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叔,不如你找地方先躲躲?那大长老口口声声你打伤隐神宗核心弟子, 要拿你问罪呢。”
躲躲?她又不是缩头乌龟躲什么躲。
打伤核心弟子?就是那出言不逊的贱人?那种人也配做核心弟子?
问罪?她还没朝他们宗主问罪, 老杂毛有脸来找她问罪?
宋玠霍然站起,怒道:“躲个屁,我们堂堂明镜宗弟子, 哪能任由别人搓扁搓圆。”
客舍外,负责应对的江繁也是一脸寒霜。被打伤的弟子叫孙成, 孙成满口污言秽语的事情, 她亦有耳闻, 被人教训最正常不过,即便是宋玠的打的又如何。难不成只许他欺负人,不许人还手?
亏得孙成师父是孙大长老,都姓孙,不知道是不是一个贼窝里出来的。一个猥琐下贱, 一个蛮不讲理。口口声声要他们交出肇事行凶的宋玠,肇事行凶,真是扣得一顶好帽子。
剑拔弩张之际,宋玠从客舍里头窜出,如一柄出鞘的剑,直直插在孙大长老的跟前。
“何人如此猖狂,在隐神宗地头大呼小叫,欺我明镜宗弟子?”孙大长老先声夺人没有关系,她宋玠也不是吃素的。在宋则刻意引导之下,几日功夫,往昔的水准回来了。
她平常出入风格多变,如今不施粉黛,一席藕色长裙,衬得她斯文知性,再加上她那张端庄的脸,谁都会以为这是孙大长老存心找事。
孙大长老从未见过宋玠,只听徒弟说明镜宗有一弟子,成天花枝招展,搔首弄姿,再看此女端丽稳重,目光凌厉不可逼视,以为是明镜宗里的管事弟子,捋着胡须道:“本长老此来,只为我隐神宗弟子讨回公道。”
“公道?”宋玠微微笑道,“阁下的公道就是以大欺小?以一宗长老之尊,仗势行凶,这就是你隐神宗的待客之道,这就是你隐神宗的公道?我还以为隐神宗广开山门,真是为了宗门的互相交流呢,不曾想竟是为了给我们下马威,好叫我们以你们隐神宗为尊不成?”
宋玠既已开口,江繁便站到她的身后,她是费长老的弟子,比其余弟子的身份都高出一些,加上事情的起因是她,她来话事,最适合不过。
其他弟子效仿江繁,纷纷站到宋玠之后,呈拱卫之势。附近看热闹的别宗弟子也觉得有理,实在是孙大长老以长老身份直闯隐神宗客舍这一举动叫人心惊,一时间私语声声。
孙大长老修炼已过百年,哪会接这种口,只道:“这位小友,还请贵宗宋玠出来一叙。”
一叙?宋玠依旧微笑:“不知长老与宋玠要叙什么,有何旧可叙?长老气势汹汹想要我们把人交出来,之后呢?你就准备在这丹霞山上大开杀戒?”
孙大长老已没有太多耐性,他不善地瞧一眼宋玠,冷声道:“本长老是想问问费长老是怎么教的徒弟。好好的宗门弟子,偏要学那娼门中人,搔首弄姿,四处勾搭。”
一旁的弟子听得此话,纷纷皱眉,这话,实在不像是一宗长老说出来的。
宋玠也不气,挑眉轻笑:“长老动辄娼门,想来是对凡人界的烟花柳巷念念不忘,不过倒叫长老晓得,除非是下等娼妓,否则娘子们从不轻易出来勾搭,自贬身价。长老若是缺钱,不妨直言,下回由弟子请客,请你去洛水河畔逛一逛。至于那些娘子们是否愿意作陪,就不是弟子所能决定的事情了。纵是天皇老子,也难免娘子们不乐意。”
“恁的废话。”孙大长老本不欲动手,可四散的嗤笑声叫他下不来台,而宋玠所言,戳到他内心深处的隐私之处。
口舌之争,孙大长老未必是宋玠对手,但他身为一宗长老,出手不凡,左脚前踏。宋玠便觉得一股劲气扑面而来,她自小硬气,暗运玄功,两人纯以灵力相抗。
孙大长老已是银月轮五层上弦境界,突破五层进入六层指日可待,而宋玠不过才入通玄界几月。
“不自量力。”孙大长老冷笑斥道,他不过出些许小力,而对面已是全力相抗。在江繁的示意下,身后弟子散去,女娇娘身边只一个江繁。
两人相隔数尺,中间不时有石子碎裂,红颜白发,胶着对峙。眼见宋玠的面色越来越难看,好看的嘴角边一缕鲜血溢出,但此时她不能退。
就在孙大长老大起杀心之际,一股更强大的灵力将宋玠包围,同时把孙大长老逼退几步。
朗朗乾坤之下,女声森然。“到隐神殿来见我。”寥寥七字,却是令人难以抗拒。
宗主出手,孙大长老无可奈何,冲着明镜宗弟子怒喝一声:“宋玠呢!”
江繁扶住宋玠,灵识一探,知她并无大碍,当下冷笑道:“孙长老好威仪,我小师叔就在你眼前。一宗长老竟随意对后辈弟子出手,我等后进之辈,不敢质问。今日事了,只等费长老亲自问你讨个交待。”
知道与自己交手的竟是宋玠,孙大长老一愣,此女与弟子所述完全不同。昨夜孙成回来,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窝窝囊囊被人教训,若非于砚带人相救,怕是会在静寂岭一晚。他素来偏心,知道弟子被人欺负,哪有不出头之理。况且,弟子口口声声,宋玠引诱他又打他。他心里更是窝火。一见之下,这宋玠举手投足无一不是大宗风范,哪有弟子说的那般不堪。
但他既然愿意为弟子出头,也不怕在宗主面前对质。他乃是宗门大长老,宗主在他看来,就是个不顶事的丫头,无德无能。
孙大长老与江繁、宋玠到隐神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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