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萧越无奈地看向一直等着他回答的苏决:“苏兄,我现在脑子有点乱,你能不能先不要问了?”
苏决看着对方纠结的神色,也不再说什么。
他已经知道对方对此并不十分抗拒,否则该早同他翻脸了,但也绝对不似上个世界钟锐那般主动。
对于两人是否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接触,他依旧心存疑窦。对方给出的回答虽然是否定的,但他最后那个反应,太耐人寻味了。
如果等两人再多认识几天,感情加深了以后,再问这个问题,效果应该会好得多吧?苏决心下暗自反省,自己是不是操之过急了?就算对方真的和钟锐是一个人,可他毕竟没有关于那个世界的记忆,在这个世界,他们才认识不到两天,凡间哪怕是男子同女子产生爱情,也极少用这么短的时间吧?
萧越见对方终于止住问势,心下松了口气,尽量把那股荒谬的感觉抛之脑后,正要翻身上马,看着面前这匹孤零零的红枣马,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动,转身看向苏决:“这一路都没怎么休息,莫不如今晚在此镇借宿一宿?”
苏决哪会管对方不上马的原因,只是点了点头。在他眼里,目的地,身份,过程,他统统无所谓,他要的只有一个结果,他也需要时间想办法解决他体内天渊阁的毒,毕竟这么下去迟早要让对方找着自己。
而方才他忽然想到,若百幻果能解百毒,那么说不定自幼扎根在这副身体内的毒也能解?
“时日太久,毒都要在你肉里扎根了,百幻果估计也起不了太大作用。”从先前起就一直盘旋不曾离去的老者的声音再度响起。
苏决眯了眯眼,在识海中问道:“若有大量压制此毒的解药作辅呢?”
“解药?”老者显然愣了一愣,不过下一瞬就反应过来对方话中之意:“你已经将这毒的解药弄到手了?”
“解药不至于,但绝对有解药的成分在。”苏决嘴角微微一勾。
……
天渊阁。
“失败了?”裴渊皱着眉头在面前的棋盘上落下一子:“你不是说计划很完美么?”
与裴渊下棋的是他的近侍沈麟,这个二十五岁左右的青年就像丝毫没听见对面的人说话一般,皱着眉思考着棋局。
回话的是另一个恭敬地站在大堂中央的人,那人面上闪过一丝愧色:“南焰来信确实说是计划天衣无缝,对方不可能料到我们这么快就知道他的行踪,只是变故似乎就出在……苏师兄身上。”
沈麟拈着白子的手微不可察地顿了顿,片刻后又似若无其事一般落下。
裴渊讶异地挑眉望着大堂上的人:“苏决?他怎么了。”
“他似乎……有意助那萧越脱身,甚至替他挡了一箭。”那人毕恭毕敬地描述着南焰寄来的信件所言。
裴渊若有所思:“这可不像阿决会干的事,他这是怎么了?”
“属下也不知……莫非……”那人脸上闪过一丝犹豫,试探着望着裴渊:“他要叛出?”
“怎么可能?”沈麟突然嗤笑了一声:“苏决的忠心,天渊阁上下谁不知道?他定是有他自己的想法罢。”
裴渊点了点头:“阿麟所言有理。”
说完这句话,抬眼淡淡看了来人一眼:“聂乙,你先下去吧。”
“是。”聂乙告退道,离开前有些恨恨地瞪了沈麟一眼。
裴渊把一切收在眼里,却也没有多言。
待那聂乙离开后,裴渊回过头继续下棋,只是刚落下没几个子,他突然开口道:“阿麟,你有些心不在焉呐。”
沈麟心下一惊,面上神色不改:“阁主恕罪,属下……属下只是有些担心苏师兄的任务能否圆满完成。”
裴渊轻轻嗤笑了一声:“是么?”
沈麟见对方不再多说,心下捏了一把虚汗,下一秒却又听见对方开口道:“前些日子你按惯例给同门分发解药时,阿决可有拿到?”
“苏师兄?”沈麟神色诧异地挑眉道;“那是自然,阁内人人都有。”
“哦……”裴渊若有所思地将棋子在手中把玩,眼睛牢牢盯着棋盘,说出的话却叫沈麟心惊胆战:“你可分清数量了?确定没有给错吧?”
沈麟笑道:“怎么可能?每人都是一颗解药。”
他面上镇定,手心却已经微微渗出了冷汗。
“阿麟,你输了。”裴渊落子后,笑意盈盈地看着面前面色苍白的年轻人。
沈麟低头端详片刻,无奈地笑了笑:“阁主棋艺高超,属下自愧不如。”
裴渊定定望着面前容貌俊秀的青年:“你还想瞒到什么时候?”
沈麟不语。
“我定期会清数手中的解药数目以便管控,其间少了几颗,我比谁都清楚。管理解药的,除了你也再没有别人。”裴渊好整以暇地往后靠在椅背上:“我记得……你平时同阿决的关系,也没好到这种地步。这是为何?”
“阁主为何一口断定,属下把解药给了苏师兄?”沈麟怔了一瞬,心知自己已经无力辩解,困惑问道。
“阿决有些变了,”裴渊眯了眯眼:“虽说不上哪里变了,但从方才聂乙的话看来,现在情况对我们很不利。不知何故,他可能没有以往那样忠心了。原本我也只是猜测,不过看你如今这反应,我猜的是没错了?”
沈麟听罢,苦笑着低下头。
“能否告诉我为何?”裴渊问道。
却看到对方忽然起身离开椅子,跪倒在地:“属下知罪,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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