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牧黎回想方才兰妮挽着她的手臂过检查的时候,守卫的士官只是看了一下她们的□□,就立刻放行了。
“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牧黎问她。
兰妮笑了笑,道:
“我知道你对一些东西很感兴趣,所以特意为你作了安排。”
“我对这里提不起一丝一毫的兴趣,站在这里,真是让我饭都要吃不下了。少校,我看我们还是快离开这里吧。”牧黎厌恶地说道。
兰妮又是一笑,定住脚步,回身看向牧黎。牧黎捂着鼻子看着她,面上将欲作呕的表情看起来十分逼真。
“牧少尉,你的戏演得太糟糕了。”兰妮说完,嘲讽般斜了她一眼,然后继续回身向前带路。
牧黎吃瘪,嘴角抽搐了一下,只得跟上。
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不说不错,本着这样的原则,牧黎决定闭嘴,什么都不说。兰妮带她来这里的目的暂时不明,但不难判断,应当与她当初救了那对叛变者母女有关。在那件事里牧黎所表现出的异常,应该彻底引起了兰妮大小姐的好奇心。而且,大小姐或许已经将此事与弗里斯曼大将的密谋之事联系起来了,大小姐必然是想通过带牧黎来叛变者集中的贫民窟,试探出牧黎是否真的与一般人不同。
虽然这都是牧黎的揣测,但牧黎觉得自己这次必然猜得八/九不离十。
她们渐渐深入了贫民窟的中心地带,兰妮一边走,一边很自然地向牧黎介绍起贫民窟的基本情况,好像知道牧黎并不清楚这些一般。
“自叛变者出现之日起,贫民窟就基本上存在了,到如今也有一百来年了。一代一代的叛变者以这里为家,本来人数很少,渐渐也就多了起来。
咱们都知道,当一个人的阵营偏差值出现问题时,首先肯定是判定性质。如果阵营变更是在同属阵营中,那么问题不大,可以选择接受治疗,或者直接放弃治疗,更换阵营也没有太大的关系,只要你在阵营测评所里有人,或者出得起一笔叫做‘变更费’的费用。但如果是跨属性阵营变更,特别是‘守序变混乱’‘善良变邪恶’这种,那就是很严重的问题了,治疗、劳教、□□,最后一步便是流放到这贫民窟来。
一旦来到了这里,就等同于失去了联邦公民的身份,失去了一切的权利和自由,只能被箍上黑色的项圈,当做怪物一般圈养起来,每个月只有数量可怜到可悲的补给粮,还要干大量的无偿劳动,饿得皮包骨头,也无处泄愤诉苦。偶尔得以出去,还会被平民白眼歧视。
最可怕的是,这个身份是代代相传的。叛变者如果在被确认为叛变者时尚未结婚生子,那么今后他的人生基本就不会有后代了。而如果叛变者在叛变时已经有了后代,那么这个孩子无论是否成年,是否有叛变倾向,都会被同样冠上叛变者的名号,跟随父母被流放入贫民窟。”
“如此...未免太过简单粗暴了...”牧黎收束着自己的怒火,压着嗓子闷闷道。
“这不是简单粗暴的问题,而是数据得出的结论。叛变者的子女,超出百分之八十都会成为叛变者,剩余的百分之二十里,也有大半部分存在有跨阵营倾向,因此才会有这样的政策。”兰妮说道。
“人怎么能以数据来判断?”牧黎不由气愤说道。
“不幸的是,大部分时候,人类都在用数据衡量自己和他人。”兰妮冷静回答。
两人不再讨论这个问题,分别陷入了沉默。
她们在棚屋形成的小巷子里七拐八拐,终于来到了一处类似于小广场一般的地带。广场中央有一口井,一些衣着寒酸的人正在井边打水洗衣洗菜,这边住着的人似乎比之前她们途径的那片区域要好上很多,这边看上去也稍微有些秩序,这里的人虽然贫穷,但依旧收拾得干净整洁,日子还算是在正常地过着。
兰妮介绍道:“即便是贫民窟,也是分地域等级的,这里生活的人大多是混乱善良阵营的人,他们有自己的规矩,但不遵守联邦的法律,很多人都是犯了法,屡教不改才被发配到这里来的。这里面不乏一些曾经非常有名的知识分子、军人,包括部分贵族。他们用他们多年来积攒的人脉以及聪明的头脑,为这个小集体谋求了一个尚算安稳的庇护所。”
兰妮率先向井边走去,牧黎紧随其后。
“你不是很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带你来这里吗?实际上我是想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一下。”兰妮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正在井边打水洗菜的一个膀大腰圆的中年妇女,介绍道:
“杜波·斯考特,贫民区混乱善良阵营的领头人,前中央军司令部首席参谋官,她是我的启蒙老师。”
“你说什么?!”牧黎惊了。
而此刻,那中年妇女已经注意到她们的到来,从井边的台阶站起身来,向她们这里望着。兰妮轻轻拉了一下牧黎的衣袖,算是安抚了一下她惊讶的情绪,然后低声道:
“杜波首参阵营变更案是十年前发生的,曾经轰动了中央军,不过很快就被我父亲压下来,秘密处置了。那个时候咱们都还没进军队,所以你不清楚,我也是通过我父亲的一些只言片语知道这些的。等会儿和她聊起来,你千万别提这件事,我一直也不曾提过,那是她心头的伤疤。”
“是,我明白。”牧黎郑重回答。
二人暗中对完话,兰妮便率先向杜波走去。而杜波此刻也大声打起招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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