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私吞了!
这都半截入土了,还扣下儿子、孙子的东西私藏着,什么心态?
葛朗台!
陈逸帆心中暗骂,瞧着红着脸歪在圆桌上犯迷糊的陈奎生,暗叹此人糊涂,不知道提防饭桌上的陷阱,差点被这些别有用心的人逼得骑虎难下。
不过,过年吃顿团圆饭,都得提防亲人设陷阱、使绊子,也够悲哀的。
陈逸帆起身走到陈奎生面前,轻轻摇晃对方。
“爸,我扶你去床上睡,别着凉了!”
“我来扶他。”
陈奎高站起身,一把拽起醉醺醺的小弟,扶着他摇摇晃晃地走向位于一楼的客房。
陈逸帆跟在后面,想到这个大伯前世时曾经拿着大白兔奶糖哄他把家里的10000元抚恤金偷出来投奔陈家,还吓唬他说方玉兰会丢掉他、卷了钱跟野男人跑了,心中不齿。
来日方长,他迟早会点醒陈奎生这个大傻蛋!
陈奎生不撒酒疯,喝醉了就闷头睡觉,倒是省心。
陈逸帆寸步不离地守着,生怕陈家人再闹出什么幺蛾子。
陈奎香过来了一趟,劝说陈逸帆出去玩会儿,被后者婉言谢绝。
她坐在床边低声询问陈逸帆的期末考试成绩,得知侄子依旧是第一名,略圆的国字脸上呈现出高兴、羡慕的神情。
“都说虎父无犬子,你爸从小就厉害,老是考第一名。我要是像你们这么厉害,就能考大学了。你爸没赶上好机会,一直希望我能考大学。家里人都重男轻女,只有他支持我上学。他说了,只要我能读下去,所有学费都由他来掏。可是,我脑子不灵光,天天苦学到深夜,就是学不好,只好上卫校了。感觉特别对不起你爸。你有出息,将来给你爸争光!”
类似的话,陈逸帆在前世时也听过。
不过,那时候,他已经上高三了。
陈奎香卫校毕业后分到了清河市林集镇医院,嫁给了林集中学的一位语文老师。
她一直生不出儿子,频繁地堕胎,年纪轻轻就毁了身体,苍老得像个中年妇女。
她怨恨方玉兰把本属于陈逸帆的盐化厂正式工名额给了方怀超,又死活不肯把10000元抚恤金交出来。
她埋怨陈逸帆选择跟着方玉兰,没有带着10000元投奔陈家。
她声明,除非方玉兰一辈子不嫁人,否则,她绝不原谅这个祸害丈夫、儿子的扫把星。
她塞了500元给陈逸帆,一再叮嘱对方收好钱,不能交给方玉兰,以免此女拿着钱跟别的男人跑了。
她还表示,如果陈逸帆考上大学,她会想办法供他上学,报答二哥当年的恩情。
后来,陈逸帆考上了全国知名高等学府——京城大学,受到清河市领导亲切接见,上了电视,得了市政府发放的10000元奖学金。
一直对孤儿寡母不闻不问的陈家人、方家人都厚着脸皮过来找他套近乎。
陈奎香也领着丈夫前来祝贺,还偷偷塞给他2000元。
这个小姑,打小就受到陈奎生照顾,跟二哥感情深厚。
陈奎生当年去世,她是最伤心的。
不过,她在孤儿寡母陷入困境时,并没有站出来维护。
她怨恨方玉兰,连带着对陈逸帆也不闻不问。
后来,她倒是尝试着弥补,可惜,那时候,历尽苦难的陈逸帆已经长大了,不需要这种迟来的所谓亲情了。
陈逸帆默默看着一脸温情的陈奎香,不觉得厌恶,却也生不出亲近之心。
陈奎香再过半年就要毕业了,前世因为二哥去世,她只被分配到了乡镇的医院,找了个乡镇教师结婚,日子过得不算好。
现世,陈奎生仍在,她肯定会向二哥求助,请他帮忙把自己弄到城里的医院吧?
“小姑,你马上就要毕业了,想过去哪儿上班吗?”
如果没有听到陈逸帆刚才在饭桌上的一番话,陈奎香不会多说。
现在,她对这个早熟的侄子有了新的认识,便坦诚相告了。
“当然想去清河市人民医院,离你爸近点,彼此有个照应。兄弟姐妹里,我跟你爸最亲了。不过,我的成绩只是中等,想去那儿不容易。不知道你爸有没有门路,能不能把我给弄进去。你放心,我绝不会像他们那样白占便宜。等我将来工作挣钱了,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爸。人,都是偏心的。你爸偏向我,我自然也偏向他!任何时候,我都是站在你爸这边的!”
“嫁出去的妹子,泼出去的水。等你将来嫁了人,就不会说这种话了。”陈逸帆语气淡然。
“不会的!”陈奎香自信地挺起胸脯,奚落道,“你这么人小鬼大,你爸知道吗?”
“你不是说我爸从小就厉害吗?你说他知不知道?”陈逸帆反问道。
“狡猾的小东西!”陈奎香起身揉乱陈逸帆的一脑袋头发,吩咐道,“你爸得醒到晚上,你也脱掉衣服上床躺着吧。屋里冷。”
陈奎生一觉睡到晚上方醒,抱着疼痛的脑袋蜷在床上呻/吟。
陈逸帆被吵醒了,随手从空间里抓了几颗生命之果塞进父亲嘴里。
陈奎生天天被陈逸帆喂生命之果,觉得这酸酸甜甜的黑果子味道不错,随口问了一下果子的名称,得知名叫“珍果”后,便没多加过问。
他不知道,“珍果”这个名字是儿子给取的,也不知道其珍贵的价值。
现在,他正觉难受,吃了珍果后感觉舒服了一些,不禁问道:“你把珍果带来啦?还有吗?再给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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