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撤回的?”容枝追问。
秦挚说了个日期。
“不对,后来还有个人男扮女装混进粉丝群,想要杀我。”
秦挚眯起眼:“……那不是我。”他顿了下:“那是谁?”
说到后半句话的时候,秦挚的口吻就带上了些许危险的味道。
秦挚是个骄傲到自负的人,他当然不屑在这样的事上说谎。
容枝将目光转移到了埃努曼的身上:“会是他吗?”
“他只想要你的血去做研究……”话说到这里,秦挚又顿住了,“血……,看来他背着我做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事啊。”秦挚轻飘飘地说。
但就在他话音落下的时候,他身后的华人保镖已经上前按住了埃努曼的肩。
“秦!你这是什么意思?”埃努曼反应激烈地回头怒吼。
他那一口牙已经填回去了,这时候说话流畅多了。
秦挚盯着他,微微抬了下下巴:“埃努曼,越铮能一颗一颗敲掉你的牙,我也能把你的牙再敲碎。甚至我可以让你从此彻底失去说话的能力。别忘了,这个实验的机会是我赋予你们的,你有今天的地位,也是我赋予的……”
埃努曼脸色涨红:“秦,你还有很多地方需要用到我们,你不能过河拆桥……”
秦挚抬手轻点了一下容枝:“有他不就够了吗?这世上可从来不缺科研人员。”
埃努曼脸色更难看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苍老的男声插了进来。对方说着别扭的中文:“埃努曼,不能冒犯秦先生。”
容枝朝前方看去,就见一个年过七十的秃顶外国老头儿,套着略显空荡的科研服,一步一喘气地朝这边走了过来。
看上去他的身体状态很不好。
但就是这样一个近风烛残年的老头儿,在看见容枝的那一刻,眼底爆发出了惊人的光芒。
库尔特战战兢兢地走在后头,心想,难道这个华国人其实是人参成了精?吃一口不老不死吗?
不,这太玄幻了!
“是他,噢,是他!瑰宝!他是世界的瑰宝!”老头儿用别扭的中文激动地说道,要不是有秦挚站在那里,他恐怕已经扑到容枝的身上了。
容枝皱了下眉,心头更觉得难受了。
或许是和男人们在一起相处得久了,因而哪怕是从妈妈那里确认,自己的确是从实验室的培育仓里诞生,也就只是有那么一丁丁的难过。但当这些外国人,用放肆而疯狂的目光打量着他,仿佛他注定要躺在解剖台上一样……
容枝觉得又恶心又难过。
秦挚吩咐了身后的助手:“带少爷去参观。”
说完,他却直接忽视了老头儿,转而叫上保镖:“将埃努曼带过来。”
保镖应声,轻松地提着埃努曼跟了上去。
容枝小小地松了一口气。
正因为他站在这里,秦挚才会毫无保留地撤去从前布在国内的钉子。秦挚的骄傲自大,会让他认为没必要再做这样多余的事。
就算他手底下的人有别的心思,也会立刻遭到惩处。
就好比这一刻的埃努曼。
那个秃顶老头儿企图接近容枝,但碍于秦挚的保镖始终不能接近。
容枝根本不理他,只是跟在秦挚的助手身旁,缓缓往前走去,每路过一些新奇的东西,容枝都会出声询问。
他的面容看上去实在太过生嫩了。
就像是才刚刚剥落叶片的花骨朵。
没有对他隐瞒的必要。何况这是先生的儿子呢。助手心想。
于是助手都挨个为容枝解答了。
容枝和刚看见新奇玩具的孩子没什么两样,随口问上几句,便又很快到了下一个地方去探索观摩。
助手注意到他的反应,心底也松了口气。果然还只是个孩子。
参观完大半个基地,花了足足一个小时的时间。
其余的地方,助手没有带他去,而容枝也没有问起。
不一会儿,秦挚回来了。
“埃努曼呢?”容枝问。
“死了。”秦挚用平和得近乎温柔的嗓音说,“他太蠢了,一次又一次的妄自伸手,还试图在我面前为自己博得尊严。他要尊严作什么呢?蠢货是不配有尊严的。所以秦林在他肚子上开了个大洞,让他去梦里找尊严去了。”
库尔特闻言打了个哆嗦。
倒是容枝歪了歪头:“哦。”
秦挚故意讲出这个过程,也是为了给容枝作个警示。
他可没想到容枝会这样的平静。
但出乎意料之余,秦挚觉得更高兴了。一个拥有优秀基因的人,如果性情纯良的话,那不是太可惜了吗?展露出这样一面来的容枝,才更像是他秦挚的儿子!
那个秃顶老头儿应该就是埃努曼挂在嘴边的老师,但老头儿听见秦挚这样一段话,面上半点哀伤也没有表露。
他注意到容枝在看他,于是他冲容枝露出了一个笑容。
“他不值钱。”老头儿说。
“秦花了大价钱来培养这些研究人员,他们有比埃努曼笨的,但也有更多比埃努曼聪明的。他们都是我的学生。”老头儿骄傲地说。
埃努曼只不过是他们放在外头的一个靶子而已,靶子没用了,当然就可以丢掉了。
“你叫什么?”容枝问他。
老头儿有些受宠若惊:“我是哈里斯·阿尔瓦。在你还只是胚胎的时候,我参与到了这个基因项目中。”
容枝:“哦。”
秦挚很满意容枝表现出的冷淡平静。
他伸手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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