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人对自己并不存在这般禁忌的感情,安洛旸恐怕是会抱抱她的,她是真的很想抱一抱如此美丽却又脆弱的桑诺曦。
只是嘴唇碰着嘴唇,也令桑诺曦紧张到手心中出了很多汗,她本以为安洛旸会推开自己,但岂知却并没有,心跳因为激动而剧烈跳动着,无声的默许使她更加贪婪,眼前人清淡的香气钻入鼻息,带着几缕墨香,她试着动了动,细细摩擦着她的唇瓣,那甜甜的味道让她情不自禁想要更多,舌头小心翼翼的探出头沿着她的唇线温柔舔舐着,以前桑诺曦都是在书上看过那些床笫之事,其实根本没有实践过,更没有真真正正接吻过,所以不难感觉出她的生疏和青涩,桑诺曦好似吻了很久,连呼吸都紧紧收着,感官因为激动都略显愚钝了几分,好像过了很久,她才舍不得的离开了那片温软,再不离开就真的要犯错了,连这亲吻也能让她身体可耻的起了反应,不禁在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
缓缓睁开眼睛,本以为会是温情之景,可触碰到的眼神却让她心里钝的生疼,身体瞬间冰到了极点。
她看到了,看到了望着她而正在无声流泪的安洛旸。
这已经是她今晚第二次流泪了,哭的那么伤心,眉头因为难过而紧紧地皱在一起,脊背却依然挺得笔直,她从来不允许自己狼狈,却坚强的让人发慌,
“对不起。”桑诺曦整个人都彻底慌乱了起来,她紧张的不知所措,懊恼不已,怪自己太莽撞而冒犯了她,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关系,难道又要重新破灭吗?而且,而且自己这已经脏了的身子又有什么资格去碰她呢?洛旸定是嫌弃自己也弄脏了她罢。
眼神里挤满破碎,她伸出手碰了碰她,指尖冰冷,整张脸都苍白起来。
“你是嫌我脏,还是忌讳我刚才的行为?”桑诺曦听到自己在问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都在发抖。她害怕听到更残忍的回答。
安洛旸摇头,用指腹擦掉脸上的泪,鼻音浓厚“把衣服穿上。”那语气不轻不重,让人听不出丝毫情绪。
“我不穿,我要你回答我的问题,回答我,以后我不做就是了。”桑诺曦却倔强着,紧紧抿着薄唇,刚刚温情中那举手投足间的媚态万千隐去,冰川涌上眉心,整个眼神都略显冷漠了几分。稍显拒人千里之意。苍白的维护着她那仅有的自尊。
“我从来没有嫌你脏,我也并不觉得你哪里脏,倒是你,可不可以别再用那难听的话语来说自己。”安洛旸的语气无端粗重起来,一些无奈,一些心疼,一些生气。她什么时候说过嫌弃这人了,倒是这人,竟可真会无端在她头上寇这些卑劣的罪名。
眼神冰到极致,她随手拿过床头那件白色的长衫递给她,恼怒道“穿上,我担心你会着凉。”这女人瘦了这么多,都快忘了她是有修行的习武之人了,美艳较弱的外表之下,不过还是一介脆弱的女子罢了。
看着她递过来的衣服,脑中飞快消化着她刚刚说过的话,竟让桑诺曦瞬间从失落转为了欣喜若狂。
安洛旸总是有这样的能力,能让她的情绪在短短一天里大喜大悲着,她怕是早晚有一天会为这人疯掉的。
没接那白色长衫,温热之情疯狂涌上心头,酸涩着,感动着,或是疼痛着,杂乱的情绪促使她倾上前,将安洛旸紧紧抱在怀里。
“桑诺曦,疼吗?”安洛旸任由她抱着,目光在夜里深沉的很,她听说过女人的第一次都很痛很痛,所以也很想问问她疼吗。
桑诺曦摇头,拼命地摇头,她不疼,如果所有的疼痛加在一起能换来这样一个时刻,那也值了,全部都值得了,此生无憾。
安洛旸也没了声响,只是轻轻拍着她的背,好似安抚般的温柔,两人不知在这静谧中抱了多久,也不知是谁先松开对方的,只记得分开后,是安洛旸先伸手抚在了桑诺曦高挺俏丽的鼻翼上。
她认真的看着她每一处五官,指腹在她眼睛鼻子上来回辗转,桑诺曦不懂她要作何,只听到自己心跳没出息的跳出了声响。
“你我之间永远都不会存在其它不应该的关系。”指腹顿住,顿在她的嘴角,安洛旸的目光也跟着停在那里,然后微皱,露出锋利。
她承认,她不舍看桑诺曦这般难过,但也不愿做那残忍之人,若不想残忍就要早日断了她的念想,长痛不如短痛,断的越彻底就越不残忍,这么一想,心意已决,又继续开口道“我今后依然会善待你,毕竟你于我有恩,但你我之间的情谊也仅仅止步于这里,望你以后好自为之。”
桑诺曦完全呆愣在原地,刚才的温情一扫而空,她完全没想到安洛旸对自己想说的竟是这些,整个人都木讷着,说不出一句话。
看她这幅模样,安洛旸强隐去心中极大的不忍,目光又在她容颜上停留了几分,而后狠心,拂袖离去。
该说的已经说完了,日后就看桑诺曦自己的造化了,一心想着她,安洛旸倒是完完全全忽略了自己,忽略了自己为何发抖的身体,忽略了自己隐隐作痛的心房。
呆愣了许久,看着那夜色里曼妙摇曳的火烛,桑诺曦才恍然大悟般痴痴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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