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也这样觉的。”很久,黑暗中传来花古泽一的声音。
学校里课不多,很快,莫子轩在山下的小酒馆找了份兼职,赚取生活费和住宿费用。
有一天,一只短尾巴黑猫突然出现在阳台上,眼睛炯炯有神,体型细长,尖耳朵大而直立,脚掌小而圆,走路像是用脚尖在走,步态轻盈。
泽一看见了,很喜欢,把刚买的香肠扔给它。这位高傲的不速之客完全视而不见,在门外徘徊很久才倏然离去。 “它有点像我哥小时候养的那一只。”泽一对子轩说,“后来走失了,可惜,我好喜欢它的。”
秋去冬来,一连几天潮湿的阴冷天气后,这个沿海城市终于下了今年第一场雪。下午,花古泽一听完一节课,从南区教学楼处回来。还没到晚饭时间,于是两人决定到从来没有去过的西坡,看看风景。
雪还没有停,莫子轩提着旧伞站在宿舍楼下。等泽一全副武装,他手指着浑身上下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家伙,有点哭笑不得:“有这么冷么?”
“你就逞强吧,小心感冒。”泽一不动声色地夺过他手中的伞,利索地打开,一同出发。
外面人很少,偶尔几个赶去上课的学生擦肩而过,路旁树枝的积雪被行人的足音震得簌簌下落。绕过色彩单调的灰色建筑群,两人沿着模糊的小径,深一脚浅一脚的西坡走去,身后一尺厚雪中留下两行足迹。
伞上积了雪,很重,两人轮流撑伞。 翻过一处废弃教堂后面的小土坡,眼前是一块不大不小的墓地。墓道有几个浅浅的,奇怪的脚印。有的墓碑前面一棵松柏,寒冬中依旧绿意盎然生机勃勃,也有的面前时一只纯白栩栩如生的天使,两个人四处走了走,得出一致结论,这是某个显赫家族的墓地。
走到最深处,看到一块光秃秃的墓碑,没有任何英文刻字,前面矗立着一个女子雕像,青苔了布满,面容线条有着东方人的纤细柔和。两个人围着这个特别的墓研究了半天,最终不了了之。
“这里阴气很重,我们还快走吧。”墓园内与墓园外明显是两个世界,偶尔的一声鸟鸣衬得四周空旷异常,远处一片阴森密林。
“不舒服?”雪停了,太阳从散去的乌云中露出来,花古泽一收了伞。
莫子轩手指莫名的颤抖: “是的。”
返回的路上,经过那座废教堂,满地破碎的彩绘玻璃,墙角一丛沾满蛛网的蔷薇,几只黑色寒鸦突然呼啦啦飞上断壁。有个黑色呢大衣的人坐在斑驳破落的长椅上,听到人声,立马转过头站起来,空气中弥漫着迷迭香的气味。
“你们好,我的同学。”金发年轻人文礼貌的问候,竟然是一口流利的中文。
第一次见到贵族主动和他们打招呼,而且那么彬彬有礼,两个人都楞在了当场,一时间忘了回答。
蓝眼年轻人站在寒风中,额前的发丝随风起舞,金色的阳光映在他的脸上,五官轮廓显得异常深刻,他露出优雅迷人的微笑:“你们是这个学院的学生吗?我慕名而来的。”
“前面就是墓地和森林了。”莫子轩先反应过来,轻轻回到,“你可以去别的地方走走。”
“是么,谢了,我还是想去看看。”金发贵族温柔地拒绝他的好意,迈着优雅的脚步,独自往后坡墓地走去,没有丝毫犹豫,好像那里才是他此行的目的地。
回到宿舍,收拾了一番,两个人拣了几样新鲜蔬菜,一起去同层楼的公共厨房做饭吃。 两天后,舍监带着几位老师亲自来通知花古泽一换房间。
“有人要住这个房间。”高大魁梧的舍监抬了抬金丝眼镜框,面无表情地做简单解释。
“我可不可以拒绝?”花古泽一不甘心。
“不可以。”舍监一口回绝,没有任何商量余地,身后两个老师的目光气势汹汹。
莫子轩垂下眼帘,偷偷捏了捏他的手:“没关系,我可以去找你。”花古泽一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旁边的单人床很快就搬空了,莫子轩坐在书桌前看书,静静地等那个神秘的新室友。几个私家佣人模样的人陆陆续续将整箱整箱高档衣物,日常用品搬进来,也有几个人开始打扫整理房间。走廊上似乎聚集了很多人,不停地走来走去,不少人三五成群地拢在门口,小心议论交谈着什么他们才知道的秘密。
莫子轩看了看墙上的闹钟,下午快三点了,酒馆最近生意突然暴涨,店里总是人手不够。他收拾好书本,走了出去,那些穿着体面优雅的人斜眼看他低头擦身而过。
“这几天镇上来了很多奇怪的人,神秘兮兮的。”挺着啤酒肚的老板递给酒保四杯麦芽酒,一边嘴角嘟囔着和莫子轩聊天,有趣的八字胡随着嘴唇的掀动一翘一翘的。
嘈杂
人声中,莫子轩想的却想着其他事,她怎么还没来看他呢,工作很忙抽不出身,还是当初只是场面客套话呢?寄了那么多信给她,她到底有没有收到,为什么一封信都不肯回?
接着又想到花古泽一,第一次看到他时,那双琥珀色的眼珠如同善良的小鹿一般,透露出温和的目光,让子轩立刻对他产生了好感。他的新室友态度还算谦和,终究不是同个世界的人。再一想到那个即将到来的新室友,莫子轩开始心烦意乱,最近,周围发生了很多让人不安的事情。
很晚,酒馆才打烊走人。莫子轩拒绝了老板娘热情的挽留,一个人携带小手电往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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