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妖之王的脸上却依然只有冷漠,并未从虐杀之中得到快感,也不是对人类深入骨髓的仇恨。只是冷漠地做着一些事,想要打破另一个旁观者的冷漠。
云出岫突然觉得或许魍罗才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理解他的人,魍罗的冷漠与他的无心可说是同出一源。
不过云出岫比他多了点东西,那些东西是魍罗不能拥有,也无法理解的。
半透明的轻纱骤然袭出,将魍罗缠于其中。黑袍男子似乎并没有想到那个躲在一边的胆小鬼居然会出手,眉间稍稍皱起。得手的云出岫迅速来到已经奄奄一息的少年身边,一道符纸掷出,在魍罗尚未从带子中挣脱之时,将少年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
“云大人?”
带着奄奄一息的风行突然出现在祁岭郡城外的临时行军大帐中的云出岫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在术士们的临时指挥下,残余的大军已经撤退到了祁岭郡外,并迅速集结,扎好营地。祁岭郡的驻军也已全部调来救助增援,一边给将士们疗伤一边布好警戒线,并往周围郡县派去了传令全都,并将这里的战状上报汉阳。
认出风行的士兵们立即找来了医官,然而受到过非人折磨的身体却让医官们连连摇头。不过身为已经战死的元帅的独子,术士们还是立即使用术法保住了他的性命。只是要想让他完他康复,却没有人有自信说出这句话。
突然有人想起了身为镇冥军首领的云出岫。如果是连炎帝都十分欣赏的他的话,应该有办法能够治疗这样的伤势。只是在众人环视军帐之时才发现,将风行送回大帐的云出岫,却已经悄然消失。
把少年交给其他术士以后,云出岫马上便返回了战场。西炎军队已经全部撤离,只余一片碎尸零落,血肉遍布的原野与山岭。余火仍在燃烧着,在满是腥风的山岭之中显得如此诡异。冥军也已暂退,只是那处黑暗却并没有消失,在夜幕的映衬下更加深沉。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能从那个男人手中逃脱已是极幸之事,可他现在居然独自跑回来,竟是想要再见那个男人一面!
就像是将灵魂遗失在了那里,他必需快一点到那个男人的身边去。他不知道这样的想法从何而来,只是那个绝对黑暗的男人能够带给他不一样的人生——直觉在这样告诉着他。
终于,云出岫找到了那处黑暗,在已经快要熄灭的火苗的映衬下,那张冷漠的脸阴沉得如同昆仑之颠严酷的天空。黑袍的男人似乎正要离去,但云出岫知道他在等自己,即使直到现在,那个男人的眼神依然冷漠。
魍罗并没有发起袭击,却也没有就此离开。他只是静静地注视着返回的云出岫,一言不发。云出岫也一样,急着返回战场,但在真正见到魍罗之时,他却失去了语言。
此时的魍罗已经褪去了战场上那股不祥的刹气,化为纯黑的暗融入了夜色之中。云出岫虽然用眼睛看到了他,但却并不肯定他是否就在那里。唯一能确定的便是那对血色的眼睛,在黑暗之中与他静默对视。
在这一次无人知晓的会面中,云出岫做了一个决定。他只是想要任性一次,这是他短暂的一生中唯一一次的任性。但苍天何其残忍,就是这仅有的一次任性,便使西炎从此,万劫不复。
汉阳皇宫,宣德殿上。
三军元帅战死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王都。失去了军队的主心骨,加再上冥妖之王现世的消息,整个大殿陷入了一片混乱。连被誉为西炎战神的风雷也无法在其手下走过一招半势,剩下的将军们竟没有一个人能够接过这个空出来的位置。虽然风雷生前也挑选培养过几个有为将才,但不是太过年轻,没有功绩服众,便是没有与之相应的能力。元帅这个位置并不是没人想坐,但不是现在。
“云大人,”御史大夫程兴怒气满面地质问道,“据祁岭郡传来的战报,镇冥军统领云出岫自将大军撤至祁岭郡以来至今月余,却毫无动静,从未出兵讨伐冥妖!祁岭郡守多次向他请战,他却以种种借口百般推诿。而今祁岭聚集众多妖魔,然各郡驻军却已调往此地,正值进攻之大好时机。现在云统领是重兵在握,却不见他对冥妖有丝毫动作。请问云大人可知这这是为何?!”
手握重兵却不听令行事,这个帽子扣得大,宣德殿上一时鸦雀无声,都在等着云家家主的回答。只是已生华发的老人并不着急,而是气定神闲地说,“战场之事,往往在瞬息之间千变万化。云统领的做法自有他的道理,又岂是你我能在千里之外能够安坐妄论的?三军失帅已是极其惨重之败,军心未稳,残兵未安,冒然出击只会带来失败的结果。”
程兴冷笑一声,“云大人这可是在为令孙脱罪?比起初出茅庐的云统领,祁岭郡守葛天洪葛大人可是久经沙场,难道他的意见还比不上令孙?”
“葛大人自然是少有的勇将,只是身在前线,看到大军惨败,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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