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会。"张良嘴角抽动,挤出一个笑容,"公孙先生怎么有雅兴在此?"
"今日是上巳节,嗯哼..."公孙玲珑遮着口笑道,"出来赏花而已。"
"公孙先生果然还是不同凡响。"张良的笑已经完全僵硬了。白凤看他们两人的样子,心里疑惑。
"瞧张三先生,可是看呆了?"公孙玲珑扭了扭腰,涂的艳红嘴唇一抿,"你们儒家不是讲究非礼勿视吗?怎么能这样盯着人家看!"
"失礼了。"张良这回笑的是真正比哭还难看,时运不济,好不容易和白凤出来一次,居然碰上了这位..
"你怎么怕成这样?"白凤侧过脸,用轻的只有他们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快速说:"她是你的仇人?"
"仇人?这倒不算.."张良想起公孙玲珑的每次"巧遇",额上沁出薄汗,"是有些小过节而已。"
"嗯,是这样。"白凤指间凤羽一闪,张良立即按下他,"你别乱来。"
"你怕女人?"白凤微微嘲弄,"让开,我来对付她。"
"你?"张良自己都无可奈何,公孙玲珑的诡辩术的确可怕,白凤又能怎么应付?
"哎呀,这位是谁呀?好生俊朗,儒家子弟竟还有这等人物,"公孙玲珑注意到白凤,抛过一个秋波,"可不知是否婚配?"
这问的太过露骨,白凤的脸色立刻变了,张良毫不犹豫地将白凤一把拉到自己身后,"他是我的弟子,早已许了人家。让公孙先生失望了。"
"哦。"公孙玲珑看上去并没有失去兴趣,点了点张良前襟,"张三先生真坏,上次小圣贤庄论辩,还没有讨教完呢。"
"你还想讨教什么?"白凤看她竟然碰了张良,脸色立刻变的很差,抱起手臂冷冷道,"我可以让你不耻下问。"
"不耻下问?"公孙玲珑吃吃笑起来,脸上的肉不断抖动,"哎呀,你真是太谦虚了。"
张良冷汗一下就下来了。如果白凤知道他常说的这话的意思,一定会跟他秋后算帐...
"那我就问了。"公孙玲珑眼尾一眯,祭出她每次必问的法宝,"请问这位兄台,可知道鸟么?"
"知道。"
公孙玲珑嘴角露出一个诡秘的笑容,"那可知道空中飞鸟是快乐还是不快乐?"
又是这句!张良心道不好,上次论辩,子慕就是在这里掉入了她设的陷阱!
白凤的回答却出乎人意料,"我当然知道。"
"你怎么知道?"公孙玲珑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再生一计,"你断言你知道鸟的快乐,岂不是荒谬?"
"没有人比我更清楚。"白凤眉角一挑,"因为,这是它们亲口告诉我的。"
"这..."公孙玲珑被噎住,"鸟怎么能说人话?"
"这只能证明,你听不懂它们的意思。"白凤唇角勾出半弧,"所以你当然不懂它们是不是快乐。"
"胡说!真是胡说!"公孙玲珑被激怒了,"你又不是鸟,我看你半点都不懂!"
"我现在就可以让你感受一下,空中飞鸟的快乐。"白凤眼中寒芒一闪,如果面前这个女人再多说一句,恐怕她会在空中飞很久!
"公孙先生见谅,"张良一揖,却是眼含笑意,"这辩也辩过了,在下还有事,先行告辞了。"
"哎呀,张三先生这是急着去哪里啊?"公孙玲珑嘴角咧开故作娇羞的一笑,"看来没法陪我一会呢,那改日到小圣贤庄再会如何?"
张良顿时头疼起来,也不敢回头,身后白凤的目光分明刺在他背上,只得应道,"公孙先生,承蒙垂爱,这里如此多的物事,何不选择一二,权当赠你佳节之礼。"
"这是要给我信物了?"公孙玲珑顿时完全抛却了刚才被白凤噎住时的恼怒,换上一幅笑脸,"张三先生真是好大方。"
看着公孙玲珑在摊子上这里挑挑,那里拣拣,张良看着已经脸色已经极不开心的白凤,拉了拉他的袖子,"趁现在,我们离开此地罢。"调虎离山之计成功,现在该金蝉脱壳了。
"去哪?"白凤皱着眉,"没想到,你的眼光实在惊人。"
"我..."张良无从辩解,只能无奈叹息,"非是我眼光独特,而是我早已习惯。"
"那你能活到现在,可真是不容易。"白凤还在耿耿于怀,刚才那一幕简直不能再看。"你以后怎么打发?"
"总之我们离开这里,往后提起,说走散便是。"张良挟着白凤混入去往祭神庙参拜神灵的人群,"跟紧了。"
"这个女人不寻常。"一走远,白凤便突然严肃起来,"她十分可疑。"
"你为什么这么想?"张良早已了然于心,但不好点破,白凤先一步说了出来。
"她多次试探,别有用心。"白凤突然眼神一凛,"你要小心提防。"
"好,我记下了。"张良微微一笑,"只是我闻见了好一股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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