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荫淡淡甩开屠夫的手,转身离去,屠夫看着清荫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杀机。清荫一路小跑回客栈,拿起桌上的水就灌,摩加耶莫名其妙:“怎么了?今天不是很热啊,为什么你满头都是汗?有人在追赶你吗?”清荫淡淡的说:“今晚我不下厨了,想吃什么?我去给小二说。”摩加耶笑道:“正好,今天我的货物全部卖出去了,赚了不少钱,我们晚上好好吃一顿庆祝一下。”清荫淡淡笑着点了头。摩加耶立刻跑下楼去,想着脸蛋红扑扑,额上细碎汗珠的清荫,忽然有些怀念起清荫打扮成女子的模样。
两人举起酒杯,轻碰了一下,一饮而尽,摩加耶看着烛光下脸微微泛红的清荫,不自觉的说:“和我一起回故乡吧。”说完,才惊觉两人都愣住了,时间仿佛停止流动一般,摩加耶尴尬的想要解释,清荫却只是淡淡的夹起一片肉送入口中,恍若未闻,摩加耶只得自己一口一口的喝闷酒,越喝越晕,越喝越模糊,终于噗通趴桌上睡去。迷糊中,他仿佛看见了自己一头金发的未婚妻正在屋外晾衣服,他走到未婚妻身后,静静的抱住她,但她一回头,竟然是清荫的脸。
摩加耶惊醒过来,一身冷汗,只觉得头沉重的像是挂了一只骆驼,渐渐清醒过来,却发现自己已不在客栈中,不管怎么看,自己都好像被关进了牢笼中。摩加耶动了动手脚,感觉还有些迟钝,一个淡淡的声音响起:“醒了?”摩加耶顺着声音来源看去,竟在隔壁笼子里关着清荫。“这是怎么回事?我们不是应该在客栈里吃饭吗?”摩加耶一头雾水,为什么这回来到中原,尽遇到可悲的事,被打劫,被劫持,被关进牢笼。清荫淡淡道:“客栈老板被屠夫买通了,在饭菜和酒水里下了迷(蟹)药,我们着了道,被屠夫抓到他府邸的地牢里关着呢,我比你吃的少点,所以醒的早一点。”摩加耶更茫然了:“屠夫?我们是待宰的羔羊么?”清荫难得的笑了一声:“呵,是啊,我们现在是待宰的羔羊,死到临头了。”
正说着话,脚步声渐近,屠夫带着手下出现在牢笼门口,在两人间来回看了几眼,便让人把清荫拖了出去。摩加耶急的大叫:“你们要干什么!我们犯了什么法?你们的上司是什么人?你们有什么权利羁押我们!”屠夫的一个手下狠狠在牢笼上踢了一脚,呵斥道:“闭嘴!犯法?你们身为男子却行那等苟且之事,逆天luàn_lún,是为重罪!论罪当诛!你若从实招来,还可留得一条命,若负隅顽抗,哼哼……别怪老子刀下无情!”摩加耶傻了眼,这……这是他所知道的中原吗?那个民风淳朴,热情好客的中原……
见摩加耶不言不语,屠夫的手下便离去了,与其在这里和个金毛胡人纠缠不休,不如一起去对那个风泣的成员用刑,也许还能享受一番。摩加耶在牢笼中焦急的等待着清荫回来,但却怎么也等不回来,耳中隐约听见窃窃语声,不时夹杂几声笑,而后却似乎有些混乱,有人在叫些什么,无奈隔的太远,听不真切,没多久,清荫浑身是血的被拖了回来,丢进牢笼。摩加耶吓的魂都快飞了,隔着笼子使劲喊清荫。清荫虚弱的睁开眼,又再次阖上,呢喃般哼哼:“安静点……”这时几个手下将一个手下抬出了地牢,摩加耶看到那个被抬出去的家伙,脖子上被撕了一个洞……摩加耶不禁打了个冷颤,一直以为是只张牙舞爪小猫的清荫,狠起来也还真是可怕……
没多久,屠夫又押着几个男子进了地牢,让手下把摩加耶提出来,将那几个男子关了进去。摩加耶随着屠夫走出地牢,心却紧紧的系在清荫身上。清荫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血浸透,屠夫的手下将他拖回来时,地上拖拽了一条长长的血痕。那么单薄的身体能流多少血?屠夫将摩加耶带到客房,赔笑道:“唉,您是胡商,和中原除了经商以外素无往来,怎么可能是风泣的逆党,是我的手下无能,将您一并抓了回来,还请您先在此稍事休息,明日我就安排您与商队一同回去。”摩加耶冷笑,他从来不认为自己会受到伤害,之所以他们西域的商人敢于跨越宽广的沙漠和中原人做生意,不仅因为利润可观,更是因为中原的皇帝颁布法令所有来国境内经商的胡商都要明确登记在案,有任何一个胡商受到伤害或是在国境内死亡,要追究相关人员的罪责,重则诛灭满门。这个屠夫除非是活腻了想拖着全家一起去死,否则他摩加耶还真就不怕。
“我倒是不打紧,但是我新买的奴隶……”摩加耶故弄玄虚的开口,屠夫愣了一下,赔笑道:“胡爷,我的手下只抓了您和那个风泣的逆贼,并没有看到您的奴隶。”摩加耶笑着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可是你的手下就只抓了我和我的奴隶过来啊,风泣逆贼什么的我不知道,但是那个男孩子是我重要的货物,你却把他弄伤了。”屠夫一脸了然,随即猥琐的笑着靠近摩加耶,低声说:“胡爷,那个人是我们主子点名要的,要不您就出个价,多高都行,我们买下来行不?”摩加耶皱眉:“难道阁下认为我是个随意的人么?就算是个奴隶,他也是我看中的,怎么能说转卖就转卖呢?”屠夫心里暗暗骂道,妈的,装什么装,再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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