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黄沙开始躁动,四辆土黄色的军用吉普轰鸣着向他们驶来,金色的烟尘快速扬起,形成一道再显眼不过的轨迹。冬日战士仍旧纹丝不动,但洛基知道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可就在这时,可怕的事情发生了,一条碗口粗的巨大沙蛇突然从冬兵背后的沙地中游弋而出,“丝丝”地吐着血红的蛇信,顺着脚腕飞快缠上了他的身体。
开始,完美隐藏着的杀手仍旧一动不动,固执地不肯放弃任务,直到窒息的痛苦令他整个人无法自控地抽搐才顺着沙丘一路翻滚而下。他的面容因痛苦而极端扭曲,和洛基一样好看的绿眼睛向外凸起,而那条巨大的沙蛇则越缠越紧,几乎要将身体嵌入冬兵的血肉当中。
洛基见过真正的沙蛇,它们通常个头很小,也没有毒性,对人构不成什么威胁,白天把自己埋在十几厘米深的沙子里躲避炎热,傍晚气温降下来才会外出猎食。可梦是不讲逻辑的,何况梦的主人是如此渴望将自己折磨致死。
洛基叹了口气,身形慢慢从梦的虚空中显现。他走上前,一把揪住沙蛇的脖颈,刀光一闪便将那丑陋的头颅砍了下来。
红色的鲜血从断口pēn_shè而出,溅了冬兵一脸,他茫然地抬起头望向洛基,缠在他身上的蛇身因臆想的消失而不见了踪影。
“自毁倾向相当严重啊,”邪神歪头看着气喘吁吁的冬兵,“昨天是淹死,前天是烧死,大前天是炸死,今天则是死于蛇口,你有不错的想象力,为什么不尝试着出本小说?”
一连三天都是这样,记忆与渴望纠结在一处,以梦境的形式再现了冬日战士执行过的那些暗杀任务,而结局无一例外都是原本的狩猎者因各种意外而死亡——冬兵的愧疚和悔意通过操控梦境杀掉他自己,从而保全那些无辜者的性命。
“为什么要救我?”梦中的巴基质问洛基,他就那么盘腿坐在地上,模样却严肃郑重到吓人,活像一位高高在上的法官,以一丝不苟的态度宣读死刑判决,“你不应该救我,我没有继续存在的价值,我对这个世界毫无益处,只会带来不幸和毁灭。”
洛基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同病相怜,当父亲对他说“no”的那一刻,他的世界也曾整个崩塌,他心灰意冷,彷徨无措,再也找不到活下去的意义,死亡的决心怂恿他放开手,任凭自己从彩虹桥坠向无尽的黑暗。
“这只是你的臆想,小可爱,”洛基笑了笑,伸出手捏了捏对方的下巴,“你对这个世界并非毫无益处,只是你还没发现。记住,永远不要过早放弃,不然你会错过生命中最美好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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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洛基为冬兵做了整整两星期的梦境纾解后,对方的自杀倾向终于得到了扼制,并开始不自觉地用梦境梳理残破的记忆。
这是大脑自我修复的一种方式,洛基自然乐见其成,而且豆芽菜版的史蒂夫和带着少女青涩的娜塔莎可不是现实世界能够见到的——他们妖艳的美女特工竟然曾经和美国队长的暗恋对象有过那么一段,得知这个惊天猛料的下一秒,洛基就迫不及待地冲进托尼的实验室,顾不得对方“你搞什么,我的超导量子能力场研究正进行到关键一步”的嚎叫,抓着他的肩膀把这段离奇的三角恋和盘托出。
“要知道窥视他人隐秘是不道德的行为。”小小科学家津津有味地听完洛基分享的八卦后,彻底放弃了实验,摸摸下巴郑重其事地评价。
“某种程度来说,我是冬兵的心理医生,我必须掌握它的隐秘才能为他进行治疗。”洛基厚颜无耻地回答,他总能为自己所干的坏事找到合适的理由。
“这么说倒也没错,”托尼撇撇嘴,“但你必须保密,心理医生职业守则里有这么一条。”
“所以,你的道德感不允许你听我讲述注射血清前的美国队长是怎么被那些街头恶霸按在巷子里狠揍的?”洛基挑挑眉。
托尼眼睛一亮。
“我的道德感却是不允许,”他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但我的好奇心却嗷嗷待哺,等待你无私的投喂。”偷窥是人人皆有的yù_wàng,稍稍放纵一下下也无伤大雅吧。
除了记忆投射,冬兵的梦大多都只是一片黑暗,洛基猜测这应该是他对冰冻仓的记忆,因为每次做这种梦时,那个冷酷的杀手都会全身打着颤在床上缩成一团,像是被残忍扔进北极冰海里的幼兽。这时,邪神就会好心眼地为他调高室内温度,并滑入漆黑一片的梦境,找到当中那个同样也在因寒冷而颤抖的冬兵,将人抱在怀里。
“这原本是我亲亲蜜糖才有的待遇,”他抚摸着对方柔软的长发咕哝,“虽然你醒来后不大可能记起梦中发生过什么,但我还是要提醒一句——千万别把我给你当抱抱熊的事告诉托尼,不然我们俩都会倒霉的。”
大号儿童依旧沉默着,只是用头拱了拱洛基的颈窝,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试图将自己整个嵌进邪神的怀抱中。
“如果你没杀托尼的老爹霍华德就好了,”绿眼睛神祇叹了口气,这家伙其实挺可爱的,当只宠物来养再合适不过了,“他要是知道了真相保准要把你大卸八块,而那时你的史蒂夫一定会豁出命去帮你,而我当然也得帮我的甜心,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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