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风雷便哈哈大笑起来,领着少年走出了密室。
“爹,我也要去!”
少年跳到父亲面前,眼里闪着明亮的光点。风雷一愣,这样的光茫曾经也在自己的脸上出现过,然而随着步月流逝,历经百战,自己这张老脸上却也只剩下了沧桑。风雷突然在心里羡慕起青春年少的儿子,果真不愧是风家的血脉,与当年的自己一模一样呢。
“就凭你?上了战场也是白搭……”
“我都满十五了,不小了!”少年不服气地紧握利枪,与自己的父亲争道,“师父都说了,我的功夫要是在战场上,冥妖那还不一见一个跑?爹你也太小看你自己的儿子了!”
虽然许久未曾仔细打量过儿子,但习武之人却能一眼从少年飒爽的身姿与稳健的步伐中看出其门道。这几年来,印象中瘦得跟猴儿似的小子也日渐挺拔,即使没有亲自过招,也能看出必是经得了一番苦练,才小有所成。只在欣慰的同时,却又不满于儿子天真的豪言壮语。纵然事实如此,但若要习得武之上成,却必得戒骄戒躁。在这一点上,少年人总爱无意犯之。
于是风雷沉下脸来,对恃才而傲的儿子道,“你师父是为了鼓励你才小夸了你一番,还真以为自己了不得了?”
深知自己失言的少年脸上泛起一阵红晕,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然而片刻之后又立即抬起,明亮的眸子里盛满了风雷从未见过的坚毅。
“儿子知错。不过说起来,爹你整日忙于军务,又有多久没看过我的功夫了?现在的我当然不敢与爹相比,但我的进步,爹你却连看都不看一眼!等再过几年,我可就要超过爹你啦!”
听了儿子带有责意的话,风雷心里一片凄楚。妻子早逝,儿子风行从小便没有得到过多少母亲的关爱,自己又常年带兵在外,还真没多少时间与儿子在一起。每次回家,都能从儿子稚嫩的脸上看到成长的痕迹。虽
心里欣慰,却也实在愧对于他。这次也是,只在京师呆了不到两月,便因冥妖的进犯,又只得离家而去。
“是吗?”干脆地将郁结的心思甩到一边,风雷道,“那么,只要你能在我手下走过一招半势,我便带你去祁山,如何?”
少年眼睛一亮,“好!一言为定!”
院中的校场虽不大,却也够二人展开身手。风行挑了一柄长刀,摆好阵势,风雷也手持金枪架开步子,等着一脸兴奋的儿子的进攻。
风行的攻势凌冽而激扬,如同严冬冰雪,激刃有力。而风雷则没他那么多花架子,每一招都扎实醇厚,却招招致命,直攻心脉。不过看似险招,风行却能一一将之化解,没有伤到半点。但应付父亲毫不留情的攻击,却也是心中惊颤,险险避过,同时还要不忘攻击。
风行身形灵活,左窜右跳,风雷竟也没在他手下讨过便宜。然而风行多余的动作太多,力量消耗过大,几十个回合下来,额上便已渗出薄汗。风雷突然一个回枪,直逼咽喉,如此狠烈之势惊出风行一片冷汗,想要举刀挡去,却被风雷一个虚扫,下盘失了稳重,跌坐在地。正欲滚往一边避开下一招之时,奈何金枪的矛锋已经指上他的喉咙。
“哼!再来再来!”
风行不服气地跳起来再次摆开架势,却被风雷笑着阻止。
“到此为止吧,”风雷给儿子拍拍身上的灰尘,“你还差得远呐!”
“可是爹……”
风雷阻止了他的话,语重心长地说,“儿子,战场可不比这里啊。就算你老爹是兵马大元帅,也不能给你特权,得从普通士兵做起。而且到了那时,可没人帮你,一个不小心,丢的可就是性命呐!”
听了此话,少年原先皱起的眉头一下子舒展下,大声地说:“放心吧,爹!你的儿子不会丢命,更不会给你丢脸的!”
庄穆的兵马大元帅府里发出阵阵朗笑之声,映得帝都的晴空更加明亮。
☆、金戈铁血染青鳞
军队到达祁岭之后,与冥妖的战斗已经持续了两年。两年的时间里,风行长成了高壮的男子汉,肌肉更加地结实,棕色的皮肤上也留下了些许伤痕。只是现在,他已经穿上了校尉的官服,从一个普通士兵以一已之力攀升。到如今,他也能领着自己的队伍冲在最前面,与冥妖拼杀。
然而战局却并不乐观。从各处赶到祁岭集结的冥妖越来越多,然后停留在祁岭之上,盘桓不去,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一样。即使军队奋力拼杀,却仍不见其效。
在风雷为此深感忧虑之时,风行却并没有过于担心。他的武艺已经越练越勇,甚至在与风雷对战之时,也能与父亲打成平手。年轻人沉浸在建功立业的喜悦之中,在听到父亲的深沉叹息之时,也只是用开朗的笑声宽慰父亲。
“爹你多虑啦,眼下祁山的冥妖都只不过是些没有意识的低级小妖,正因为有我们守在这里,挡住了它们的去路,才停在祁山之上。等时机一成熟,再对这些冥妖发起一次重击即可。”
风雷摇摇头,“你真以为这些冥妖不过是被我们挡在这里的杂兵吗?刚来时还和冥妖打过几仗,但最近几个月,这些冥妖却老实得很,一次都没有跑出祁山。”
“那些冥妖聚集的数量虽多,却根本没在其中发现拥有智慧意识的高级冥妖。没有首领的低级冥妖们根本无法组成军队,只能杂乱相袭,或转移阵地,或自行散去。”风行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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