六七百人中,优胜劣汰选出一百来人张贴上榜,因此张贴府试榜单和考卷的公示栏,倒也和县试时的差不多高大。
可榜下的人群,却比县试时要多得多了!
像黎池他们这样没有家丁小厮去帮忙看榜的,就要自己披荆斩棘挤到人群里面去,可黎池挤了好几次,都没能挤进去……
倒是黎棋,三十多岁的年纪,又一直做惯农活的,练就了一身比小厮和文弱书生要大些的力气,抛弃了自家儿子,几下就挤了进去。
黎池:……
正在黎池望着人海兴叹时,人海中传出了黎棋激动的声音,“小池子!小池子!你中了!你又中了案首!”
第26章
黎棋的声音太过洪亮,所喊内容又很震撼——中了府试案首、且话里还有一个‘又’字,众人一听就左张右望地找那个名叫‘小池子’的府试案首。
府试前那几天去过折桂楼的考生,一听人群中的喊话,结合这府试案首‘小池子’同时还是县试案首的特征,很容易就猜出了这人就是黎池!
感受着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黎池嘴角噙笑、不动如山,对投来的目光回以微笑。
“哈哈!小池子兄,恭喜恭喜!”此时,一个面带促狭的书生打趣黎池道。
黎池脸上适度地流露出一两分赧然,然后回答道:“看王宰兄的样子,小池子我也要道声同喜了!”一个小名而已,黎池没在怕被揶揄的。
“哈哈!黎兄果然豁达!”王宰本来以言语打趣黎池,却没想对方丝毫不见恼怒,甚至还附和着打趣他自己,果然心胸宽广。
周围的人也纷纷报以笑意,正经的人就道一声‘恭喜黎兄’,调皮的就揶揄一句‘小池子兄’。
已经看过榜单的人,若是榜上有名的就也慢慢聚到黎池这边。榜上无名的人,有的失落离开,有的选择留下与得中的人交流,就也随大流地聚在了黎池身边。
因此,黎棋挤出来后,就看见自家儿子身边围了不少人。
可能是刚才挤进人海去看榜时,掌握了某项技能,黎棋几个扭身和错身,就来到了黎池身边,“小池子,你中案首了!”
黎棋这话一出,周围立时就响起了揶揄的哄笑声!
“哈哈!再次恭喜小池子兄了!”
“小池子兄厉害!”……
到这时,黎棋也终于察觉到,他这样叫自己儿子的小名好像不太好。小池子都是有童生功名的人了,再过不久或许就是秀才,他又是个读书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喊他的小名,好像有些不太体面。
黎棋瞄了一眼自家儿子,幸好儿子还一如既往地面带微笑,看着不像是生气的样子。“小……嗯……黎池,你中案首了,我刚刚去看了,你的名字真真切切地写在榜首位置,还是像县试一样,每场都是得的三个壹佰!”
“爹,劳烦您了,能得中案首实在是得天之幸,儿子非常高兴!”黎池是真的高兴,也没在心里怪他爹不该叫他‘小池子’。
不过等院试过后,就可以提前取一个字了,这样以后别人就能称呼他的字,可以一定程度上避免被直呼其名和被叫小名。
“三个满百?!”
“又是三个满百?!”
“快快,我们去看看得了三个满百的考卷是什么样的!”
黎池欣然应允,跟着周围的考生们往张贴考卷的公示栏走去。
与县试张贴时一样,最上方黎池的名字下,原本是叠成折子状的试卷被展开后张贴在那里,依次为帖经、墨义和策问。三张考卷就那样堂堂皇皇地张贴在最上方,供所有人观赏瞻望。
三张考卷,通篇以一厘米见方的‘台阁体’书写,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尺子量过一样,字字尽皆秀润华美、正雅圆融。
“只这一笔字,在下就已心服口服!”
“是极是极,虽榜上之人的字都写得不错,可与黎案首的字一比较,差别立现。”
“不光是字,那四书五经,黎案首怕是已经倒背如流了,帖经题中有好几句生僻拗口的,我都是错了的。”
“对的,我也是错了那几句。”
黎池在一旁听着,才察觉到府试帖经的难度是有所提升的,毕竟他能将四书五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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